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天,缝着黑墨般的地,天地一色,是除却彩色之外的黑色。但偶尔会有泛黄的光线折射,大鸟解释说是新去投胎的以及新回归下界的魂魄。总而言之就是黑乎乎又喑哑哑的,像黄昏又像深夜。
余以若走在前头,大鸟飞在后面。
“我们这样要去哪个方向?我们是不是要先去着鬼王?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不过我们就以自己的本体下来,会不会有什么损失啊。”余以若一连串的担忧,放在大鸟眼里都不是事。
大鸟让她放心走,只要沿着最大的路,不要走偏,就是鬼王的阎罗殿。
余以若应了好,大鸟却往了余以若是个路痴,尤其是在这样视线不怎么真切的地方。
余以若这头摸索着走,身后的石头缝里早已乱成一锅粥。
“大人让我们保护她,是不是还说了什么?”阿通看她走的方向不对劲,说出自己的疑惑。
“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头发斜向一边的护法抱胸站立,视线却一直留意着那抹缓慢移动的绿,不敢有片刻的分神。
“你也不知道?”阿通惊讶,又去问,“风信你呢?”
风信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就连无殁当时有急事没在现场,只不过是后来风信通知他的。现在的情况就是大人只是让他们一直保护余以若,但是因着他们打瞌睡也不知道还是走神,后面要干什么,就全然是团浆糊。
没了目的的他们有些慌乱。
“会不会就是把她送到这里就好,毕竟这姑娘好像和我们大人也没有什么关系,而且,大人能让我们来保护她,已经是给了她最大的面子了。”头发斜向一边的护法说道。
“话也不是这么说。”风信觉得他这话说得过于绝对,他可是见过他家冷冽的大人是怎么认真地缝个布老虎,还割了满满的一盆血,就是为了给她弄个护身的发带而已。
“你懂什么呀,你个整日抱着柿子饼乱啃的。”头发斜向一边的护法还留意着余以若。
“哎呀哎呀,别吵了,人都要走了,还不赶紧跟过去,反正无论她去哪,我们总归是要跟着她的,别把人跟丢了就行,只要她不去那个地方,我们还怕救不了她吗?”阿通一顿分析。
大家觉得非常有道理,点点头,也就不去纠结大人后面的话究竟是什么,迈着自信的步伐就是跟踪。
兴许是他们没见过这么胖的鸟,还能自如地飞上蹿下,一时间连余以若走在哪都不清楚,直到尖叫传来。
“大鸟!”余以若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断裂,她死死地拽着一根摇摇欲坠横过来的木头。要说都是刚才她边和大鸟争辩,又边觉得跟着她的护法的眼神有点诡异,一下子走错了路,踩进了冥河的淤泥里。
陷在淤泥里的脚仿佛被无形的死手狠狠地拽着,愣是余以若怎么保持冷静,保持平衡,她的身体还是没有停止地往下陷落。大鸟叼着她的袖口,把她往地面上拉,然而半点作用都无。
大鸟不仅摔了一屁股泥不说,余以若因着惯性的作用,淤泥直接没到了她的腰间。
“余以若,你别慌,我大鸟马上来救你,你要是怎么了,我大鸟也会没命的。”大鸟都要急哭,它焦急地四下张望,什么趁手的都没,急得它直揪自己的毛,“变长,变长……”
连向来好使的羽毛都起不了作用,大鸟这头已经快要彻底绝望,它可是知道这冥河都是运送魂灵的,生与死相接的通道,连孟姐姐都要乘船才敢过,而余以若是直接掉下去的。至于后果,大鸟已经不敢想。
它登时扑到余以若的边上,“既然你活不了,我大鸟不会被上面的人骂死,也会被尉迟景折磨死,既然这样,我先死再说。”
大鸟傲气地就要把爪子先踏进淤泥。
猛地,“哗啦”,余以若在大鸟惊愕的眼神中飞了出去,大鸟扑腾着翅膀过去,然而为时已晚,它的爪子已经中了招。
“余以若!”
“原来你叫这个名字,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过还好我在这里,下次可注意些了。”
余以若看着眼前热烈而又张扬,金灿灿衣袍的女子,差一点看得呆住。女子笑着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是哪里不舒服?”
“哦,没有,没有。”余以若回过神,看向只剩颗脑袋的大鸟,“姑娘能不能帮我救救我的鸟。”
“鸟?”女子看到大鸟,矫健的身子轻轻地在凸出的石块上一点,弯腰就把大鸟提溜了出来,“这么胖的鸟,我还以为是球。”
“球?”大鸟打了个喷嚏,甩甩脑袋,愣愣地看到了救自己的姑娘,“你是仙女吗?”
女子笑出了声,“你们不是这里的人吧,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余以若没把自己的意图完完本本地说出来,而是说了个大概意思。女子也没继续追问,末了注意到余以若手腕上的,她平静的神色肉眼可见地生出了点不可多见的惊愕,“蒲双珠,你是哪来的?不对,你和死神殿的那位是什么关系?”
“你是说这个?”余以若把自己手上的,尉迟景给她的储物袋亮给她看。
“这个,难道?”女子愕然的神色显出几分玩味来,“你用来装东西?”
“难道还有别的用法?”余以若不明所以。
金袍女子笑了笑,“这么说就是死神殿的那位给你的了?”
余以若没答,金女子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你叫余以若是吧,我记住你了。我是夏荀,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要是走错了路,可以问问他们。”夏荀早已看到躲在暗处的,死神殿的护法。她往那边指,露出的四颗脑袋埋得更深了些。
“好,谢谢你。”余以若把自己身上的淤泥拍干净,又拿出帕子把大鸟身上的泥擦干净。这才抬起头准备走,夏荀竟还在原地,而且一直看着她。余以若摸不着头脑,她指着自己,“难道我脸上有什么?”
但余以若看到的在她脸上的,更多的是好奇。
好奇她是人?毕竟这里好像都是鬼魂,还是好奇她大活人掉泥地,弄得浑身脏兮兮的?还是好奇她带着只鸟?
余以若实在是想不出,她一直这样看着自己有什么意图,就要开口问她,侧边响起一句,“夏姑娘,你也在这。”
走来的是位姑娘,穿的是红衣,肌肤洁净胜雪,眉宇轮廓勾勒得异常精致,尤其是那双眼睛,如鹰隼,乍然一瞧,好似心里的隐秘都要尽数被她发现了去。只不过眉宇间有点黑,好像有什么事烦扰着她,一直没得到回应。然而纵然是这样,余以若也不得不承认这姑娘实在是生得很美。
又不是夏荀的张扬的美,是傲然的掌控全局的美感。
“你是?”红衣姑娘也注意到了她,她锐利的目光一下子就停在了余以若手腕上。
夏荀把余以若的手拉住,藏住了底下的蒲双珠。
“我是……”
她好像对余以若是谁不感兴趣,没等余以若说完,转头又问,“这黄色的是?”
“我是大鸟。”大鸟乖乖地回应。
“云容。”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红衣女子应了声是,就转身过去,恭敬地行礼,“王上。”
余以若心道,原来是鬼王的护法,云容。
“王上。”夏荀只是象征性地拱了拱手。
余以若便已然晓得,救她的女子估摸着就是逃婚的那位妖后了,只不过因着她们身量高,把余以若的视线遮了个完完全全,她还没看清鬼王的面容,就听见他,“夏荀?你怎么也在这?快快快,云容,帮我记着,我没见过她,改日狐狸来找人的时候,可千万别告诉他我见过她。”
云容应了个是,因着夏荀放开了余以若的手,云容的视线便一直落在余以若的手腕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似的。
余以若早已跑了出去,她想着自己本来就是去找鬼王的,鬼王直接出现在她面前,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鬼王大人。”余以若和大鸟行礼。
“你们是?”
头上好像有视线在打量她,余以若压下心中的不自在,答道:“我们从天玄宗而来,为了借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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