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怀素自然没有参与婉淑的婚礼,她在家中休息,就听说太子良娣来了。
关怀素大惊,忙主动去门口相迎!
二人这次见面,不知为何都有种时光荏苒的感觉,明明才几日不见,竟像是隔了许多日子一般。
“姐姐,我得知了你的消息,一直想来看看,可是递话了好几次,都说你在静养,好容易听说今儿好多了,我便赶紧来了!”赵白芷亲**抓住关怀素的手,上下打量一下,见她气色还行,便稍微松了口气。
关怀素十分感动,眼圈红了,说:“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我声名扫地,竟还有白芷妹妹来看我。”
“哪有什么声名扫地。”赵白芷却摇摇头,说,“姐姐性情高洁阔达,怎会做那等污遭之事?我一点也不信那些流言。”
关怀素闻言,心中大为感动,轻声说:“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这辈子能有白芷妹妹这等知己,是我的福气。”
二人相视一笑,关怀素看赵白芷肚子大了,连忙请她进屋坐下。
坐下之后,赵白芷主动开口,笑着说:“说来惭愧,我这次来,还有自己的私心。”
看关怀素不解,赵白芷便笑着说:“姐姐,近日京师大大小小的雨绵延不断,尤其是最近,已经下了小半个月了。”
“是,最近天气确实湿哒哒的。”关怀素点头附和。
“这大小的暴雨小雨下下来,往年京师早就积水了。今年却因为有了姐姐和平安侯疏通水道,京师竟无一百姓死亡!有些房屋老旧地垮塌了,但是却都没出什么大事。”赵白芷开心地说完,看关怀素也十分喜悦,便轻声说,“因前些日子姐姐的事情闹得厉害,我想叫陛下想起姐姐的好处,便把此事禀告了上去,圣人十分喜悦。”
关怀素不明所以,她不觉得此事对现在的自己有什么用,圣人再欣赏,也不能为现在的她脱罪。
“我想举荐姐姐出仕。”赵白芷轻声说出来意。
这一句话不啻于一道惊雷,叫关怀素愣住了。
赵白芷说完,看关怀素愣住,便拍拍关怀素的手,笑着说:“姐姐别害怕,我只是与姐姐商量,若是姐姐不愿,那便算了。”
关怀素看她笑容温婉,但是方才还不觉得,此刻坐近了看,便能看到赵白芷眼下有粉也遮盖不住的乌青,还有掩不住的疲乏。
她心中对赵白芷已觉推心置腹,于是考虑一下,便直接问:“我把妹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我的事情放在一边,我想先斗胆问一句,妹妹,到底是有什么让你如今紧张疲惫,竟怀胎这么紧要的时候,还在苦心孤诣地谋划?”
赵白芷闻言,笑容淡了,轻叹一声,说:“知道瞒不住姐姐。只是许多事情,我不好与姐姐细说。”
关怀素一听,立刻皱眉低声说:“我与妹妹说些交心的话,中宫位置稳固,殿下又是独子,妹妹怀的是殿下唯一的孩子,如今天大的事情也比不过你的肚子啊!”
赵白芷闻言,心中一软,面露感动之色,压低声音对关怀素说:“姐姐说得极是,我也知道,只是我隐约觉得不对劲,心中实在不安。”
关怀素瞧她如此,愈发担心,说:“我说得粗莽一些,妹妹难道是担心太子妃会趁着生产时对你做什么?东府都是妹妹在管,想来平素也没什么问题,若是担心,到时候叫赵夫人去府里坐镇就是,何必忙着推举人出仕,插手朝堂,还是推举女子,到时候平白惹出许多风波来,反倒不美。”
赵白芷闻言,心中愈发感动,眼圈一红,拉着关怀素的手,轻声说:“我知道也就姐姐万事都替我先想着,其他的,都是等着我打算。如此,我也不怕叫姐姐知道。”
她压低声音,在关怀素耳边轻声说:“不瞒姐姐,自打我怀了这个孩子之后,太子妃那边……十分不对劲。”
关怀素一愣,倒也并不惊讶,皱眉问赵白芷:“她想怎地?妹妹你可是圣旨亲封的太子良娣,她胆敢下手,疯了不成?!”
“她哪里不敢?”赵白芷苦笑一声,说,“王相权势滔天,她面上对太子殿下也十分守礼,挑不出错,我知道她在打算,但是我抓不到证据,若是闹出去,反而显得我借着有孕想压太子妃一头……”
这种场景,关怀素立刻明白了,赵白芷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但是却又不足以当作证据和太子妃正面对上。
关怀素登时便明白赵白芷的意思了,她微微皱眉,说:“所以你想推举我,是想趁机正面试探一下太子妃?”
赵白芷轻轻点头,有些羞愧地对关怀素说:“我入府时间太短就有孕,家里太多钉子,生产之前若是不拔干净,只怕就有性命之危。可太子妃十分沉得住气,我试探好几次,她丝毫不为所动,不过这么久下来,倒叫我发现了,太子妃什么都不在意,可却十分在意自己的威严和身份,所以……”
所以以良娣的身份出来行太子妃职责,一定会惹怒太子妃。
一个冷静蛰伏的对手实在是太过可怕,赵白芷需要激怒对方,毕竟人只要一怒必动,赵白芷也不是缺手段的人,自然能与太子妃来回过招!
反正正面发作也是叫人觉得自己恃宠生娇,不如就干脆坐实了恃宠生娇的名分,好歹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关怀素瞬间懂了。
赵白芷说完,握住关怀素的手,着急地说:“我办这事儿,纯粹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但是也不是平白叫姐姐担上风险!”
赵白芷细细解释:“一则我不会叫姐姐一人去面对满朝非议,我已经与宋兰妹妹、厉姐姐等人都谈过,姐姐若是答应,第一回我推举出去的姐妹有十几人,不会叫满朝眼光都集中在姐姐一人身上;二则,我以为,姐姐目前遭遇之事,不能作为家事审理,若能闹大一些,叫人注意到……李家那些行为并不十分隐蔽,哪怕是王相出面帮李珺遮掩,只要姐姐被圣人注意到,到时候许多事情就不是一两人能压下去的了。”
不得不说,不愧是赵白芷,三言两语便把事情的利害解释得彻底。
而且最叫关怀素欣赏的,是赵白芷足够坦荡。
这些事情关怀素自己都想得清楚,赵白芷一点也不藏着掖着,态度也十分平和,一点也不趁机以势压人,以赵白芷今时今日的地位,确实是与她知心相交。
关怀素愈发爱慕赵白芷这份君子风骨,便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妹妹既然说得如此好,我如何敢不从?”
“姐姐可想好了,此事事关重大,一旦我陈书上去,姐姐一瞬间就要成为旋涡的中心,此中风险不低……”她这么简单答应,倒是叫赵白芷惊了,生怕是关怀素没想清楚其中利害关系,连忙想仔细分析。
“我想好了。”关怀素握住赵白芷的手,认真地看着她说,“一则妹妹说的是,我如今这个情况,若是真有什么,摸不准真的会叫李家下黑手,为了自保,我站出来,叫圣人目光垂询到此处,对我是好事;二则……”
关怀素握着赵白芷的手,说:“妹妹把我当好友,事事为我打算,出事之后立刻替我想办法。那难道我关怀素便是那胆怯小人,便不愿意伸手助朋友一臂之力吗?”
赵白芷闻言,眼圈登时一红,眼泪立刻断线珍珠一般垂下。
她侧过头去,羞窘地说:“姐姐,我失态了。”
“这算得上什么失态。”关怀素一笑,说,“我前几日被打得下不得床,那才叫失态呢。”
赵白芷闻言,立刻着急地转头过来问:“我听说姐姐伤得十分严重,李家果真如此狠心?”
看关怀素叹气,赵白芷便怒气上来,冷声说:“我早看出来李家对婉玉姐姐十分狠心,却没想到竟狠毒成这样,李大人名声极好,私底下却是个苛待孩子的**子!”
她说到这里,突然放低声音,对关怀素说:“妹妹,我今儿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关怀素好奇地问。
“当初李大人为了你的母亲关娘子求药,拜王相为老师,你可知道?”赵白芷看到关怀素摇头,咬咬唇,有些紧张地轻声说,“那时我还未出生,也是听我娘说起闲话,听我娘说,李大人早在此事之前,当时来我家里,就已经称呼王相为老师了。”
关怀素皱眉。
赵白芷压低声音说:“姐姐可明白,在关娘子还在的时候,李大人便已经与王相成了师徒。”
“我娘和祖父都十分厌恶古板学说,我娘不可能愿意嫁给崇尚王寻的人。”关怀素不是蠢人,赵白芷这么一说,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喃喃自语说,“王相在京师经营多年,吏部便是王相起家的地方,李珺殿试之后没有被安排到吏部,只是翰林院编修,到了和我娘认识之前,才被调任到吏部做员外郎……他会不会一开始就是王相的弟子?不,不太可能,如果这样,祖父和我娘绝对不可能没发现,应该是他一开始就表露过对王相的倾慕,所以王相在发现他与我娘相识之后,可能在背后使了些力气,而后一切顺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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