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你好。
现在是二零一二年十月三日,地球东八时区标准的凌晨三点十七分。我在距离你遥远的地方,写下了这封不敢寄出的信。
舷窗外,是你们星球静谧旋转的弧线,蓝白交织。我触碰到的是冰冷的金属桌面,却仿佛还能感受到你扶在我腰间时,透过衬衫传来的、属于生命的温热……这感觉如此清晰,让此刻的坦白显得更加不堪。
我有许多话想要告诉你,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也许看到这里你会轻轻笑出来,为我莫名其妙的古怪。但我向你保证,以下每个字都经过我逻辑单元最严苛的筛选,只留下最真实的数据流——
关于我,关于你。
关于这场始于谎言的相遇。
我太懦弱,太胆怯。所有在阳光下不敢直视你眼睛说出的真相,所有在笑声中咽下的坦白,此刻都只能如此沉重地烙印在这封信上。
欢迎,我并非地球人。我跨越了七万光年的虚无,抵达这颗被我们单纯以颜色标记为“蓝白星”的星球——你所热爱的的家园。
执行命令,钉下徽章,这本应是我漫长征途中又一个被迅速归档的坐标点。然而,某种超越所有概率计算的偏差(或者,用地球上的话说——是“命运”),让我在那个光线浮动的艺术馆里,捕捉到了你带着烟火气的低语。
那是我漫长生命里,第一次记录到奇特的、带着鲜活评判的声波频率。
后来,我走进了“欢欢铁板烧”。最初的动机已模糊不清,或许是好奇那句“丑人多作怪”的源头,又或许是战斗仪记录下我莫名亢奋的脑波图谱,被归类为“待解析的异常数据”。
我尝试伪装,模仿,学会使用筷子、照搬点单的词汇、支付崭新的钞票……也许曾让你困扰。你说可以储值,我立刻同意,因为那让你眉宇间的小小褶皱舒展开来,这让我感到一种奇异的……满足。
你观察我吃饭的样子,给我起了“小乔”的名字(大约两周前我就捕捉到了这个未说出口的称呼,我很喜欢,因为它在你口中听起来亲昵而温柔)
你觉得我反差颇大,一开始肯定是对我有所提防的……好姑娘,你做得很对,因为我始终没有远离你的周围,在地球的环境里,完全称得上是『心怀不轨』。
只是这“不轨”,从最初的探究,渐渐变成了我自己也无法掌控的贪婪——贪婪地看着你笑,听你说话,感受你指尖的温度。
可后来,仅仅因为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你便敞开了信任的门缝,如此宽容地接纳了我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你给我示范用辣椒喷雾保护自己,在我面前叹气、大笑、为冰箱罢工而懊恼,也会在感冒时声音沙哑,像只淋湿的小鸟。
我品尝过无数高等文明精炼的能量块,唯有你铁板上跳跃的蓝色火焰、肉类与蔬菜在高温下迸发的焦香、西瓜冰凉清甜的汁液在舌尖炸开的感觉,以及那碗冒着热气、甜糯粘稠的红豆年糕汤……
这些简单、原始、充满生命能量的转换产物,在我的核心逻辑里如此轻而易举地生成了“愉悦”的参数。这感觉陌生、复杂,却让我……贪得无厌地想要更多。
你说不信流星许愿会灵验,我说我同样不信,宇宙里发光的尘埃太多(话一出口我就懊悔,差点把后半句“它们和太空垃圾本质上没区别”也脱口而出)……
真是抱歉,欢迎。
在你面前,我总是显得格外笨拙。
你邀请我同行,我鼓足勇气确认,姿态一定僵硬得像在接受指令……大概更像个语言模块刚解锁、运算核心却频频过载的初级机器人吧。我朝你露出的微笑,也是提前对着液体屏演练过许多次的结果。
我希望那笑容看起来足够无害。
我希望你心里的我,是可以接近的。
和你并肩走在拥挤的风情街,看着阳光在你柔软的发梢跳跃,听着你兴致勃勃地解说那些我早已扫描过千万遍、此刻却因你的声音而焕然新生的地球风景……
我第一次理解了“浪费光阴”这个词蕴含的奢侈美好。那是我在星河征伐中,最珍贵、最不合逻辑的“非必要能耗”。
我也喜欢那条窄小的过道。它让我们靠得很近,近到我能闻到你身上淡淡的、混合着阳光的清甜味道。那比任何事物都更让我感到……安宁。
然而,欢迎……这便是我最大的幸运,亦是我最深的不幸,更是对你最沉重的愧疚。
我并非你眼中那个偶尔古怪、付钱爽快、胃口奇大、甚至在你面前显得有点好欺负的“小乔”。
那身你曾吐槽“连脸都不敢露”的冰冷铠甲——飞影铠甲,正是我的战衣。那个站在猩红地毯上,漠然接受你们星球政要谦卑屈服的蓝色背影,是我,Josieff(那个你在电视新闻字幕上看到的冰冷代号)。那个下令将你们世代居住的家园更名为毫无温度的“蓝白星”的侵略者,是我。
我来自阿瑞斯,是禁卫军紫冥分队的统领。我率军而来,以“庇护”之名,行掠夺之实。我的双手沾染过不同星域文明的鲜血,其中也包括你的同胞。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你们平静生活最彻底的践踏。
我品尝你精心烹制的食物,感受你指尖触碰我腰侧时传来的悸动,倾听你分享电影槽点时的开怀笑声……这一切甜蜜的靠近,都建立在一个巨大而丑陋的谎言之上。我卸下了冰冷的金属铠甲,却披上了一层更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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