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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孤雏》

池旎迅速捕捉到裴砚时话里的深意,心底怀疑的种子扎得更深。

是费了不少心思阻拦她吗?

从李叔接机来迟,到故意减速,再到门口礼宾的阻拦,件件桩桩都透露着不对劲。

如今回头复盘,池旎甚至怀疑,连高架上的那起追尾事故,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她当时下车时,向后瞄了一眼,隐约记得追尾的车是北A的车牌,后面是一串的数字连号。

且不说数字连号的含金量,北A的车牌本身就是极为稀缺的。

车主定是非富即贵。

从事故发生到现在,也差不多过去了两个小时。

按理说早该传到池逍耳朵里了,可他却对此事只字未提,连象征性的关心都没有。

是真不知情?还是“做贼心虚”呢?

他就这么怕她回来?

怕她砸场子,怕她抢亲,怕她给池家丢人?

池旎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心底的酸涩上涌,心脏的不适感再度攀升。

手脚开始发麻,呼吸也变得有些堵塞。

她试图把墨镜重新戴上,可惜手一抖,墨镜落地,整个人也在下一秒失去了意识。

……

池旎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

偌大的VIP病房里除了她,空无一人。

病房门外传来一阵推攘声,而后是池逍的声音。

他似乎咬着牙,声音也泛着怒意:“裴砚时,我他妈警告你,再敢动她一根手指,我跟你没完。”

池旎大脑昏昏沉沉,已经无心思考他们为何又起了争执。

只觉得四年的时间,一切好像都变了。

昔日的好兄弟变得虚与委蛇又针锋相对。

曾经处处护着她的哥哥如今处处防着她,曾经对她无条件忍让的男人如今对她只剩恨意。

所谓的“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在她身上也算是具象化了。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纪昭昭捧着一束花进来,看到池旎后欣喜道:“妮妮,你醒了!”

她走近后又转了语气,话里是难掩的焦急:“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池旎闭了闭有些酸涩的眼睛,找了个理由掩盖掉方才的情绪:“消毒水的味道太重,熏得眼睛痛。”

“我觉得还好啊。”纪昭昭凭空嗅了嗅,只当她娇气惯了,而后顺从地提出了解决方案,“要不我把窗户打开?”

没等池旎应声,纪昭昭便替她做了决定。

“妮妮,你的心脏,是什么时候出问题的?”

窗户打开的吱呀声,伴随着纪昭昭的话一同传入池旎的耳中。

冷风顺着窗户灌了进来,吹得池旎有几分清醒。

她弯了弯眼角,答非所问:“怎么?担心我会死啊?”

“呸呸呸。”纪昭昭迷信地跺了跺脚,话里也染上哭腔,“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先天性的,小时候已经做过手术了。”池旎见状语气也恢复了正经,“就是这两年有点反流,不是什么大问题。”

“都晕倒了,还不是大问题?”纪昭昭吸了吸鼻子,“而且,我之前都没听你说过。”

其实本来真没什么大问题。

就是那场追尾来得太突然,导致惊吓过度,心脏的供需短暂失调。

而当时她又急着赶回来参加婚礼,没太多时间去缓和调整,才闹了晕倒被送进医院这一出。

其实池旎之前也说过心脏不好的,只是大家都觉得她是在为自己的娇气找借口,无人相信。

她也没打算和纪昭昭争辩,扬起下巴缓和氛围:“纪昭昭,谁会天天把自己有病挂在嘴边?”

纪昭昭不知想起了什么,忽地咬牙切齿地换了话题:“你哥刚刚就该多揍裴砚时几拳。”

想起方才门外的喧闹声,池旎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她挑眉:“揍他干嘛?”

“追尾是他故意安排的。”纪昭昭此刻的神色,仿佛气得恨不得再出去补两脚。

闻言,池旎先是愣了一下,继而释然地笑。

他果然恨她。

说到底,比起池逍故意设计追尾阻拦,她更乐意接受是裴砚时的刻意报复。

毕竟她当初对他干了不少荒唐的事儿,也说了不少伤人的话。

“他这个人比我想象中还要小心眼儿。”纪昭昭双手环在胸前,气呼呼地再次提醒,“妮妮,还是那句话,别再招惹他。”

……

池旎最终没能去赶第二天一早的航班,而是被迫在医院里待了两天。

期间池父池母请了最好的医生,复查了好几次,反复确认确实没什么大问题,才答应池旎出院。

这两天,父慈女孝,其乐融融,仿佛四年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也仿佛婚礼前的阻拦真的是场意外,真是的池旎想太多。

池旎上午刚出院,下午就被纪昭昭拉着一起出席了慈善晚宴。

这次是纪家牵头举办的,红毯、捐赠、竞拍、宴会,屡见不鲜的流程。

说是慈善晚宴,不如说是名流圈层的一种社交形式。

池旎百无聊赖地听着纪昭昭一次次叫号,漫不经心地去翻手中的捐赠手册。

翻到其中一页时,她手指停住,捏起册子细细打量。

室内灯光偏暗,但册子上的照片却栩栩如生。

是一幅苏绣山水画。

针法多变,针脚细密,绣工称得上大师的水平。

能在拍卖会上捐赠的,必定是拿得出手的藏品。

池旎对这幅苏绣的价值并不怀疑。

捐赠手册里也有不少刺绣作品,但是唯独这幅苏绣,让池旎觉得似曾相识。

她把手册移到纪昭昭面前,点了点上面的照片:“知道这是谁捐的吗?”

“我问问。”纪昭昭闻言凑近看了眼,快速地发了个消息出去。

没过几分钟,问题就得到了答案。

“裴老夫人捐的,听说是年轻时自己绣的。”纪昭昭讲完,还贴心指了指首排落座的一个老妇人,“就那位。”

“等会儿帮我拍下来。”池旎把自己的号码牌递给纪昭昭,下巴指了指裴老夫人的位置,“我去前面问些事儿。”

纪昭昭张了张口想要提醒些什么,可惜池旎只顾着去探寻结果,并没注意到她的反常。

前排的灯光更暗些,裴老夫人坐在错落的光影中,姿态端庄。

池旎在她右侧的空位坐下,微微偏头,并未像日常社交一样假笑寒暄,而是开门见山道:“抱歉,很冒昧打扰您,请问您认识池佩兰吗?”

裴老夫人面对突然的搭讪,明显有些错愕,她愣了片刻,才应声:“她是我师姐。”

“您是?”

得到了笃定的答案,池旎眉眼弯了起来:“她是我外婆。”

见裴老夫人对她的到来依旧有些警惕,池旎接着解释:“看到您捐赠的刺绣,感觉针法和绣工和我外婆很相似,所以想来确认一下,希望没有冒犯到您。”

裴老夫人似乎有些惊讶:“你也懂刺绣?”

池旎垂眼笑了笑:“外婆还在的时候,教过我一些,可惜……”

她喉咙哽了一下,话说了一半却没再继续讲下去。

裴老夫人宽慰地拍了拍池旎的肩膀:“好孩子,我家里还有几幅她曾经的作品,等会儿跟我一起回去,挑一副留个念想吧。”

“真的?”池旎闻言惊喜地抬头,见裴老夫人的神色不似有假,又点头道谢。

她原本只是想通过叙旧,再多了解下外婆的生平,不曾想竟收获到意外之喜。

然而,池旎满心只想着外婆的作品,全然忽略了裴老夫人是裴家的人,是裴砚时的奶奶。

更忽略了,全程在裴老夫人身边陪同的,是裴砚时本人。

直到裴老夫人起身,左侧的男人跟着搀扶,池旎才在昏暗中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可能是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常,裴老夫人边走边问:“你们认识?”

池旎:“不认识。”

裴砚时:“认识。”

近乎异口同声。

裴老夫人笑得爽朗:“所以,是认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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