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抢期间容家人整整齐齐一个不少都要上工,为了节省时间,队里统一开饭,陈三妹喂完猪还得去帮忙做饭。
不同于家里的主劳力,许梨筝是小孩那一组的——专职捡稻穗。
许梨筝混迹在一群小孩中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左右逢源。因为长得漂亮,又笑意盈盈没有距离感,孩子们简直要把她拥立为王。
容屹旁边一道割稻的注意到后面热闹的动静,拿来和容屹说笑:“你家的可真活泼。”
容屹回头看了一眼,许梨筝正在和一群孩子比谁捡到的稻穗多。他收回目光,深表赞同:“是,跟个小孩一样。”
“我看那些小孩可喜欢她,有孩子缘。你们自己不得生七八个才行啊。”
容屹没说话,加快挥镰的速度。
他是割稻和挑稻组的,割稻他需要控制速度和旁人差不多,他认为这比割稻本身难受;挑箩筐可以稍微发挥一些,别人挑两趟的时间他可以挑三趟。
干活枯燥乏累,乔红英小歇期间看着这夫妻两截然相反的状态,撑着酸痛的腰来找许梨筝说话,她摇着头:“真是同人不同命,我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你这边跟秋游一样。搞得我都想找个本地人嫁了。”
许梨筝给她一个白眼:“需不需要我帮你通知宋前你们两分手的消息?”
乔红英笑:“还是算了。不过说真的,容屹和你结婚以后感觉稳重很多,看着比以前帅了,又能干,跟枯木逢春似的。”
她凑近许梨筝贱兮兮地小声问:“他没少对你用吸.阴大法吧?”
许梨筝念书时成绩一般般,杂书却没少看。同学从家里偷的、乱七八糟地方淘到的手写本大家也不挑,鬼怪志异更是看得心跳如雷、欲罢不能。
胭脂在许梨筝脸上晕染开,她没好气地戳乔红英的额心:“封建迷信要不得。不想休息就赶紧干你的活去。”
————
容屹在晒谷场守夜的第三个晚上,许梨筝四肢摊开独享一米五的结实木床,翻来覆去,百无聊赖。
陈三妹敲了她的房门,脸色不大好地让她去给容屹送饭。
容新才体谅大家抢收辛苦,对于晚上值守的社员多给十工分,多管一顿饭,吃的是扎实的白米饭。因为担心过度劳累身体出问题,他规定一人只能值守一个夜晚。
白天人多手杂,晒谷场需要三四个人看守,晚上则只需要一个壮劳力,瓦斯灯亮通宵,又有手电筒,有个风吹草动都能知道。
其实他们大队日子还不错,很少有人会干偷鸡摸狗的事。不过值守还是很有必要的。
容屹这两个晚上都是给应值人员代班,待遇只有夜里的那顿白米饭。
陈三妹听容新才说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就算守夜不需要干什么,但你精神上累啊,又不能睡死过去。还就缺那顿饭不成?
她认定是小两口闹别扭了,容屹不想回家睡觉。
看许梨筝悠闲自在的,她更是不给好脸:“你男人守夜三天了,你在家也睡得着?”
许梨筝莫名其妙:“难道他不是去守夜而是去守别的女人了?”
不然为什么睡不着?
容屹和她说守夜不累,给的福利也好,所以他要多守几天多挣点。
陈三妹:“......”
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恶媳妇!
陈三妹深呼吸,耐着性子把事跟许梨筝说了。最后:“你给他送个饭,说说软话他不就回来住了?”
许梨筝听懂了,合着容屹嘴里的福利好就是多吃一顿饭啊?以他捡肉的水平,他肯定是不愁这顿饭的。
纯粹是找个借口不在家住。
晒谷场离容家大概十分钟脚程,许梨筝拎上铝饭盒就出了门。
容屹晚上睡在晒谷场旁边宽敞通透的仓库门口,这里拉了张长椅当床,抵着三米宽的门,夜里不关门,有什么动静立马能听见。
看到是许梨筝来送饭,他表情平静,接过装着饭盒的网兜问:“你吃了没?”
打开饭盒,陈三妹给他的加餐是野鸡炖白菜,肉很足,竟然还有一整个鸡腿。
许梨筝难得地没把视线放在肉上,而是一直盯着他的脸:“吃过了,你吃吧。”
要不是容屹看到网兜里有两双筷子他都要信了。
这绝对不是陈三妹放进去的。
容屹觉得她是因为两人当下的尴尬关系学会了委婉客气。
他很自觉地把鸡腿和几块好肉分到饭盒盖上递给许梨筝:“吃吧,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许梨筝施舍地看了一眼盒盖,思考几秒,抿抿嘴,勉强接过,然后要把鸡腿夹回去。
容屹把饭盒偏开:“快吃。”
“哦。”
容屹三下五除二把饭吃干净,许梨筝怀疑他是直接囫囵咽下去的。
她的目光存在感很强,从一见到容屹就没怎么离开过他脸上,这会儿更是一边动着腮帮子一边动着眼珠子对他进行审视。
容屹打断她:“怎么了?”
许梨筝微微摇头,没有丝毫被抓包的不自然,继续大大方方地研究。
“……”容屹索性跟她保持对视。
当然,是用所有警戒和凶煞都卸下,她要求过的很温柔的眼神。
终于,许梨筝眼睛眯了眯,像是得出了什么结论。
容屹缓慢地眨一下眼作为过招结束的标志:“怎么说?”
许梨筝含糊不清地说:“你这个人别扭得很,不老实呗。”
“吃完再说。”
许梨筝也不急,这下才挪开视线慢吞吞吃肉。
等她吃完了又要找水喝,容屹把装了灵泉的搪瓷杯递给她。
她一口气把半杯喝完,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有点清甜。”
“你嘴里鸡肉的味道。”
估计也是。
许梨筝清清嗓子,容屹以为她要解释她的结论从何而来了,结果她虚晃一枪,起身背着手在仓库门口踱来踱去地……消食?
不像老大爷,像只笨企鹅。
容屹嘴角动了一下,干脆翘起二郎腿静待指示。
终于终于,许梨筝在容屹面前站定,双手还背在身后,她半弓着身,像是要对他进行近距离的审判。
容屹仰头跟她四目相对,面对她的迫近从容淡定,剑眉微挑:“嗯?”
下一秒,一抹温热擦过他的嘴角。
容屹一动不动,黑眸却如幽寒深潭上忽然迸裂出一簇冷光,摄人,危险,魅惑。
那束光轻薄无形却枷锁重重,把许梨筝照得面红发烫,将她的心脏束缚得阵阵紧缩。
“这样可以证明我是认真的了吧。”许梨筝拉开两人距离,但坚持和他对视,眼中满是坚定。
容屹多聪明一个人呐,他一瞬间就知道了许梨筝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容屹默不作声,他在灯光下打量她。洗过头的缘故,她长长的头发披散开。她的头发和她本人像又不像,黑亮粗硬,似乎手缠上去,它就会化身利器将人割伤,可又顺直非常,并不蓬松爆炸。
额前稀疏的刘海显得乖巧脸小,眼神黑亮有光,鼻头圆润,樱唇饱满。
她身上的少女气息格外鲜活动人,像没有经历过任何搓磨的,夜里也敢无畏在林间奔跑蹦跳的小鹿。
容屹强迫自己别去想书里关于她的以后。
他听见自己问:“你有没有想过,江成功可能还想着你。如果他和别人结婚是有苦衷的,你会等他吗?”
也许你回头,你们还有可能。
提到江成功,许梨筝一下就不开心了,她语气很冲:“怎么?我亲你让你闻到江成功的味道了?”
她又没和江成功亲过,扯他干嘛!
这可是她的初吻!吃的哪门子醋。
容屹无奈,静静看着她:“我问你认真的。”
许梨筝一愣,有些怀疑:“你是知道他的什么事吗?”
“算是。”
婚前和他说起江成功她可以坦坦荡荡,这会儿却有些别扭,但还是很认真地思考:“难道他的苦衷关乎我的生命?不是的话,就是说我比不上他的苦衷重要,那我为什么要在乎他有没有苦衷?有什么苦衷?”
“我只知道我被分手很丢人!有什么苦衷不能告诉我?我听了又不会上前讨要说法,我只会感谢他诚实,只会庆幸不是自己的问题,只会更洒脱地放下这段感情!
“而他什么也不说,只让我觉得他是移情别恋了。我要是心里再脆弱一点,指不定就要陷入无边无际的自卑和自我怀疑中。”
许梨筝表情不善:“我不管你知道他什么感天动地的苦衷,你要是心疼他那就离婚跟他过去,别做出一副要是我还想着他那你可以放手的嘴脸。”
这回答很许梨筝,但绝不是书里的许梨筝。
容屹语气染了诱哄的意味:“知道了,我不提他了行不行?”
许梨筝翻了个白眼。
容屹送许梨筝回家,路上他拐进一户人家说了一分钟话。
许梨筝在门口等到他,猜他应该是和今天值守的人交接,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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