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治元年的冬天来得早。
才十月初,阙京的天气便冷了下来,宫墙里落叶青黄,打着旋儿落。
冬至将近,一日前,长居慈宁宫的崔太后溘然长逝。
举国同悲。
今日也恰是寒衣鬼节,民间焚烧纸衣的青烟低回,人间里火光星星点点,明灭不定。
许是这个时节的天色都是阴沉,宫中虽殿宇巍峨,也免不了有几分阴翳之气。
白日也昏暗幽冥。
昭南这会儿在苑里追鹦鹉。
这鹦鹉生得好看,一身羽毛浅苹果绿,喙短,显得可爱。
就是性子不太好,每日出来望风,定要满苑飞来飞去。
最近更是学会了下人们说话,在天上叽叽咕咕,声音尖利,盘旋着在半空回响,总显阴郁。
昭南想要追它,它也有意与昭南玩。
飞一段距离便落在花树的枝丫,肥美的翅膀扑棱。
这鹦鹉自己飞快了,见不着身后跟来的人,就仰头先告状,叫声哑厉:“帝后不见了!”
“帝后在哪里!”
少年追得额角沁出细汗,面颊泛红,跑了一会儿,想停下歇息。
小东西惯会看人脸色,好脾气也只留着给这位金贵人。
远处天色空濛,钟鸣声声。
它叽咕着飞下来,慢悠悠落在昭南肩头,亲昵蹭了蹭他的面颊。
忽地一阵风掠过,鹦鹉惊得振翅飞走。
昭南抬眸,望见傅觉止不知何时已经立在苑中。
入眼一片明黄的长衫。
傅觉止来了这清苑寻人。
他眉目温和,探出指尖,指腹缓慢抚过昭南出了薄汗的后颈。
触感绵软濡润,带着松气馨香。
迎面吹来些许秋风,有些凉,惹得傅觉止略微蹙眉。
昭南的身形被他遮掩,也被执起手,往苑外带。
“秋夜风冷,团团玩出了汗,要回去沐浴了。”
天色有些晚,不太明亮,朱墙金瓦也灰暗下来。
昭南点了点头,走在傅觉止身侧,说话声叽里咕噜,告诉他鹦鹉今日又学了什么新词。
有时讲到了兴头上,就停下
来,仰起脸,一双圆眼清澈晶亮,望着人笑。
傅觉止便垂眉。
他压按不住,总喜欢俯首,在此刻舔昭南的唇,低笑着回应。
一众人走过苑口,路过水榭竹台,昭南抬眼,望见了廊下新悬的素白灯笼。
在风中摇曳。
崔太后在昨日薨逝。
他也想起什么,小声道:“夜里我们要去守灵吗?”
傅觉止失笑:“自然不去,崔氏生前对待你我并无温情,逝后不必团团来尽孝。”
他俯身,兜抱起昭南的身子,将人按进怀里,长眉一挑:“昨夜应好要陪夫君作画,可还作数?”
昭南闻言不用守灵,一身松快。
他将下巴垫在傅觉止肩头,笑得呲出一口小白牙。
耳下的红玉也随着动作欢快晃荡,声音清朗。
“当然作数了。”
……
傅觉止画技高超,擅绘山河,也工于花鸟。
今日却迟迟未落笔。
内室里温度暖融,书案前铺开了洁白宣纸。
昭南在傅觉止腿上坐不住,眼尾起红泛泪,软得要伏在宣纸纸面。
他耳下红玉随着情潮晃,傅觉止却不允离远了似的,握住他的腰往后带。
“团团,夫君在这儿。”
身后的音色沙哑。
傅觉止的薄唇从后颈一路吻来,舔吻昭南绵软的腮肉。
再托过下颌,含住唇瓣,随着案下的动作往里吻。
腰际寝衣堆叠,掩住了厮磨。
昭南没了力气,唇瓣被吮得殷红微张,涎水却没能流下,尽数吮进了傅觉止的唇齿间。
身子与书案离得近。
他的心口被指腹聚起。
满手肉感。
傅觉止餍足莞尔,指尖顺着腰腹一路往下,轻轻一碰怀中人。
昭南哭着泣吟,尾音绵长。
水落上洁白宣纸。
暖意蒸得人肌肤滑软。
傅觉止压着昭南坐好,亲吻不住地落下,安抚。
他哄着人,右手执起放在一旁的笔。
笔尖蘸起了纸上的液。
代替了墨。
“夫君今日……”
傅觉止的声音嘶哑,在笑:“谢谢团团帮忙作画。”
笔尖落下。
勾勒出了隐秘难见的海面潮水。
痕迹断续,濡润,独一无二。
荒诞却也深情。
昭南彻底软作春水,在浪中被颠动起伏。
内室的烛火昏黄暧昧。
最后一笔落成,昭南闭眼颤动。
傅觉止掷笔,将他藏进怀中:“团团。”
昭南神思涣散,眼尾满是水光,急促喘息。
他听见了傅觉止的低笑,不知是在评画,还是在赞人。
“这才是……活色生香。”
内室只余交缠的呼吸。
傅觉止护着昭南力竭的身子,一点一点,温柔吻去他眼尾的湿意。
抚慰着平息,再将人缓缓抱起。
……
昭南身子被洗得干净,陷在了榻上柔软的衾被里。
屏风后的烛光摇曳,暗了下来。
傅觉止抱着他,轻轻吻过昭南的耳尖,压下眉,疼道:“团团想睡觉了。”
昭南懒趴趴的,蜷在他怀里,连点头应声都没气力。
四肢很沉,他半阖着眼,浓密的长睫在面上投出一小片阴影,呼吸清浅。
窗棂外夜色渐浓,傅觉止压低声音哄着人睡觉。
他指节修长,落在昭南纤细单薄的脊背上轻点。
“团团……”
入耳的声音温和。
昭南藏在傅觉止怀里睡,热香氤氲,蒸得唇瓣化作殷红。
他现在困倦,想回应,可觉得身体空荡,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
终是合上眼睛。
耳边的声音仍然清晰。
傅觉止却好像离得很远。
昭南闭着眼,指尖摸索着,去攥他的衣袖。
在彻底沉入睡梦前,他又听见一声耐心低笑。
“团团若是倦,就安心睡了……”
“承川近日返京祭祖,他身上没什么要紧事。”
傅觉止动作轻缓,掖好了被角,放低
声音哄他:“明日,夫君让他们来陪团团。”
……
这是承诺。
昭南自然高兴。
他安心入睡,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
可时间长了,额角也泛起酸胀。
昭南不太舒服,忽地觉得有些憋闷,四处也安静得出奇。
他懒懒蜷在床上,黛眉略微舒展,缓慢睁眼。
入目还是一片粘稠的漆黑。
明明睡了好久了。
天还没亮吗?
昭南眨眨眼,伸了个懒腰,脸往被子里一埋,哼哼唧唧地要开始闹觉。
他睡觉不安分,现在四肢也在不太老实地嘿咻乱蹬。
小腿蹭上冰冷的床头柜,坚硬棱角在肌肤上留下一道白痕。
身边没人。
更没有多余的温度。
昭南的动作骤然僵硬。
小腿隐隐作痛,似乎不是梦境。
可在宫里,没有人会将硬物放在自己的床边。
黑夜遮住了窗外晃动的影,万籁俱寂。
耳边也传出一声清脆的叮铃。
幽蓝光亮随之在昏暗里亮起。
昭南咬紧唇,面色苍白,呼吸骤停。
记忆有些久远了。
这是微博推送的声音。
声音哄他:“明日,夫君让他们来陪团团。”
……
这是承诺。
昭南自然高兴。
他安心入睡,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
可时间长了,额角也泛起酸胀。
昭南不太舒服,忽地觉得有些憋闷,四处也安静得出奇。
他懒懒蜷在床上,黛眉略微舒展,缓慢睁眼。
入目还是一片粘稠的漆黑。
明明睡了好久了。
天还没亮吗?
昭南眨眨眼,伸了个懒腰,脸往被子里一埋,哼哼唧唧地要开始闹觉。
他睡觉不安分,现在四肢也在不太老实地嘿咻乱蹬。
小腿蹭上冰冷的床头柜,坚硬棱角在肌肤上留下一道白痕。
身边没人。
更没有多余的温度。
昭南的动作骤然僵硬。
小腿隐隐作痛,似乎不是梦境。
可在宫里,没有人会将硬物放在自己的床边。
黑夜遮住了窗外晃动的影,万籁俱寂。
耳边也传出一声清脆的叮铃。
幽蓝光亮随之在昏暗里亮起。
昭南咬紧唇,面色苍白,呼吸骤停。
记忆有些久远了。
这是微博推送的声音。
声音哄他:“明日,夫君让他们来陪团团。”
……
这是承诺。
昭南自然高兴。
他安心入睡,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
可时间长了,额角也泛起酸胀。
昭南不太舒服,忽地觉得有些憋闷,四处也安静得出奇。
他懒懒蜷在床上,黛眉略微舒展,缓慢睁眼。
入目还是一片粘稠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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