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澜的伤重得有些出乎两人的意料,两人冲进浴室时,他的双腿已经化成了鱼尾。
鱼尾很漂亮,通透的蓝色鱼鳞在白炽灯下反射出冷光,有些刺眼,这还是蔺寒洲第一次看见他的本体,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好漂亮的鱼尾,不愧是珀尔维亚的海圣,你眼光就果然刁钻。”
“别说这些了,先搬进鱼缸里放水,人鱼形态的他没有水会死的。”
霍澜其实不高,但作为人鱼的他足足三米,那尾巴出奇的长,浴缸肯定是放不下的,但若是就以这种状态送去基地,只怕半路就咽了气。
蔺寒洲放着水,好奇地在他鱼尾上摸索,鳞片有些割手,越往下越软,直到尾鳍。尾鳍是实打实的扎手,他有些意外,上手捏了捏。
陆湮啧声道:“干什么呢?”
“我就看看,没见过真的人鱼。”
“去珀尔维亚深海里走一圈,要多少有多少。”陆湮拧开水龙头,用水盆接着,斜睨着蔺寒洲。
“我一个天上飞的龙怎么入海,开玩笑呢。”蔺寒洲注意到他下腹处有个地方鼓了起来,但被鱼鳞包裹着,分不清是什么。见陆湮离开浴室,他小心翼翼掀开那片鱼鳞,只是一点就被陆湮突如其来一巴掌拍的不知所措。
蔺寒洲愣了一瞬,没料到陆湮的反应这么大:“不是,我看他是不是受伤了,万一里面有积液不得给人家抽出来啊,好歹是半个儿子。”
“我给你下面抽了行不行?”陆湮没忍住脾气,反手就是一句。
蔺寒洲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立马伸进浴缸里洗了洗手,尴尬一笑:“误会误会,我就是没见过……”
陆湮将他赶了出去,自己坐在浴缸边检查他的伤。
按照人类的年纪来算,蔺寒洲也不过是个正值青春期的小男孩,虽然人高马大的,一副鬼见愁模样,其实他很多东西都懵懵懂懂。
但霍澜不一样,他是按照一个正常成年人的认知去构建的,所以要说心理年龄,霍澜还高他一等。
陆湮以为霍澜只是单纯的受伤,在水里修养几日就够了,谁知道等他第二天从FIO回来后,水里的霍澜已经烧得不成样子。
“这什么情况?他不是人鱼吗,怎么在水里还能治不好?”蔺寒洲站在一旁看他忙前忙后。
“你以为放两勺盐就是珀尔维亚的海水?但他伤的也不至于这么严重,肯定是里面出问题,得回管理局去进一步检查。”
“不行,带他回去你在监察局那边的人怎么办?我带他回A191,你就别操心了,我现在就走。”蔺寒洲看了眼砌在墙里的浴缸,“但有个问题,他能不能变回人形再走?”
“可以,我试试。”
陆湮从工作室内找出一个针剂,下针后十五分钟,鱼尾果然消失了。但这针剂是他跟监察局的人刚研究出来的,药效一共就八个小时,蔺寒洲得一路飙车回去,还不能耽搁时间。
“变成人鱼的他只有一个小时缺水时间,否则会出大问题。”
“好,我会尽快。”
送走两个人,陆湮踏上前往监察局的云端列车,纪迦今天给他录入了进出权限.
22:38,开锁成功。
实验室空无一人,陆湮看向紧闭的休息室大门,蹑手蹑脚穿过两道门。但启动机器时,整个实验室的灯都亮了,还是吵醒了休息的两个人。
“陆工?这么晚要工作,稍等,我清醒一下。”声音从天花板上传来,陆湮回头看向玻璃后的男人,上前按下话筒,“不工作,只是来看看而已,回去睡吧。”
实验员连轴转了三天,实在是撑不住了,听见这话比发工资那天还高兴,麻溜折回去继续睡。
裴曜衡也在睡。
生物基因学家告诉他,绝大部分的病毒都是单双链DNA,也有的干脆就是RNA。但在区区几百纳米的空间里,他们序列里能携带的遗传信息少之又少。(注1)比如这种能改变人类基因的病毒,仅拥有7个基因。(注2)它们的遗传物质能快速在活体里找到宿主,并成倍增长,所以裴曜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这种藤蔓侵占全身。
陆湮很好奇,为什么有的人能在病毒入侵后的一个小时内发生变化,但裴曜衡却要等半个月甚至更久,基因学家告诉他的只有四个字:因人而异。
他搬了个凳子坐在实验舱面前,脚边是营养桶,发泡的树枝有些臭味,隔着口罩都能闻到一点。
如果用晶核将他彻底改造成为嵌合体呢?
陆湮不知从何下手,也不敢下手,就连疯狂的创始人也从未想过把人类改造成嵌合体。他如果真的动手了,那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会是你啊?这种新基因给你小子遇到了,该夸你是好福气还是悲哀?”
裴曜衡不会回答他。
他抬头看向裴曜衡,好像自从他受伤后,身体就大不如从前。按照他的身体素质,那点伤应该早早就出院回基地,但基地却勒令他在医院里住了足足半个月,这根本不符合基地抠搜的作风。
明天是周三,早上十点整有基地的高层汇报会议,陆湮想了想,他得回去参加。
在实验室坐到后半夜,陆湮直接回了管理局,在休息室睡到九点过才醒,推开门,跟好几个实验员面面相觑。
“陆、陆工?”
陆湮淡定回应:“早啊。”
“陆工什么时候回来的,FIO的事忙完了?”
“还没有,今天有个会要参加,你们忙吧。”
掐着时间点,陆湮是最后一个进入会议室的人,主位置上依旧是不可一世的谢云廷。
“陆工,下次记得早点,别让一群人等你一个。”
陆湮看向他头顶的电子表,距离十点整还差三十秒,他打了个眼神上去:“下次我送谢副一副眼镜。”
谢云廷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头一笑:“多谢。”
“不必客气,应该的。”
会议嘛,无非就是底层上报给中层,中层上报给中上层,中上层再报告给高层。最后,一群高层围在一起分享这周他们做了什么计划,以及下周的计划是什么。
陆湮是工程师的高层,但他手底下没有人,也不知道上周的工作总结及下周的安排,只一个劲的打哈欠。
汇报完毕才进入正题,陆湮看向投影屏,是调查部针对一区暴动和医院暴动做出的案情分析。他们建议分开调查,因为在医院里,他们查到了多处火药的痕迹。
火药?
陆湮皱眉,不是基地自行引爆了项圈吗,怎么又变成炸药了。
PPT不断变化,陆湮双眼放光,逐渐开始视线模糊,他揉了揉眼,五官都皱成一团。
“陆工,你怎么看?”
“嗯?”陆湮愣了下,“不是爆炸吗,还能怎么办,跟军方火警合作,调查爆炸点,分析火药残留痕迹。”
“我是说,自爆项圈。”
陆湮微微蹙了蹙眉,短暂的思索后,他说:“我没有安装过基地的自爆项圈,这跟我没有关系吧?”
谢云廷看着他镇定自若的模样,电子钟已经跳到了十一点半,他捏着指尖算了算时间,从陆湮坐下后,这是他第二十九个哈欠。
“当然,但我们想知道,火药爆炸会不会引起嵌合体暴走?”
陆湮觉得怎么会有人蠢到这种地步,都炸成碎片了谁还在乎会不会暴走,但他也只是在心里默默骂了几句,嘴上说:“怎么可能,楼都塌了,就算能暴走也没什么用。但也分暴走时机,如果电流在爆炸的一瞬间产生,电流跟火花产生碰撞,那这个嵌合体本身就是一个炸药。当然了,很明显是这种暴走项圈的制作方式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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