盛旻析跟在管家身后,老宅庭院的灯光幽幽暗暗地打在管家的背影上,令管家的步履显得格外谨慎凝重。旻析心生一道不详的预感,是不是外公病危了?
“老爷,小少爷来了。”管家退下,旻析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看着傅国祥自己转着轮椅,缓缓地转过身来。
“外公……您找我?”他还以为外公奄奄一息了,谁知这老爷子的目光竟然比平日更加炯炯有神。
盛旻析长吁一口气。傅国祥的轮椅自动移动到沙发旁:“旻析,坐。”
老爷子的声音中气十足,看来外公的身体根本不像哥哥平日描述得那样严重。旻析乖乖坐下。
傅国祥腰背笔直,正襟危坐,吐字时目光矍铄,冰冷如刀,一看就是要说重要的事。
老爷子开门见山:“我死后,会把傅氏交给你。”
语气强势,听上去就没有商榷的余地。盛旻析一时惊慌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交给谁?”
“我死后,由你接管傅氏集团。”傅国祥字正腔圆地又说一遍。
盛旻析觉得外公一定是病得神志不清了:“外公,我是旻析,不是旻延。集团的事一直是我哥……”
傅国祥打断他:“旻延已经自身难保了。只能你接下来!我会找人帮你。”
盛旻析一时无法接受,不敢争辩,起身要走:“我不接,集团跟我没关系……”
“坐下!”傅国祥呵斥一声,盛旻析刹住脚步,停在门口,一脸苦相:“外公,你应该了解我……”
只听老爷子咬着后槽牙说:“你的命,不是你的,是好多人的命换来的。”
盛旻析一个字也听不懂,他惊诧地,眉头攒簇在一起。
“这些任命里,一条是你旻延的,一条是冷灿的……”傅国祥说得清清楚楚,盛旻析却越来越糊涂。
老爷子伸手,示意旻析回来坐下。盛旻析大脑一片空白,隐隐觉得,有关平行世界的故事要徐徐展开了。
“冷灿跟没跟你说过光钥计划吗?”见旻析坐下来,傅国祥的声音也和缓下来。
旻析摇头,“灿灿说过她体内有两段记忆,两个灵魂,她说多余的记忆是来自平行世界……”
“不是什么平行世界,过去的世界已经自然坍缩消失了。永远只有一个世界。”傅国祥语气笃定,不像随口胡诌,他极为耐心地为盛旻析讲述着光钥技术的物理原理,告诉他如何实现将当前的画面传播到过去。情到深处,傅国祥笑着说:“二十年前,当方博士找我投资光钥计划时,我觉得他喝多了,我一个字都没信。”
管家上茶,夜越深,茶越浓,两人伴着四溢的茶香,捋着过往十几年里的一幕幕。
盛旻析:“既然您不看好光钥计划,为什么又倾其所有投资光钥公司呢?”
傅国祥不得不从头讲起:“十五年前,我做了一次心脏手术,术后有严重的排斥反应,医院连下几张病危通知书。傅瑾琛鬼迷心窍,到医院威胁我修改遗嘱,说有一枚易燃装置放到老宅库房里,我若不调整遗产分配,他就玉石俱焚,把老大一家炸掉。”
老爷子从没跟其他人讲述过这件事的细节,他把这件事深深地埋在心里,也将对盛旻延的愧疚一并深埋,此刻说起时,还哽咽一下。
盛旻析:“我知道这件事,这枚装置被我处理了。”
傅国祥抿了一口茶,一边嘴角勾出一记无奈的笑:“那你为什么会找到装置,又是谁引导你去寻找这个装置的呢?”
“是……”盛旻析恍然大悟,整个人被时空裹住,扎扎实实地僵住两分钟,他明白了这两个世界的逻辑关系,“是冷灿利用光钥技术传给我的消息。”
盛旻析后知后觉,外公说的是旧世界的事情啊。
傅国祥声音低沉:“是我大意了,不信傅瑾琛有那么大的胆子,他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只会些吓唬人的小把戏而已。我没怕威胁,装置爆炸了。”
“是圣诞节那天吗?”盛旻析把各个线索对上了,他永远忘不了,冷灿在电视里举着牌子,上面写的就是“圣诞节有大火,快跑!”
“是那天。那天你生病发烧,自己在家里玩时,躲在沙发后面睡觉了,出事时,没人发现你。只有旻延坚信你在屋里,混乱中,他冲进火场,拉你出来。你倒是出来了,旻延被吊灯砸伤,一氧化碳中毒……”傅国祥再次哽咽看,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而旻析却惊讶得缓不过来,哪怕大脑中没有这段记忆,但在外公的描述下,他的内心也开始流过一层有一层的悲伤、难过、痛苦,他自言自语似的:“我哥为了救我死了?”
“是,那年旻延只有二十岁。”前世的悲剧历历在目,傅国祥的眼泪一流再流。
“我哥要是为了我死了,我一定振作不起来……”盛旻延也哭了:“我接受不了,是真实发生的吗?”
傅国祥:“是,这是傅家的悲剧。这件事让你一蹶不振,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盛旻析记得冷灿说到过,那个人是自杀死的,彼时他还觉得他懦弱,现在他终于懂了。
傅国祥:“我始终无法原谅自己,完全接受不了旻延突然离世的事实。病好后,就主动找到方博士,变卖掉傅氏的海外资产,又把我手里的资金全都投入到了光钥技术的研发中去。我要搏一搏,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盛旻析感到太阳穴越来越疼,不敢相信这个平行世界是这样一步一步扎扎实实形成的,他跟着错愕、悲恸、伤心难过,像自己也跟着经历过一遍似的。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尤其傅国祥在痛苦地描述旻延去世的那段时间的故事时,那么具体那么真实,令盛旻析毛骨悚然,傅国祥说:“瑾琛跪在老宅三天三夜,我都没原谅他,你妈差点去烧你舅舅的房子,导致他们一家出国躲了三个月才回来……”
“那我呢?”盛旻析问。
“你被送出国上学,瑾瑜恰恰又把对旻延的重托放到你身上,好在你不负众望,从斯坦福毕业继承家业……”傅国祥眼里的情绪复杂,眼里溢满悲伤,已然不见刚进门时的威严。爷孙俩在安静的深冬午夜,彻夜长谈,一同叹息,一同难过。
“我最后,还是没有抵过抑郁症是不是?”盛旻析说出这句话时,胸口闷痛,眼角的泪水在昏黄的灯光下,晶莹剔透。
“是。你手起刀落,割断了颈动脉,干脆利落,根本救不回来。”傅国祥顿了顿,缓了缓:“你把所有积蓄都留给了冷灿,一共一千八百万。”
盛旻析望着室内的一角呆住,眼泪簌簌流下,感到咽喉被压抑的气流死死堵住,身心都被带到另一个时空的现场,仿佛亲身经历了一遍悲痛一样。
他天然地能够理解他的所有行为:“我…应该是觉得对灿灿愧疚吧,毕竟承受着病痛折磨,不可能带给她一个好的未来。就想用钱弥补她吧……”
他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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