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有两大高手随行,宋亭舟进京之行并无波澜,顺利抵达京郊。
本来述职的地方官需要集中在京郊参加初考后方可进京,但秦艽的身份毕竟不一般,不必停留郊外,且一到京城郊区便被等候多时的忠毅侯府家仆给领走了。
他进出城门方便,葛全和方锦容便也随他入了城。
宋亭舟身边带了三个衙役,分别是陶家的陶八、陶十和陶十一。他先找到上司刘知府,西梧府隶属承宣布政使司,接着又被刘知府引荐去见了从二品的承宣布政使(相当于省长)。
来京复职的官员数不胜数,岭南一带又地处偏远,等宋亭舟与上司们汇合时,京郊能住的地方基本都已经住满了,他们被分配了一个较为偏远的地带安顿。
承宣布政使对宋亭舟的态度比较和善,想来是刘知府替宋亭舟美言过,但西梧府的通判同样和上官交流融洽,不难看出刘知府为了升官,两边都下了注。
做为知府,能把姿态拉得这么低的讨好下官,这也是头一份了,可见其为了前途拼命钻营。
京郊外有几处寺观,做为这次朝觐的初考地点,由最低官阶的知县开始,然后逐渐往上递增,总体分为自我述职和上级评估。
考核文章都是大家提前准备好的,上官不会逐帧观看,只挑出功绩重点来审核,一般情况下考核会很迅速。但由于宋亭舟递交上来的册籍比旁人多了几张,所以他这边的进度稍微慢了些,这种情况较少,不免惹得旁人侧目。
好在结果是顺利的,宋亭舟又在京郊住了三日,所有地方官初考结束后,便可安心等待二月初一到吏部和都察院的正式考核。
初考结束便不必还蜗居在京郊,大家进城住客栈的住客栈,有亲戚的住亲戚家中。承宣布政使在京中有家宅,还曾客气的邀请几位下官,但下官们有点眼色便不会过多打扰。
项芸留给孟晚的宅子位置不错,宋亭舟可以直接回家去住,他邀请刘知府一同前往。
刘知府倒是没想到他京中竟然还有宅院,愈发觉得他是关系户,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他同去。反而在他离开前悄然问了句,“胡逖的事你准备怎么办了?上次的奏折被我扣下也是为了你好,我劝你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罗通判身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是你我……他本来想说你我这般毫无背景的人,可见宋亭舟的架势似也非普通七品知县,还是将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宋亭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刘知府几次三番提点他哪怕其中掺杂着私心他也同样领情。“大人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刘知府怕的就是宋亭舟是那种不撞南墙心不死的蛮牛见他心有成算终于松了口气。
宋亭舟带陶家兄弟进了城当日他们一家子从京城离开时拾春巷里的八个粗使仆人并没带走。
孟晚在钱庄留了笔钱宅子里的下人可按月去取。因为不确定几年才能回来所以其中还有修缮房屋的费用。
如今三年过去家里无主上头又没有管事的看着他们八个从一开始本本分分的样子变得松散。宋亭舟他们上门时宅子大门紧闭。
陶十一年纪最小路上和葛全秦艽学了两手粗浅功夫比他两个哥哥脚步轻巧些他上前叩门里头并无应声于是三两步跑下台阶禀告:“大人门房人声杂乱应该是有人在打牌。”
宋亭舟眉头轻皱“再去叫门。”
“是!”陶十一重返回去大力拍了几下里头果然传来两道不耐烦的声音“谁啊主子不在家。”
陶十一哼了一声“现在你主子回来了。”
“谁?谁回来了?”里面那人慌里慌张的问。陶十一还能听见他小声招呼同伴快收拾东西的声音。
“你主子宋大人还不速速开门!”
大门缓缓打开里面的人探头探脑的望了阵儿对上宋亭舟的冷脸后忙不迭的跑了过来。
他显然还记得宋亭舟的长相“大人您回来怎么没叫人提前通知一声小的们好去城外接您。”
宋亭舟没理他连日奔波与考核他也不轻松大步流星的进了府。
“大人大人!”门房讨好的跟在后面。
前院被堆得乱七八糟角落里和花园里长满了枯草。院子里几个小厮正费力的往厢房抬桌子各个吃得脑满肠肥抬个桌子都累得气喘吁吁。
见宋亭舟进来他们憋着一口气生怕被责备岂料对方只扫了一眼就进了后宅。
后宅倒是清净那几个小厮没人敢过来放肆只在前院门房里偷懒打牌。三年过去花园已经荒废了园子里有个小厮在翻地角落的耳房面前支了个晾衣杆一个婢女在晒晾衣裳。
两人见到宋亭
舟皆是满脸惶恐,凑到他面前跪下,“大……大人。”
宋亭舟见那两人跪在一处,虽是没说什么,但姿态亲密,“你们私自成亲了?”
“大……大人,我,我们。”两人心中大骇,不住的磕头请罪。
宋亭舟在后宅里绕了一圈,见这二人只住角落里的一间耳房,应该是之前他们在时这婢女的住所。其他房间并无灰尘,可见整日打扫过。
仆人私自成亲是重罪,但也是于主家而言,他和孟晚不是刻薄之人,并不想太过追究。
“前院收拾两间房间,后院內寝也铺上被褥。”
两人自知主家是要放他们一马,又惊又喜,忙不迭的应了声去干活。
陶八几人将马牵到马厩里,有小厮从前院过来殷勤的帮他拴马,一口一个大哥,还有个想往他怀里塞银子让他替自己美言,不要被主家苛责。
陶八一个实实在在的乡下汉子,哪儿见过京城里这么些的套路,冷着脸将人推到一旁,回去便一五一十的和宋亭舟说了。
这次宋亭舟来的急,并没带太多行李,和陶家兄弟一人背了个两个包袱,他从其中一个包裹里取出个盒子,抽出六张身契出来交给陶八,“出了巷子往北走,街西有家牙行,你将身契交给他们,让牙行的人来将前院的六个带走。”
那对夫妻若是本分便暂时先用着,在宅子里做些杂活,看看家,两人也够用了。
陶八做事可靠,没过多长时间,前院便传来哭喊声。想来他们也没料到,主家没惩没罚,竟二话没说就将他们给发卖了,动作迅速,下手又快,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给。
卖了那六人后宅子里越发清净,那对野鸳鸯整日战战兢兢的做活,生怕自己也被发卖。
“月梅姐。”陶十一叫婢女月梅。
月梅听到呼声急忙从厨房出来,“可是大人有何吩咐?”
陶十一性子比几位哥哥活泼些,笑着说:“不是什么要紧事,大人说你二人既然已经成亲,你就别在从耳房独居了,和柳哥在前院挑间厢房住着吧。”
月梅羞红了脸,却又对宋亭舟感激涕零,“多谢大人成全。”
宅子里的婢女本来就不多,当日孟晚走时有两个胆大,找了家里人替自己赎身嫁人了,只有月梅无处可去只能留在这里。
小厮里有人心思活泛,见宋家人常年不
归对月梅动了歪心思,都是柳哥挡了回去,长久以往两人便渐渐走到了一起。
主家突然回来,还撞破了他们俩的私情,换到规矩严苛的人家是要将他二人乱棍打死的,宋大人竟还给二人过了明路。
“你家中怎么就两个下人,其他人呢?”祝泽宁一身月白锦袍,外罩了件灰鼠皮**斗篷,一派富家公子的贵气。三年不见他脸颊比前些年微微圆润了些,也少了些稚嫩,多了分世故。可见盛京底层小官也是磨练人的。
“景行喜静,可能是嫌人多嘈杂,给打发了吧。”吴昭远走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说。
比起当日离开昌平的病弱孤寂,吴昭远如今看来温顺平和许多,身上的棱角像是被磨平,也像是被掩埋。
因为孟晚不在,他们便也都没带着妻儿来,不过家里女眷各收拾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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