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希又做梦了。
她的睡眠一向很好,大多时候都是一夜无梦。
但今天的这场梦有些压抑,也有些焦虑。
梦里的她回到大一那年——
席希是个留子。
她就读高三的时候,周围忽然掀起一场出国热。
有钱的家庭送孩子去镀金,没钱的家庭贷款送孩子出去深造。
席希的家庭算不上很有钱,但按照母亲的话来说,足够让她过公主的生活。
可她不想出国。
席希是个安于现状的人,说直白点,就是懒。
离开熟悉的环境,对于一个i人来说,容易紧张不安。
更何况,她的母亲并没有给她太多的生活费。
“席希,你已经成年了,你要学会独立!不能总是伸手向家里要钱。”
“知道了,妈妈。”席希没敢反驳。
毕竟她过去得十八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
席希学的是学校的王牌专业,工商管理。
专业是母亲替她选的,她的父亲就职于金融行业,就等她一毕业子承父业。
但席希学不明白。
A国是一个十分排华的国家。
当地的学生不屑和华国人为伍,偏偏华国的学生也有自己的小团体。
有钱的圈子挤不进去,没钱的圈子排斥她。
席希在这个令许多华国人趋之若鹜的国家里,过着一个人的生活。
大学的生活很丰富。
可席希没钱。
她一顿饭要省着两顿吃,根本参加不起社团活动。
大二那年,学校不再给老生提供住宿。
席希拿着母亲每月给的5000块钱,在距离学校一个钟车程的郊外租了个房子。
郊外的房子比女王街附近的公寓便宜得不止一星半点,但水电网是另付的,一周需要50A币。
换算成华国币,一个月大约需要1400。
很贵,但席希没得选。
5000块钱足够华国普通家庭的一家三口顿顿有肉吃,但在A国不行。
不够吃饭。
于是,席希去餐馆给人刷盘子,一小时10块华国币。
至此,公主跌落云端。
……
毕业的那年,落魄公主毫不犹豫选择返回祖国。
她过够了刷盘子、洗杯子,天天吃面包泡面的压抑日子。
席希想家了。
但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回家的席希没有得到母亲的优待。
席母稀罕够女儿三天,开始赶着她出门找工作。
第一站就是席父就职的央企。
席希的父亲是退伍军人,退伍后考了公,抱着铁饭碗吃得津津有味。
席希拿着自己的简历通过企业的面试,开始她的试用期。
金融行业大多都需要服务客户。
席希是新人,干活不够利索,每天都要被客户阴阳怪气。
她没有通过她的试用期。
第二站,席希被母亲安排进她投资的企业。
席母年轻时是个女强人,她的眼光毒辣,投资的不少产业,都得到了正向回馈。
她认为她的孩子必然继承了父母的优点,肯定不比别人差。
可事实证明,正正不一定为正。
席希连基层都干不好。
她当然干不好!
席希前脚刚踏进公司大门,后脚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股东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女儿。
没人敢给公主殿下安排活儿干。
以至于,席希实习期的考核没通过。
那一场考试的主考官是席母,哪怕其他高管想放水,也不敢当着席母的面。
最终,她被总监以相当委婉的方式辞退,还得了一笔经济补偿金。
虽然拿了钱,但席希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她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出国的这几年一点知识没学会;也没法反驳,为什么堂堂全球排名前五十的名校生,连最基本的纸上谈兵都谈不明白。
席希崩溃了。
那一年,她22岁。
*
“我花这么多钱送你出国,是为了让你去给那些老外刷碗洗杯子的吗?”席母大怒,捧着心口艰难喘气。
“妈妈,我不是……”席希想解释,在两个whopper需要40华国币的国家,不打工真的没钱吃饭。
“我不想听那么多!”席母下达命令:“一周内,你必须找个工作!”
席母从小就性格强势,最爱和姐妹攀比。
她大姐家的女儿上的是国内二本,但人月薪8000,而她的女儿……
席希开始焦虑。
……
五天后,席希找了个食品厂人事的工作,月薪四千,上六休一。
席母看不上眼,觉得女儿堕落。
席希仍旧没反驳。
食品厂的工作简单,但氛围却复杂。
席希偶尔和同事聊天,会讶异她们的认知低下,而同事也看不惯席希的做派,觉得这个二代不拿正眼瞧人。
她最后辞去工作。
开始拒绝和人交流。
席希得了抑郁症。
这年,她即将23岁。
——
席希的抑郁症严重,伴随重度躯体化。
大多时候,她喜欢一个人发呆。
她没办法再和外界交流,因为会紧张,会发抖,会不自觉害怕。
席希白天喝着艾司西普肽兰,晚上咽一颗佐匹克隆,日子过得小心翼翼。
她的母亲终于想起来爱她。
华国的老式教育大多令人窒息。
席家父母并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但总是望女成凤。
直到席希生病,她的母亲才开始深思自己这些年的教育方式。
席希终于得到了自由。
……
席希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凌晨尝试出门。
小区里静悄悄,一个人影也见不着。
她在居民楼下的长椅上坐着,呆呆望着天上的星。
“喵~”一只短毛狸花猫跳上长椅,半蹲在席希身边舔爪子洗脸。
小区里有很多流浪猫,一到固定的点,爱猫人士争相提着猫粮去投喂毛绒绒。
所以猫猫们一点儿也不怕生人。
席母有强迫症,接受不了猫毛满天飞,自然不允许席希在家养猫。
这是她第一次和小猫近距离接触。
短毛狸花猫体型不大,但胖嘟嘟,一看就知道没少吃。
它洗完脸,静静蹲坐在陌生人类的身边,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与席希只有半臂不到的距离。
“你好……”席希大着胆子,发出很轻的声音:“我叫席希。”
就这样,短毛狸花猫成了她的朋友。
*
席希给短毛狸花猫取了个名字,叫“花花”。
花花是只好猫,它会保护小区里的其他同胞免于流浪狗的欺负。
只要听到猫狗的狂吠声,席希就知道,花花又和流浪狗干架了。
这时她会带上消毒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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