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吻绵长而热烈,像是要把他们亏空的六年全部补齐。
外面的雨声很大,他们在喘息声中停了下来。
林云声说完了,她平静地讲完了她这六年的经历,但这些或许周维忱一早就知道。
周维忱抬手把林云声耳边的碎发别到了耳后,他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林云声的耳廓时,林云声久违地心尖一颤,下意识往回缩了一下。
周维忱没有讲他过去的六年,但林云声知道那六年周维忱过得很不堪。她没有追问,凑上去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唇,如同蜻蜓点水般很快又离开了。
“今天早上高速上出了连环车祸。”周维忱斟酌了几秒开口道。
“嗯,我听陈嘉苒说了。”
“有一个车载了一家三口,孩子当场死亡,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妻子也没有抢救过来,丈夫抢救成功了,现在在ICU。”周维忱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点,他们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历经过大风大浪,但遇到这样的惨剧还是难以不动容。
林云声去握周维忱的手,然后被他反握住。
“在医院待久了,会觉得生命特别脆弱,命运也特别爱捉弄人。我时常在想,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个先来,生命有限又随机,2019年的11月15日,我们分手了,三年之后你去了芬兰,那天我去机场了,我看着你过了安检,上了飞机,我们的人生彻底分道扬镳,我以为我们这辈子不会再重逢了。”周维忱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像是思量了好久,他缓缓开口。
“在飞机上的时候你问我有没有后悔,我说我后悔了,我每一天都在后悔,我去过芬兰很多次,但我从来不敢叫住你,云声,我特别庆幸,我们还有机会再遇到。既然人生那么无常,那除了死亡之外,不要有别的再把我们分开了,好不好?”周维忱说这话的时候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林云声的手。他手上有薄薄的一层茧,林云声真真切切地感受着他的触摸和温度。
既然人生那么无常,那么除了死亡,我们不要分开。
他不谈他的过去,只谈他们的将来。
林云声回到家的时候许蔚霜正在客厅收拾行李。
“你要出差吗?”林云声问。
许蔚霜抬头看了她一眼:“嗯,去趟韩国,两三天就回来。”两个人像是交班一样,林云声刚出差完回来,就轮到许蔚霜出差了。
许蔚霜把行李的锁扣扣上,又抬头看林云声,盯了她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指了指她的嘴角。
“口红有点花了。”
林云声下意识用手挡住了嘴唇,脸“刷”一下就红了。“不小心蹭到了。”林云声选了个蹩脚的借口。
许蔚霜见怪不怪,看破也不说破。
“你有什么需要带的吗?”
林云声摇了摇头,她的物欲很低,她去法国的时候除了给陈嘉苒代购,就没买什么东西。“不用,没什么要买的。”
许蔚霜收拾完东西,雷打不动铺好瑜伽垫准备做瑜伽。
“谈恋爱了?怎么认识的?”许蔚霜随口问了一句。
林云声思量了一下,她和周维忱现在刚刚恢复关系,还不稳定,更何况许蔚霜对周维忱的印象估计还停留在沈舒柠绯闻男友的印象里。
所以,林云声决定先含糊应对一下。
“工作认识的。”他们现在是甲乙方关系,也算是工作关系。
许蔚霜兴致勃勃追问:“同行?”
林云声摇头:“不是同行。”
许蔚霜见她分享欲不强,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呵呵一笑,最后来了点过来人的“忠告”:“谈恋爱这个事儿,就是春宵苦短,及时享乐。”
一整个国庆假期结束了。林云声觉得这个假期她身上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变化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林云声觉得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复工的第一天是周一。
这周轮到林云声和程遂去仁济心内坐班一天。
这种坐班基本上都是走过场,他们和仁济心内签了合同,每周都会抽出一天来到医院来坐班,如果心内的医生有任何医疗法律问题,都可以在坐班的这一天来咨询,但基本上来咨询的人不多。
林云声和程遂先后到了仁济心内科。
林云声到的时候先是碰到了常知,常知手里拿着一个病例单,边走边看。林云声先跟常知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常医生。”
常知看到林云声大脑反应了几秒,人的大脑记忆其实很奇怪,比如常知和林云声第一次见面和接触都是在云南,所以她潜意识里把林云声当成云南的过客,导致她如今在仁济的走廊看到林云声的时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诶?这么巧?你怎么在医院?生病了吗?”
林云声解释道:“不是,今天我来坐班,处理一些法律问题。”
常知这才想起来,一拍脑袋:“我都忘了,你看我这脑子。”然后她晃了晃手里的病例单,对林云声说:“我待会儿要去查房,咱们下班再聚。”
“好。”林云声笑吟吟,目送常知进了病房。
林云声到的这个点儿正好赶上了医生早上查房,她顺着仁济发过来的房间号排着慢慢找。相比于第一次来仁济医院,她对这里熟悉多了,经过护士站,然后再过一个走廊……
林云声低头对照着在楼梯口拍的楼层结构图慢慢找法务办公室。
相比于医院脚底生风的医生和护士,林云声的脚步显得不紧不慢。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细碎脚步声和低声交谈。她没回头,但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那声音她太熟悉了。是周维忱的声音。
再下一秒,周维忱正从走廊那头走过来,身后跟着一排实习生和两位医生,这两位医生林云声之前就见过。
他像是刚从病房出来,现在正带着人挨个查房。
周维忱今天穿的是灰蓝色衬衫,白大褂的扣子扣得规规整整,他手里还翻着一页病历本,眉眼微垂,神情专注又透着点冷淡。
周维忱讲话的时候偶尔抬头看一眼前面的病房号,说话干净利落。
他步子稳,语气一贯地平静:“心电图要重点看昨天晚上八点之后的记录。”
周维忱本来没注意四周,只在抬头准备交代下一句时,视线不经意地碰上了林云声。
就在那一秒,他说话的声音轻微顿住,整个人像被什么轻轻绊了一下。
但也只是一秒。
周维忱飞快恢复过来,垂下眼睫,再抬头时,已经换回了往常的淡然语气:“还要观察连续三天的指标,章徊,你记得记录15号床病人每天早上的数据。”
跟在周维忱后面的章徊应了一声,也同时注意到了林云声,他小幅度地冲林云声招了招手,算是打了个招呼。林云声也对他点头示意。
周维忱走上前来,微笑又客套地跟林云声打了声招呼:“早上好,林律师。”语气自然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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