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笑是被一阵饭香唤醒的。
刚睁开眼睛没多久,一个豹子头就捞着个大海碗,在他床沿坐下。
“喝药了。”他听豹子头这样说。
他拼尽全力想要后退都无济于事,最后,在豹子头和煦的笑容中,一勺一勺被灌下汤药。
好苦,苦得他舌头发麻。
明明他记得自己第二日就要进秘境比赛,一觉醒来,浑身上下好像被人揍了一顿不说,躺着的床都变了,眼前还有个完全陌生的豹子头。
他心里也苦。
“咕噜——”
他的肚子还不争气地叫起来。
明明只一晚上没有进食,却饿得仿佛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似乎是听到他肚子的呼唤,袁笑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了一根鸡腿,外皮油亮,肉质鲜嫩。
他的眼神无法克制地向鸡腿飘了过去,但鸡腿晃了一圈就离他远去。
“饿了么?饿了也没招。”一双圆圆的眼睛在他眼前转溜,啃了口鸡腿,边嚼,边吸溜着沿着鸡腿皮下滑的肉汁。
“不是我不想给你吃啊,你现在这身体状态,也就能吃个药液。”圆眼睛的苗笛快速嚼干净了鸡腿,这是他最后的医德。
“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嗯。”苗笛咽下最后一口鸡腿,答应一声。
袁笑就看见面前呼啦啦地围上一圈脑袋。
那个清脆的声音为他介绍道:“我叫林新雨,从左往右是莫长生、苗笛、柳瓷、廖子兮、含云、陈星和离人湫前辈。”
一串名字把袁笑听得头晕,只把含云这个名字和豹子头对上号,还记住了那个吃鸡腿的恶人唤作苗笛。
“袁笑,你现在觉得身体状况如何?”林新雨盯着床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她问道:“有没有那种突然想要变异,身体里似乎还住着其他什么人的状况。”
袁笑一脸迷茫,躺在床上,就像清晨早餐摊上的咸糕。
他也不知道摊主们在叫唤什么,他反正只是一块咸糕。
“可能是伤到脑子了。”莫长生见袁笑迟迟不回应林新雨,出言接话,他舍不得林新雨的话掉在地上。
“说的有理。”离人湫手里拿着根鸡翅在啃,含含糊糊地道,“降临之法损害极大,还能活着,已是命硬。”
“这孩子是个有造化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只是脑子坏了,能治。”
眼前这一圈人也不需要袁笑应声,自己叽里呱啦就说了一通。
像一堆菜市口的苍蝇,嗡嗡叫着惹人烦,但也没什么恶意。
“我师兄呢?”袁笑终究在病中,内心脆弱,第一时间就是想找到自己熟悉的人。
听他这话,头顶的苍蝇们默了默。
在袁笑一脸莫名的表情中,声音清脆的那位站出来回答道:“你说哪一位?”
“袁正菡?”袁笑试探着,报出了一位师兄的名字。
林新雨犹豫片刻,提起另一个人名:“袁正常已经回到震阳宗了,现在很安全。”
苗笛在袁笑看不见的角落,给林新雨竖起一根大拇指,干的漂亮,病人现在接受不了那么大的刺激。
袁笑作为震阳宗尚存的脑子,敏锐地捕捉到林新雨脸上的犹豫,和其他人脸上不自然的神情。
但他没敢再问,他冥冥中害怕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我现在在哪?”袁笑换了个问题。
这下大家都知道怎么解答,七嘴八舌地把她们如何被送到魔界,又是如何齐心协力地救了他的事情说了一通。
豹妖说得意犹未尽,末了还补充道:“原本,我还以为你是个坏东西,但现在看来你也是个倒霉蛋,被魔主附身这种事怪不到你头上。”
豹妖自觉善解人意:“我也不怪你了。”
“多谢。”袁笑弯弯眉,对豹子头的好感度显著拔高。
“行了,你先歇着吧。”离人湫发话了,围着袁笑的一圈脑袋纷纷收了回去。
搁在床头的药碗也被豹妖收走了,一室静谧。
袁笑的心底忽然不安起来,他盯着陌生的天花板,心里胡思乱想,从进赛场前的模糊记忆拼接到莫名其妙的现在。
他的脑袋生疼。
屋外,几人准备留下伤势过重的袁笑,先离开魔界。
离人湫正帮几人收拾着东西,给苗笛装魔界的土特产。
离人湫絮絮叨叨:“其实半年前,你娘亲传来消息的时候,我们就想找机会溜到修真界去。”
“那怎么没来?”
“这不是两边形势紧张嘛,再加上族里的小孩易容术不够熟练,被发现了身份,大家就要一起倒霉了。”
离人湫把苗笛的包裹装好后,又往其他几个小崽子的包裹里塞了点:“但我们也搬到离封印最近的地方了,等你们把魔族那帮老不死的都弄死,自有我们团聚的时候。”
“你就是为着这个,去偷布阵图的?”苗笛问。
“那当然,老娘我也是很惜命的。”离人湫道,她指指冯苋的方向,“就那小子,摔在进山的边界上,还好是被我捡到,不然他根本活不到和你们见面的时候。”
小伙伴们的目光向冯苋聚集而去,盯着这位宣称大慈大悲来救苦难的合欢弟子。
冯苋站在原地红了脸:“再倒霉,也是救你们的。”
“是是是,把自个也搭上了。”廖子兮笑得东倒西歪。
她笑了半晌,背着离人湫对冯苋挑了挑眉:“一救生情?”
冯苋根本不应她。
他还陷在师出未捷的羞窘里,兀自当个红伞盖蘑菇。
“啪——”
小木屋的门突然被甩开,一个几乎站不稳的身影扒着门,喘着粗气道:“你们带我一起走。”
众人均是吓了一跳,扭头看向他。
反应得较快的林新雨和医德及时上线的苗笛,纷纷上前,想要先扶住他,以免袁笑站不稳跌倒。
“我都知道了,你们不用瞒我。”袁笑双眼通红,让落后一步的柳瓷以为他又被上身,警惕地盯着他。
袁笑把手中捏着的留影珠往林新雨手中一塞,痛苦道:“我已经看见了,是我杀了师兄。”
林新雨接过留影珠,端详一会,明白了留影珠的来源,这是百问宗落下的那颗。
在牢房里出逃时,百问宗那帮新传后选人打开了修真摄像机,企图记录一手影像。
许是被魔主降临时的震荡影响,一颗留影珠遗落下来,巧合般地落在袁笑身上。
这才被躺在床上养伤的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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