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水绘凛发现,自己喜欢极了诸伏高明这种微微惊讶、丹凤眼略微睁大的模样。
因为他总是从容不迫、镇定沉静,平日里看不到任何他可能被震惊的情况。
每一次让他流露出这种惊愕的表情,她的内心里都会涌上来一种,胜负欲被彻底抚慰、满足的饱胀感。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带着她唇上的水珠,却在离开之后、两人对视的这一刹那间,滋生了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速水绘凛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好意思起来,兀自把自己的瓶瓶罐罐摆上台面,假装自己很忙有事情要干。
诸伏高明就看着原本空空荡荡的台面,慢慢地、慢慢地增添了另一个人的用品。
对于速水绘凛这样边界感很强的人来说,她在入侵别人的生活,她在发动一场战争,如果不是因为诸伏高明足够接纳,那将会是一种毁灭性的排异反应。
对于诸伏高明而言,这是一次分享,他在分享他的私人空间,分享他的生活。
速水绘凛能感觉到,诸伏高明在安静地注视着她的动作。
这种漫长的注视,会让她想起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纯素颜的脸,还有氵了又干掉的内衤库。
于是,速水绘凛挺直了腰板,一把拿过自己的爽肤水,倒一点在自己的手心,最后在额头、面颊、下颌拍拍拍。
在诸伏高明有些好奇的目光中,她又倒了一些在手心里,然后缓慢地抬起,凑近他,掌面一竖,冰冰凉凉地轻拍在他的下颌上,继而是两侧面颊和额头。
冰凉的液体顺着他的面庞往下流,诸伏高明难得有些无措,速水绘凛双手帮忙捧着他的脸,低声催促:“高明先生,你快学我呀,在脸上轻轻拍一下,要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拍拍……”
诸伏高明被催促着开始拍……爽肤水。
拍了好几秒,他才像是开机了一样,抛出了思忖了很久的问题:“……为什么,我也需要?”
速水绘凛义正词严:“高明先生,虽然你长得很显年轻,但是长期熬夜和睡眠不足,加上年纪上来了,皮肤的状态不会骗人——”
然后,略微近视的速水绘凛就看清了诸伏高明的皮肤状态。
白皙,光滑,只有眼尾有浅浅的皱纹,眼底有些许青黑色,并不严重;而原本就颌骨线条分明,面部胶原蛋白有所流失,但并不会对他的英俊造成影响,反而越发显露出他骨相的优越来。
他皮肤状态好得要命。
速水绘凛:“……”
人比人,气死人。她宣布,小小地嫉妒诸伏高明五秒钟。
“我是男性,也需要这么……精致吗?”诸伏高明问。
速水绘凛:“哎呀,高明先生,你怎么也有刻板印象呀!男孩子当然要精致的呀,你长得这么好看,用护肤品留住美貌不是更好吗?等年老了,大家都说‘法拉利老了也是法拉利’,那我说出去多有面子呀。”
诸伏高明低声跟着念了一遍:“法拉利老了,也是法拉利。”
实不相瞒,他现在真的觉得跟年轻人很有代沟,他跟不上她的冲浪速度,只能茫然地拒绝这些新奇的说法,试图好好消化这些东西,然后跟自己的妻子更有共同语言。
“法拉利”这个比喻到底是谁想出来的,真是比喻鬼才,让他这种对于褒美赞扬已经不怎么会情绪波动的人,都能感觉到莫大的虚荣心上的满足。
又或许不是这个比喻,而是她不经意脱口而出的“你长得这么好看”。
好一会儿,诸伏高明才说:“我能让你感到很有面子吗?”
他还以为,年龄差距会成为不被她友人认可的重要因素。
“历经诸多的警官”和“没有社会经验的学生”这种身份上的差距,会有着社会资本和经济资本不对等的问题,天然存在着两人之间,绝大部分权力倒向前者的嫌疑。
速水绘凛不知道诸伏高明已经头脑风暴了一轮,用那种理所当然的口吻说:“丈夫的容貌,妻子的荣耀。”
然后她抽出乳液来,先在自己的脸上抹了抹,不小心挤多了,偷偷觑了诸伏高明一眼,发现他俨然保持着规律的、啪嗒啪嗒的拍打动作,连频率都控制得绝对一致,神情严肃,好像在面对绝不容许出错的工作环节。
见速水绘凛偷偷看过来,他一脸无辜地看回去。
两人的目光在镜子里又一次对视。
速水绘凛火速地把多余的乳液抹在了诸伏高明的面颊上,一边替他抹,一边占便宜,又一边叨叨:“高明先生,现在的是乳液哦,是锁水的,会比霜轻薄一点……”
被速水绘凛水乳霜三件套糊在脸上之后,诸伏高明感觉到自己的面皮都好像比平时厚了三分。
“好啦,接下来我们要擦护手霜,高明先生的手很好看,擦了护手霜干掉之后,戴手套肯定也是一股香味……你喜欢樱花味的护手霜吗?还是柑橘味?我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味道哦!”
他静静地注视她几秒,忽然弯了弯唇:“你最喜欢哪个,我就选哪个。”
速水绘凛扬眉:“诶?但是只有闻到自己最喜欢的气味,才会开心一整天吧?”
诸伏高明含着笑:“绘凛,你知道‘普鲁斯特效应’ 吗?”
速水绘凛像是被老师抽中站起来的学生,乖乖回答问题:“知道喔,就是指,只要闻到曾经闻过的味道,就会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对我来说,你在今天给我涂上了你最喜欢的护手霜,那么以后只要再次涂上这个味道的护手霜,我就会回忆起今天,我们同居的第一个早晨。”诸伏高明说,“幸甚至哉。”
虽然大概率还会一并跟着记起今早的梦,糟糕的沾到痕迹的床/单,但也会记起薄荷味的吻,还有她闪烁着笑意的眼睛,浅灰色的,像是无尽的、温柔的云絮。
速水绘凛倏然不敢注视他的眼睛。
她给他挤开了一团很足的樱花味护手霜,发现自己又挤多了,那干脆两个人一起来用掉就好了。
她捧着诸伏高明的手,把乳白色的膏状物缓缓地涂开。
柔滑的、冰凉的,从掌心的纹路里往上涂。
他太大了,她的手掌显得太小,圈住他往上抹开的时候,能看到他皮肤上的淡青色血管。
他的手指太长了。她涂过手指的连接处,能看到他微微缩了一下,似乎是发痒。
速水绘凛默不作声地继续尝试着,验证着自己的结论,确定了他的手指连接处很敏/感。
涂到指甲盖边缘,发现他的指甲修得饱满而圆润,贴合着游离线,非常讲卫生。
滑到了指腹的茧,她遽然感觉到脊背上窜过一阵电流,难以控制地耸了耸肩,依然无法遏制住那种痒意。
因为在梦里,她记得他第二次用的就是手,水滴滴答答地盛满了他的手心,浸透了他的生命线。
涂不下去了,她匆匆地松开了他的手,没忍住咬了咬唇。
而诸伏高明也在盯着手出神。
他几乎要叹息了。
再被女孩子摸着手心,晚上恐怕要再次做梦了,毕竟昨晚就是因为攥着她的手,而梦到了自己用手为她拨弄打理。
在事态滑坡之前,诸伏高明说:“来吃早饭吗?我准备了一些。”
早上要在她醒来之前收拾好床''单,所以只是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食材,好在女孩子看上去胃口很好,很是认真地开动了,并且一如既往地称赞好吃。
出门前,速水绘凛在门口的小挂钩上看到了一把伞,才想起来自己把伞落在之前租的房间里了。
诸伏高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顺手拿下来,递给她。
“诶,高明先生给我了吗?”速水绘凛双手握着伞,“高明先生你不需要吗?”
“没有问题。”诸伏高明说。
他当然知道她想拿来遮阳。
上车之后,速水绘凛已经很习以为常地坐上副驾驶,系上安全带,顺带遮挡板扳下来,拉开小镜子,然后开始精心拾掇自己的头发。
她用完梳子,想了想,扭头问:“高明先生,我可以把梳子放在你车上吗?”
诸伏高明:“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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