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中休沐,上京城的盛夏素来都是如此燥热。
长公主府外一声清脆略带闷感的銮铃随着马车辘辘声,沈让如往常一样如约登门长公主府邸。
见到沈让自水榭处而来,翠翠焦急地攥着手,因着紧张而不断往殿内看去。
而沈让冷着一张脸,如往常般冷厉的眸扫过翠翠时,她咬着唇吓得一哆嗦。
翠翠见着实退无可退只得行礼道:“参见沈少师。”
沈让蹙眉看向那扇紧闭的书房门口道:“长公主呢?”
“公主…”翠翠着急地憋红了脸,但着实这姑娘心思单纯,就差把心虚二字写在了脸上。
沈让一眼看过去方就明白了,眼神微敛,眼尾染上了些许的厌倦与不悦。
他伸手将那一扇刻画着衔着牡丹的仙鹤腾飞的木门推开,房内扑面而来的不是往日里厚重浓郁的脂粉晕着的桃花香,而是清甜的栀子香。
沈让眉不自觉地拧起,他扫过殿内往日里香炉之中袅袅升起的香已被换成了花瓶之中娇嫩新鲜的栀子花。
仍未见公主,他方转过头锐利的眼眸看向翠翠道:“人呢?”
翠翠慌乱到压根不敢看沈让一眼,努力稳住呼吸:“回少师,长公主…病了。”
话音刚落,倏然,从那堆叠的珠翠幔帐之中传来了悠扬的…
鼾声。
沈让嗤了一声。
翠翠脸红得发烫,仍旧硬着头皮睁眼说瞎话道:“殿下大病初愈,看着好了但仍旧没什么精神,太医说还需静养。”
“是嘛?”沈让直接坐下,指尖有节奏的敲着桌面。
而元苏苏正睡的香甜,全然没有听到这边传来的声音。
翠翠见已然瞒不住,她冷汗已然打湿了衣衫,步伐虚浮地穿过珠帘与屏风唤醒苏苏:“殿下。”
见苏苏转了个身呓语道:“冰山哥来了你就打发走,别耽误我睡觉。”
“殿下,少师大人已经到了。”
“少师到了就到…”元苏苏倏然睁开眼,“什么!”
她看着翠翠生无可恋的抬手朝着屏风处光影折射出的那一道长身玉立,鹤骨松姿的身影。
元苏苏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低声懊恼:“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原来逃不过早八也就算了,怎么穿书成了长公主却还是逃不过?!
她无可奈何的阖上眼,本就因着昨夜对沈让产生了阴影。今日就想好好睡个觉,宽慰宽慰自己受伤的心灵,谁曾想竟还是要她再度面对。
沈让眸光含着审视,看着自屏风后绕出的元苏苏,薄唇轻启:“公主方大病初愈,怎么今日又病了?”
元苏苏紧张到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但反应很快地捂着肚子道:“本宫有些肚子疼,少师您应当知晓,女子每月都有那么几日…”
沈让脸不自觉间黑了,但很快脸上一瞬的黑线化成了嘲讽:“方才她可说殿下是头疼。”
“对!就是…因为月信所以不仅肚子疼还头疼。”苏苏看着脸不红心不跳地,但实则已经止不住颤抖。
沈让敛回眸,他唇角挽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眉梢一挑凉薄泻出:“是么?不过…这是我编的。”
元苏苏见自己的谎话被人无情的戳破后,她呼吸紊乱,眼神躲闪低眸咬唇。
沉默良久,苏苏用余光便能瞧见沈让一双深邃的眼里盛满冷意地凝视着她。
苏苏被盯得头皮发麻,立刻扯了扯翠翠的衣袍。
翠翠立刻会意:“少师大人,现下已到用午膳的时辰,可要留下一同用膳?”
元苏苏:“……”
本以为翠翠能把沈让赶走,怎么还留下来用饭啊…
她心微死,只是客套话,求你别当真!
却不想,沈让声音略沉,收回手捻了捻指腹:
“好。”
苏苏阖上眼:心已死,勿Q。
不过转念一想,也可趁机施展她的攻略大计,也算是误打误撞。
可一到用膳之时,她的杏眸里掩饰不住的激动,看着满桌丰盛不带重样的菜品,已经将攻略之事抛之脑后。
苏苏夹起一个炸的晶莹剔透的酥球塞进嘴里,她双眼放光:“好好吃!!”
沈让听得心烦,心中却不由得疑惑,这些菜品再寻常不过。
平日里动都懒得动一口,怎的今日这般喜欢?
苏苏却忽而瞥见那冷白的手背上青筋随着沈让的动作若隐若现,骨节之处晕染着恰到好处的红润。
她倒也不是手控,不过是个颜狗。
元苏苏趁着夹菜,又晃了一眼沈让,方又垂下眸,昨夜和方才都甚是慌乱没太在意他的容颜。
虽说沈让和沈星迟有一模一样的脸,但到底不是同一个人。
就算是身为黑粉头子的元女士还是不得不承认。
“这脸很权威,也很下饭。”苏苏小声嘟囔着。
沈让见元苏苏眸光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手背,他倏然敲响桌面冷言:“食不言,寝不语。”
苏苏刚想开怼,但不免想起要攻略他,才能回家。
方阖上眼深呼吸一瞬宽慰自己:不生气不生气,不和傻子生闷气。
用膳时苏苏专注于埋头苦干,她今日生动演绎什么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一碟十二个翡翠什锦虾丸,被她吃得只剩下最后一个。
而沈让正想伸手去夹时,忽而苏苏眼疾手快将其抢走。
那香味丝滑绵密,虾肉被捶打得Q弹软糯又鲜甜入味。
“成何体统!你身为…”
“诶诶诶停,食不言寝不语,”元苏苏歪过头看向沈让时纤长的睫羽娇俏地扇着,“这不是少师大人您方才教给我的吗?”
沈让冷笑着放筷:“殿下还真是会学以致用。”
元苏苏这一顿饭也不是白吃的,她发觉沈让对再好吃的东西都毫无兴趣般。几乎没有厌恶的,也没有喜欢的。
想来是对美食不感兴趣,她昨夜便想着要攻略一个人自当是从他的喜好开始,尽量送到沈让心坎上,也能让他对自己少些讨厌也是好的。
元苏苏示意翠翠将她昨夜在府中挑选的东西都拿了上来。
她先拿起一柄御赐的宝剑,这男子应当都喜欢舞刀弄剑的,她启唇道:“这是我特意为少师选的剑,可喜欢?”
沈让眸中添了几分阴鸷,丝毫不领情,缓慢地放下茶盏慢慢吐出两个字:
“不喜。”
她又将上好的砚台推至他眼前道:“少师不喜用剑,那可喜欢这端砚?这紫玉生辉的端砚可是下墨不损丝毫的极品,大人身为辅臣自当常用墨,可喜欢?”
沈让瞥了一眼后,仍旧冷着脸:“不喜。”
啧,男人心,海底针!
元苏苏不自觉拉住沈让的衣袂,迫他看向一旁侍从搬来的半人高的红玉珊瑚树:“那这珊瑚树可喜欢?百年难得这一株……”
倏然,手腕被人紧握,紧得发疼。
苏苏被他往身前一拽,她失了重心手慌乱中撑在他的腿上。
沈让脑中想起那一夜,元寄茵因着醉意对自己几番羞辱,莫非这些是用来赔罪的?
他拧眉松开手,让她不要再触碰到自己。
“殿下这算什么?打一巴掌赏一颗枣?”沈让冷嗤一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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