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气很快就弥漫开来,入耳还能听到兵器相撞的声音。
云衔月捂住胖儿子的耳朵和眼睛,把人搂进怀里,让他有些肉肉的背靠在自己胸前。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会是怎么样的,但她知道,迟昱不会把她和胖儿子置于危险之地。
早在外面有动静的时候,孟春仲春等人就立马围拢了过来,手里第一时间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宁嬷嬷上前,轻声询问道:“主子,是不是要先带小殿下去暗道?”
云衔月紧张的心脏砰砰跳,手指都有些发麻发抖,鼻子里隐约传来的血腥味让她有些反胃想吐。但她还是摇摇头:“再晚一些吧,现在也还不到去密道的时候。”
宁嬷嬷有心再劝劝,可看到云衔月坚定的表情时,她还是点头应是。
静谧的屋子里谁都没有再说话,云衔月甚至觉得屋子里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的敲击着耳膜。与之相对的是屋外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血腥味也越来越浓,时不时的还能听到一两声惨叫和几声听不懂的话语。
迟承灏也没动,他乖巧的窝在母亲的怀里没有挣扎,但肉乎乎的小手却紧紧的攥着母亲的衣服,一张小包子脸绷的紧紧的,哪怕年岁还小,也能窥见几分上位者的威仪,瞧着倒是同迟昱有几分相似。
好一会儿之后,云衔月听到外面的动静停了,一道沉稳清冷的声音传来:“太子妃娘娘,太孙殿下,贼人俱已伏诛,娘娘和太孙殿下可以好好休息了。”
云衔月听过这人的声音,这是迟昱的暗卫首领暗一,是迟昱的暗卫里能力最强的一个,也是迟昱盖章定论过的可信之人。据云衔月所知,暗一被迟昱安排在自己身边保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今天是她第一次听到暗一开口。
她敛了敛神,问:“太子殿下那里如何了?”
“殿下那里一切都好,娘娘不用担心,殿下说等事情了了便会回来看您和太孙殿下。”
云衔月沉默了一瞬,片刻后才道:“本宫知道了,今日辛苦诸位了,一应药品等物都去库房取吧,库房里有上好的伤药。等太子殿下那儿的事了了,再一一论功行赏。”
“是,多谢娘娘。”
屋外很快就没了声音,云衔月也松开了捂着胖儿子耳朵的手,她目光沉沉的看着窗户的方向,哪怕隔着窗户和一道道宫墙并不能看到太和殿的情况,但云衔月却依旧没有移开目光。
迟承灏跟着看了过去,突然问道:“娘,爹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你爹就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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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好几道宫墙的太和殿这会儿的血腥之气比听海院还要浓得多,这会儿整个大殿里一片肃杀之气,来参宴的一些官员家眷看着前一刻志得意满的同僚……不,是乱贼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心里是说不出的惧意和庆幸。
乱贼头子福王及其主要党羽都倒在了黏腻充满鲜血的地上,死相分外狰狞可怖,而明明看起来像是待宰羔羊的明帝和太子却依旧稳居上首。一些机敏的人看看面上波澜不惊的明帝和迟昱,又看看参加宫宴还带了武器进来的定国公夫妇,意识到这一场在百国宴上突如其来的哗变怕是都在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父子俩的掌握中,说不定父子俩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收拾了有异心的福王和对大晋虎视眈眈的东夷。
果然,下一刻一群惊魂未定的人就看到明帝轻轻扫视了一圈剩余的‘幸存者’,目光又在东夷国使臣所在的位置看了看,哪怕现在东夷国使臣已经全都死了,可群臣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明帝淡然的收回视线,对地上哪怕已经命都没了眼睛还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福王没有一点的恐惧和感触,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东夷国狼子野心,勾结福王企图乱我大晋朝政,赵将军……。”
下首的赵将军出列:“臣在。”
“朕命你为平东主帅,率威海军踏平东夷,扬我国威。能不能让东夷同北狄一样,就看赵爱卿你的了。”
“臣领旨,定不负皇上期望。”
“好,朕就等着赵爱卿的好消息了。”明帝说完,看看自己明显受到了巨大惊吓的臣子们,又看看这一地的烂摊子,最后一想自己马上都要禅位了,于是立马做甩手掌柜:“剩下的事情便由太子来安排。”
说完,他心安理得的带着人离开了,徒留迟昱面对这一堆烂摊子。
迟昱:“……。”
并不只有他父皇才想见母后,他也是想要见妻子的,而且父皇这会儿去见的未必也是母后。况且眼下事情不得不处理,旁的不说,怎么拟国书和征讨诏书,怎么处理福王一党其余的人,官员的空缺怎么填补还得他操心。他招来人先去听海院里给云衔月传话,然后一道道指令才有条不紊的被他发布下去,很快太和殿里的人都还是忙碌了起来,官眷们也陆陆续续开始出宫。
就跟迟昱想的一样,明帝这会儿见的还真不是许皇后,他在御书房召见了庄王。
和与迟昱相处不一样,明帝和庄王父子俩在庄王请安明帝叫起之后就相顾无言,好一会儿之后还是庄王先开了口:“父皇是想好了要怎么处置儿臣了吗?是把儿臣同二哥一样直接砍了,还是贬为庶民圈禁起来?亦或者是觉得没有我这个儿子,把我赶出大晋?”
明帝看着他沉默着不说话,庄王也跟失去了力气一样,突然也沉默了下来,好半晌之后明帝才说:“朕不会关你,也不会圈禁你,更不会杀你。”
庄王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明帝。明帝也不吝啬解惑:“你是皇子,心里觊觎皇位在朕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毕竟朕也是那个时候过来的。只不过朕已经早早立了太子,太子也懂事能干,老七他们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面上是服太子,以太子马首是瞻的。有这么个太子珠玉在前,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比太子强?”
“这些年,太子办的哪一件差事不漂亮?”
“儿子只是不知道,比起太子,儿子到底差在哪里?”庄王突然抬头看着明帝,一字一顿道:“只是因为儿子不是皇后娘娘的亲儿子,所以大哥在世的时候您考虑的是大哥,大哥不在了,哪怕迟昱再不着调,您也没有想过您别的孩子?”
人怎么能离谱到这种程度,就因为喜欢一个女人,所以这个世间最好的东西都要留给自己和那个女人生的孩子?这也太离谱太可笑了些。
他们难道不是他的儿子吗?他们难道还不够优秀不够孝顺懂事吗?为什么父皇眼中能看到的就只有许皇后给他生的孩子,就连许皇后生的公主地位也比他们这些皇子高。
为什么啊?
凭什么啊?
明帝看着面前一脸倔强摆明了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的儿子,他喝了口已经有些冷掉的茶,然后突然笑了笑:“除了你是我儿子这点,你又觉得你又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呢?”
庄王‘嚯’的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明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这种这么刻薄的话是明帝说出来的。
他嘴唇都抖了抖,既是被气的,也是被打击的。
“父皇……,儿子就有那么差吗?”
在庄王自己看来,他文韬武略礼贤下士,百官们夸他的时候谁不说他是个贤王,别说是比起迟昱这个太子,他自觉自己就是比起早逝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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