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九凝那双绝美的凤目斜斜地瞄了楚南一眼。

“当然……本尊说的是人道筑基和地道筑基，你这种天道筑基，不在此列。”

楚南心头一噎。

九凝没理会他的表情，继续解释：“但妖兽不同，从三阶开始，每一次大境界的提升，都需要渡过天劫。虽然大部分妖兽的寿命，比你们修士长得多，可终究也有寿尽之时，逃不过天劫的考验。”

“而且，相比你们修士层出不穷的法宝和神兵，妖兽渡劫的手段少得可怜，大多时候，全凭一身血肉硬抗，九死一生。”

“所以，这也是妖兽为何无不想化形成为人类的原因。”

楚南立刻反应过来：“化形成人，渡劫的把握就会大很多？”

九凝赏了他一个白眼。

“化形成人，便等同于人类，在蜕凡飞升之前，就再也无需渡劫了！”

楚南心头一凛，这样的诱惑，确实太大了！

他不禁脱口而出：“这头黑蛟与天行宫合作，莫非就是为了得到化形丹？”

“这……”

这一次，九凝却皱起了眉头。

“没那么简单！”

“这黑蛟为了恢复神识，不惜吞噬整个黑龙潭的生灵，手段虽然歹毒，可确实是恢复神识最好的方法之一。”

“但关键在于，它这神识，受损得未免也太严重了！”

她悬浮于半空，黑裙飘动，绝美的容颜上，那抹玩味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

“这黑蛟，血脉非凡，体内必有一丝真龙血脉，根基远非寻常妖兽可比。如果仅仅是四阶晋升五阶的天劫，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将它的神识伤到如此地步……”

“这其中，肯定另有原因！”

“而这，恐怕也是这头黑蛟无法直接离开此地，去你们六派山门大开杀戒的真正缘由！”

随着黑蛟将那些残存的灵魂一一吸尽，潭底那些修士与妖兽的尸身，便再也无法维持形体，纷纷化作齑粉，随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化作一道道精纯的血肉长流，被黑蛟鲸吞入腹。

黑蛟满意地打了个饱嗝，那双猩红的眼眸，缓缓转向了血光笼罩之下，那片黑压压的妖兽群。

这些妖兽，正是先前追杀六

派弟子，最后被楚南坑入珊瑚礁的那上万只低阶妖兽。

此刻，在炼奴鼎的血光侵蚀下，它们眼中的疯狂与暴虐早已消失，只剩下彻底的茫然与空洞。

注意到黑蛟的视线，那白衣修士面无表情，只是对着那片妖兽，发出了一道神念。

“献祭！

冰冷的声音，仿佛九幽之下的敕令，在所有妖兽的识海中轰然炸响。

下一刻，那上万只妖兽竟是齐齐调转方向，井然有序地排成一道望不到尽头的长龙，主动朝着那山岳般的黑蛟涌去！

“桀桀桀……活着的血食，可比死去的要美味得多！

黑蛟发出一阵兴奋的狂笑，张开了那深渊般的巨口。

冲在最前的一头虎纹妖鲨，在距离黑蛟百丈之时，身体猛地一颤，随即轰然自爆！

血肉爆开，化作最精纯的能量，而它那刚刚离体的魂魄，则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扯出，化作一道流光，没入黑蛟口中。

黑蛟来者不拒，巨大的蛟尾惬意地甩动着，大口吞咽着这连绵不绝的盛宴。

阴阳鼎中，楚南看着这宛若末日般的景象，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炼奴鼎，当真歹毒至极！

“自然。九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而且，妖兽大多是天地孕育，实力强弱，几乎全看血脉。而你们人类修士，则仰仗**、外物与种种机缘，神识的凝练与坚韧，远非这些低阶妖兽可比。

“对这头黑蛟来说，六派的修士，尤其是那些金丹长老和宗主，每一个，都抵得上成百上千只低阶妖兽，是不折不扣的灵丹妙药！

楚南的心，又沉重了几分。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上万只妖兽的献祭，终于走到了尽头。

黑蛟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将那双猩红的眼眸，投向了楚天河等一众六派修士。

然而，那白衣修士这次却没有立刻动手。

黑蛟眉头一皱，神念传音：“怎么还不动手？

白衣修士的声音依旧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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