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第二日的早晨,阿峰正要进门,却被仇泠拦在门口。
“别进去。”
“你殿下,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没休息好?”
压根就没休息…
他向来只需要极少的睡眠便足够养回一整天的精神,很少见到如此明显的困倦之色,连眼睛下都是一圈青色的。
仇泠抬了抬眼皮,声音压得很低:“有什么事情,出去说。”
“哦…”
阿锋虽然奇怪,但也不是多事的人,隔着屏风只能看见床的一角,一切正常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于是点点头,准备去屋外议事。
糟了!
居然睡过头了!
阿芙一睁眼就觉得天雷轰顶。
原本只是想半夜偷偷的来,然后天亮之前偷偷的走,一句话不说,轻手轻脚的,他肯定发现不了自己。
但完了,完了。
一觉醒来,都已经快过辰时了。
都怪这破月麟渡,雾厚得慌,阳光稀少,让自己分不清时辰。
仇泠已经不在了。
他肯定看见了我,看见我挨着他睡。
救命….
谁能救救我…
不过…
我还活着!
他没杀了我。
真好,又多活了一天。
阿芙忽然又满意起来。
算了,他不问,我不说,就当不知道,问就是梦游,我也不知道。
阿芙心里打着算盘,觉得梦游症这个理由十分的恰当,也就放下心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轻手轻脚的准备出去。
悄悄的来,再悄悄的走….
隔着门缝打量,仇泠正在外面,他旁边还有一人,那人长得有些凶煞,阿芙觉得有些眼熟,但现在也没空多想。
幸好,他们两都没有看这边。
赶紧走,赶紧走。
多留一秒多一秒危险。
阿芙屏住呼吸,提起脚尖,准备从走道另一侧偷偷溜走,一步,两步,三步…
很好,一点声音都没有。
嘭!
救命!
明明昨晚这里没有一扇门的!
阿芙捂着额头直起身,眼前的门还在咯吱摇晃着。
只能尴尬的转身,看着走道另一头的望着自己神色复杂的两人。
“不好意思,我刚刚才过来…就看看?…”
阿锋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
居然有个姑娘从殿下房间里出来!!
一下子恍然大悟为什么仇泠昨晚没睡好了。
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吃瓜感。
殿下这性子可是自动忽略身边所有的异性生物的,对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只有提防,和绝对提防两个概念。
谁接近他就是找死。
就算一只母蚊子也不行。
现在居然能容忍一个女孩在他屋子里睡觉!
呃…听说,殿下昨日大怒,从尤箐手中带走一个姑娘。
就是她了吧。
阿锋看向阿芙的目光甚至有几分佩服。
这眼神让阿芙心中发苦,尴尬的笑了一下,重复一遍:“我…刚刚才才到?真的...?”
阿峰嗯了声:“姑娘,但你…方向是不是不对?”
是啊,既然是刚刚来,应该是面对着走,而不是背对着走。
呃…又被你发现华点了。
阿芙只想找个地道盾进去。
然后无助的看向仇泠。
撒谎也不知道转个身再撒谎…
再说…谁家好人撒谎用疑问句的啊!
连这么大个门都能撞到…笨死你算了…
最后,你就不能晚点走吗?!
仇泠暗自咬牙,虽然心里波涛汹涌,但面上依旧是冷冷的:“你不要到处乱跑。除了死魂殿,哪里也不许去。”
呜呜,除了死魂殿,哪里都想去。
阿芙立刻举手:“我保证!”
仇泠没搭理她,直接转身:“阿峰,我们走。”
他就是阿锋了。
难怪觉得熟悉,仇泠四岁的记忆里他见过这人。
那时候,他胆怯瘦弱,被一群孩子欺负辱骂,直到四岁的矜贵公子救下了他。
那时候,他额头上没有现在这长长的刀疤。
原来,阿锋一直跟着他。
从白衣无尘的他…到玄衣召鬼的他。
那阿锋一定什么都知道。
阿芙眼睛一亮,忽然有了新的方向。
“咳咳…”
阿锋相当识趣,既然仇泠没主动提这姑娘,自己便不问,可一直到了议事厅,仇泠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干咳两声。
仇泠嗯了嗯,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随即开口问:“她不过是我的客人而已。今早碰巧在那。”
阿锋:??
我没问啊?..
仇泠干咳了两声,转移话题:“让你查探的如何?”
“这几日他一直闭殿敬神,但…”
“但什么?”
“又有一位隐羽士暗中离山了,去的是西方。”
仇泠回答得很快。
“不用管。”
“他是追踪尤箐的人。”
就在昨夜,尤箐派了一支心腹去追踪撷花道人,去的也是西方。
“还有其他的吗?”
阿锋摇摇头,想了想依旧疑惑:“殿下你是说,宗主他都知道?”
昨晚去拿了点东西,又被阿芙缠上一夜,根本没休息半点,仇泠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揉了揉额头缓解倦意:“尤箐的这些小动作当然瞒不过他,不过是他根本不在乎。”
他不在乎我和尤箐的内斗。
他也不在乎尤箐想杀谁,会杀谁。
他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座月麟渡就像一座巨大的养蛊场,他并不在乎谁死谁活。
他只会在最恰当的时候扮演救世主的角色。
但阿锋依旧很担心:“若让他找到了撷花道人,再顺藤摸瓜…”
殿下的谨慎自己了解,他想瞒住什么就没有瞒不住的,但若任尊上去查尤箐,难免担忧会波及到。
“他们找不到的。”
“?”
仇泠的声音依旧很平淡:“撷花道人已经死了。”
他揉过额头,从怀中拿出一个紫色匣子,阿锋大吃一惊,这正是撷花道人的飞流沙!
仇泠递过去:“把这个拿给尤箐,告诉她,既然是合作,我有足够的诚意,也会给她想要的结果,但请她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我只给七日时间。”
阿锋点点头,但依旧想不明白飞流沙怎么到了殿下手里。
仇泠不介意解释一下:“这种遁术,衣裳越少,跑得越远,他全脱光了,大概能跑五十里,大召国于西方,西方五十里处隐蔽无人且适合遁地的地方也就那么两三处,直接设个阵法传送,就能让他自投罗网。”
阿锋恍然大悟。
原来仇泠早就知道了撷花道人的遁术,也知道他这个人会为了摆脱危险不顾廉耻到全部脱光,他算到了他,才能够劫到他,虽然已经跟了他这么多年,但依旧会被殿下的料事如神震惊到。
与此同时,心中却又隐隐担忧:“…尤箐她值得信任吗?”
这一局棋太过凶险。
他要对付的那个人太过强大,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虽然那个东西很重要,但真的要寄托希望于一个居心叵测,又和他敌对那么多年的人身上吗?
“殿下,如果你必须要这个东西,我可以去…”
仇泠沉默了一下:“你不行,只有她。”
万佛殿在鬼崖之颠,而鬼崖还有一处更高的地方。
那里寸草不生,尸骨横陈,最顶端有一处千壁龛,是上古魔神共觋搜罗储存天下奇珍异宝的地方,就包括了共觋梦生。
中黑巫术的人最怕梦魇,但对于烈铘尊来说,普通的梦魇法器是制约不了他的,除了那张共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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