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弱？

要换平时，珀尔肯定要还嘴了，她才不弱，昨天她还单独猎下了一头雄鹿，她的箭法已经很厉害了，司职狩猎的阿尔忒弥斯都说她已经出师了呢。

可是看着哈迪斯不自然弯曲的右臂，她顿时什么吐槽都没有了，愧疚和担忧的泪水源源不断：“嗯我确实弱，对不起，害你伤成这样。”

哈迪斯：……

他是不是说错话了，怎么珀尔越哭越凶了？

不知过了多久，鲜血止住了，治愈术却如泥牛入海，这是珀尔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听到你骨头都裂开了，你一定很痛。”

哈迪斯干巴巴道：“不痛。”

“怎么可能不痛，你的手臂，”珀尔越看越难过，“你等等，我待会儿给你用板子固定住，还有治疗骨伤的草药也要按时敷……对不起。”

怎么又说对不起，而且还在哭，哈迪斯心浮气躁，忽然道：“我不会死，你别哭了！看得烦躁。”

珀尔的眼泪瞬间止住了，她抬脚想去盥洗室，可是哈迪斯又拦住她：“去哪儿？”

“洗洗眼。”

“哦。”哈迪斯放手，好像他这次话说对了？

珀尔用冷水洗完脸后，心情也恢复不少，她看着哈迪斯呆呆得坐在自己的美人榻上，想了想，干脆拧了一个湿毛巾过去：“我先给你湿敷一下。”

很快，宁芙们把草药和夹板送了过来，珀尔又是抹药，又是制作悬臂带，哈迪斯一下不错得看着珀尔，表情十分专注。

直到手臂挂好了，室内又只有他们俩，哈迪斯还是静静得看着她，珀尔疑惑得摸了下自己：“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哈迪斯摇头。

“那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不能看吗？”

“那倒不是，但你一直看，我总觉得有什么事。”

“确实有事，”哈迪斯想起来了，“你的弓又断了，这是第二次了。”

“是啊，”珀尔叹气，“我还特地选择最坚固最厚重的材料，赫拉克勒斯的力气真大啊。”

“不是越厚重越好，”哈迪斯看着她，“你为什么总不让我省心。”

“哈迪斯。”

“怎么了？”

“对不起，这次是个意外，”珀尔眼神认真，“以后我一定不会去到冥府，也不会让你费心的。”

说是要就此为止，保持距离，珀尔就会做到，她是真的觉得难堪：“你又救了我，我会想办法报答的。”

“报答？”

“嗯，我知道自己神力微小，但世事无常，总有我能报答你的时候，到时候只要你想，只要我能，我会尽全力为你办到。”

哈迪斯呢喃：“包括回到我身边吗？”

“什么？”

“没什么，既然不想再劳烦我，就把这个戴上。”

珀尔愣愣得看着金色的腿环，是她之前拒绝的那把金弓。

哈迪斯自顾自地解说：“别看它拿起来轻，但这是地狱之火练就的黄金，里面蕴含了纯粹的鬼神之力，再加上工匠神赫菲斯托斯的锻造把关，这把弓绝对比你要找的所有弓箭都要好，更别说还可以变幻外形，自动回到你身边，你永远也不用担心会脱手甚至毁坏的情况了。”

“这么好的东西，你真的要送给我？”珀尔的声音轻飘飘的，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哈迪斯讲这么长的一段话。

没有争吵，没有怒火，只是语气平静，甚至有些期盼得自卖自夸，咳，推销一把弓。

“不给你怎么办，我可不想再看着断弓到处找人了。”

“那，多少钱？我买下来。”

“我难道缺钱吗？”哈迪斯不满得握住她的小腿，因为一只手臂被固定住，这个动作有点麻烦，“先抬抬腿，我给你套上。”

“哦？哦。”珀尔懵懵得配合，还没有反应过来。

哈迪斯却心浮气躁，手心滑腻的触感让他不由想到之前某个畜生形容的“白嫩嫩的大腿”，可恶，真是不能多想，一想就容易违背神的原则，追去雅典把什么帝王都杀了。

珀尔是他们那种阴沟里的臭虫能觊觎的吗？

“那个，好了吗？”珀尔觉得脸有点发烫，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哈迪斯的手温度灼人，可是又不能像之前那样狠狠得踹过去。

眼前明晃晃的悬臂带正提醒她，哈迪斯是为了她受伤的。

“嗯，”哈迪斯把左手垂下，视线收回，“你要好好使用，算了，你这里有靶场吗？我看你怎么用。”

珀尔有点方了，之前被“批得体无完肤”的记忆言犹在耳，哈迪斯绝对不是个好老师，或者说她就不适合那么严厉的教学模式，所以：“没，没有呢，你的手臂还没好，就先静养吧，我会好好练习的。”

哈迪斯狐疑地看着她：“真的吗？”

“真的真的，骗人是小狗。”

“小狗从来不会撒手没。”

“什么？”

“没什么，”哈迪斯环顾四周，“那个地洞是怎么回事，西西里岛的防范这么松吗？”

“才不，”珀尔卡壳了，因为她想起来那是白杨宁芙琉刻为了找她特意挖的，虽然接二连三被他人利用了，“知道了，我会好好堵上的，你就放心吧。”

“我很难放心，冥府会、”

“那个那个，”珀尔不想再麻烦冥府了，“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一下啊，为什么忒修斯刚从地狱出来时灵魂是黑色的，他不是人间帝王吗？”

“你对帝王是有什么误解？”

呃，要说误解那确实有，比如帝王这种听上去就很尊贵的命格，不得搞点真龙之气，赤中带金，咳，扯远了，还是说回古希腊。

“我之前在冥府陪你审判时也看过，善良的灵魂都是纯白色，善恶各半的则黑白相间，只有极少数无恶不作的杀人犯才是全黑，”珀尔疑惑，“那个忒修斯好歹也是个雅典国王吧，他就那么邪恶吗？那么恶也可以当帝王吗？”

“杀戮当然是恶，但是这世间最大的恶是亏欠，”哈迪斯摇头，“他离开冥界也不会善终。”

珀尔问：“你的意思是，他不久后就会死亡？”

“没有那么快，”哈迪斯不耐烦，“你总问他做什么？”

“当然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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