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挽一言不发的回到御绣坊,见她回来,白耳“喵呜”一声窜到她跟前,用圆溜溜的脑袋止不住地蹭她的小腿。
她弯腰将乖顺的猫儿抱起,随即走回绣房中。
绣房内,何挽继续绣着未完成的绣品,冷不丁开口问道:“我是该叫你白耳,还是,”她顿了一下,将记忆深处的那个名字喊出来。
“沈聆。”
“哈?你咋了?这人谁啊?”黑猫抬起一只爪子挠了挠头,铜铃般的大眼睛中盛满了疑惑。
何挽手下织绣的速度飞快,面上的神情却异常凝重。
白水在她手心里写的字便是猫,沈聆。
她不知道白水如何得知白耳就是沈聆。但她更无措的是,如果是真的,那人悄无声息地陪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自己却不知道。
只是,沈聆如今呆在小猫的身体里面,看样子已经不记得她了吧。
“不过这名字我喜欢,诶,你要是喜欢,就这么喊我呗,反正你开心就好。”小猫扬起没心没肺的笑。
何挽手中的针线停了下来,记忆中的那个男孩,也是这样没心没肺的笑容,虽然她听不见,但是能从他满脸的笑意中感受到浓烈的朝气与快乐。
只是此前,何挽从未把白耳同沈聆联想到一起。
她先天性双耳失聪,但是由于学习能力强异于常人,经过相应的评估程序之后,她转入了正常的高中学校。
而白耳说的这几句话,她曾经见过,在沈聆给她的小纸条上。
不过这名字我喜欢,诶,何挽,你要是喜欢,我以后每次演出都邀请你,好不好?我想要你开心。(画的小猫转圈圈表情包)——沈聆
“你怎么了,不开心吗?”小猫咕蛹到何挽手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哎呀呀呀,我就只记得你了,我真没骗你啊,诶诶诶你别哭啊——哎呀!”
何挽眼中浮起雾气,小猫连忙举起两只前爪要去擦拭她脸上滑落的泪水。一时没注意,脚下落空,顿时摔了下来。
何挽顾不上其他,连忙去抱他。好在地上铺着毛茸茸的毯子,而且看猫儿这灵敏的身姿,急速便翻过来身子,站稳脚跟。
“没、没事吧?”
猫儿故作镇定的摇头表示问题不大。
见状,何挽吸了吸微红的鼻子,“我去洗把脸。”
说完起身离开,何挽刚转身走了没几步。沈聆脸上顿时呲牙咧嘴起来,它埋头去仔细检查自己的蛋蛋。
“俺嘞个,痛死了!不会……摔坏了,吧。”
“怎么了?摔倒哪儿吗?”何挽跑过来,手上还抓着装有小鱼干的木盒。
笑话,这可是男人的尊严。即使他现在在小猫的身体里面,但是也决不能丢脸。
“Nonono!我没有!放开我放开我,不要——啊……”
“放开!我看看。”何挽厉声制止小猫乱扑的爪子,脸上是少有的严肃。
沈聆心如死灰,生怕自己锋利的爪子划到她,只好放弃挣扎。它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算了算了,已经在小猫的身体里面了,平日里都不穿衣服的,早被看光了,害怕啥。
可是,呜呜呜呜呜……
猫猫心里苦,但是猫猫不说。
大理寺内,阳光从树隙中慷慨洒落,光影绰约。凤凰树下的藤椅被风摇晃起,一同往常的平静。
白水正在前边处理要务之时,忽而眼前闪过一瞬白花花的场景,眼前摇摇晃晃过许多衣着各异的人,空气中弥漫着陌生而刺鼻的味道。
她闭上眼,用力甩了甩头,将那久违的画面再次丢弃。
略微急促的呼吸被平息好,白水舒展眉峰,感觉喉间有些干涩,刚饮下一杯茶,门口便踏进了一位不速之客。
“谢大人这几日似乎很闲?”
谢澜之直接忽略白水毫不客气的态度,寻了一旁的木椅坐下。晨间他同圣上提了一嘴边关战事的近况,只见圣上眉间忧虑更盛。
虽说戎族此前的势力并不足为惧,但已隐隐有燎原之势。又在近几年间攻势渐猛,不得不防。
他没有隐瞒自己收到顾承受伤的消息,圣上听闻之后,又增援了人马前去。
此去应是能再战些时日,可为以绝后患,必须要找到其针对根源的破解之法。
谢澜之坐下后便开门见山,“白大人,你可知麒麟殿?”
白水状似不经意般提起笔,在手边的卷宗上圈点勾画。而后才缓缓启唇,但只说了几个字。“江湖组织。久仰大名。”
“西北戎族呢,可有耳闻?”
“山野莽夫。不足为惧。”
谢澜之偏头看向座上的女子,眉眼低垂,认真专注笔下的卷宗。在曲起的沉香中,一如宁静淡雅的墨丝深竹绿。
饶是面上没什么神色,也让人难以忽略。
这一刻,谢澜之不得不确认,眼前的白水同初见的白水着实不同。
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可在风云变幻间转换,可身上沉淀下来的气质却无法一时篡改。
眼前的白水,对于他来说着实陌生。
虽说他与白水相识不久,可先前那番闲散如鹤的姿态,与如今端坐沉稳的气质实在是大相径庭。
都是白水,可一个像暖日消融的春水,自由自在,喜乐随心。而另一个却似寒冬凛雪的冰水,凉薄淡漠,不露声色。
谢澜之的眼底墨色翻涌,目光平静却毫无保留的停在白水身上。
“我朝大将军前去平息戎族挑起的战乱,却因戎族手段卑劣,身受重伤。前几日,我与麒麟殿做了一桩买卖,得知这戎族如此骁勇善战,竟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大人可想听一听?”
白水手中毛笔并未有半分停下的样子,她目光如水,对谢澜之所说毫不在意。“皇后娘娘久居佛堂,正缺个说话的人。谢大人有此闲情逸致,不如前去给皇后娘娘解闷。”
“寺中事务繁多,我还需准备回乡祭拜之事,谢大人若是无趣,可自行离开。”
谢澜之眼中带笑,不理会她话里话外赶人的意思。她越想赶他走,他越要把话说完。
他倒想看看,她身上究竟藏着些什么。居然能让麒麟殿都查不到半分她娘亲的来历。
麒麟殿所说的,白水是白止风的女儿。而陛下与皇后今日的神情着实奇怪,难道陛下与皇后早已知晓此事么。
可是三人的交谈,总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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