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身体好些了吗?”
“呵呵,好多了,你爹和常姨帮娘找了京城最好的医师,用了最好的药材。”
洛云舒半躺在床榻上,洛羽轻轻喂她喝着药汤。
她的脸色比起以前红润了许多,咳嗽声也少,躺在床上只不过是医师吩咐平日里要多静养,每天抽空下地走走就行。
母子两已经有数年未曾相见,一时间屋内亲情满满。
洛云舒欣慰地看着儿子,从十七岁的山村少年郎一步步走向陇西道节度使,儿子长大了,有本事了。
“这几年羽儿不在您身边,是儿子不孝。”
洛羽眼眶有些泛红,每次在鬼门关边缘挣扎,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娘亲的脸,血脉相连的骨肉亲情。
“娘没事,不用你担心。倒是你,吃了太多的苦。”
洛云舒很清楚战场是何等凶险,心疼儿子的同时又觉得十分自豪、骄傲。
她是陇西人,知道陇西百姓这些年在羌贼的马蹄屠刀下是何等艰难困苦。而洛羽却凭借一己之力拉起十数万将士,一扫往日孱弱之师的印象,百战百胜!斩杀西羌皇子,屡退强敌!
陇西的英雄!
大乾的英雄!
有这样的儿子,此生足矣!
洛羽回头望向常如霜,深深弯腰作揖:
“这些年,多谢姨娘照顾娘亲,洛羽拜谢。”
姨娘,而不是常夫人,说明洛羽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和尊敬她,他知道爹战死之后,武家内内外外全靠常如霜一人操持,这其中的艰难困苦只有她一人能体会。
其实洛羽走上这条路,与常如霜关系极大。
若不是五年之约逼着他投入军伍,今时今日的洛羽会是什么样?与父兄一起战死在葬天涧?
“谢什么,快起来。”
常如霜红着眼扶起洛羽:“都是自家人,还说两家话?”
“是的哥哥,都是一家人。”
武轻影探头探脑的从旁边钻了出来,嬉笑一声:
“你今天好帅,好威猛,和爹爹一样霸气!”
一身紫衫分外灵动,再配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哪还有刚在府门外的刁蛮粗暴。
洛羽再度摸了摸她的头:
“常姨也不跟我说家中有位赛似天仙的妹妹,我也好从陇西准备点礼物带回来。
当哥哥的空手而归,传出去让人笑话。”
“不怕不怕,还有下次,以后哥哥就是陇西节度使了,还怕收不到礼物吗?”
“哈哈哈。”
笑声中虽然带着一丝伤感,但武府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的笑声了。武成梁战死两年,再难过也得从悲伤中走出来,日子毕竟还得过下去。
“崔家的事应该早些传信给我的,我也能快点赶回来。”
洛羽轻声道:
“万一耽搁了,等到圣旨下来,此事转圜的余地就少了很多。”
“我只是没想到崔家能舍得节度使一张脸,去找陛下赐婚。”
常如霜颇为无奈:
“今天这事真的谢谢你了,差点酿成大祸。不过也害得你暴露了身份,唉。”
常如霜隐隐有些担心,她很清楚暗中有人在盯着武家,洛羽主动承认自己是武成梁的儿子,肯定会招来这些人的敌意。这对于刚刚入京的他来说,可谈不上什么好事。
“无妨,此事实际上是我深思熟虑,故意为之。”
洛羽冷笑一声:
“一来父亲、兄长们不在了,武家必须要有男人站出来维持局面,我不出面谁出面?
我就是要堂堂正正告诉所有人,武家还有男人!
二来,我当着满京城权贵子弟的面说出身份,实则是警告小人们收起小心思,同时也让戕害武家的奸贼自乱阵脚!”
“戕害武家的奸贼?”
常如霜的目光陡然一寒,面带深意: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是的。”
洛羽冷声道:“姨娘,我们得好好聊聊东境之战了。”
……
皇城大内,御书房
龙椅上坐着的便是当今大乾皇帝,景弘。
五十多岁的年纪,皇帝陛下的两鬓已有不少白丝,面带皱纹,乍一看有些老态,但眉宇间却自带一股威严。金黄绣着龙纹的便服套在身上,更显尊贵。
皇者之象!
他轻轻翻阅着桌上的奏折,时而批阅几个字,时而与坐在下位的老人闲谈几句:
“岭东道还好吧?听说去年遭了旱灾,百姓们可安置妥当了?”
“托陛下洪福,一切都好,苦日子熬一熬总会过去的,今年风调雨顺,料想收成不会差。”
“郢国呢,有没有派兵袭扰边关?”
“这两年并未出兵,岭东道有老臣驻守,请陛下放心。”
“呵呵,有老大人这句话朕就放心了,东境有你在,朕心甚安啊。”
恭恭敬敬答话的老人就是岭东道节度使,崔家家主崔钧。像他这种地方节度使难得来一趟京城,既然回京了自然要找皇帝述职。
景弘随意问了几句之后便不再做声,一心看着手中奏折,这位大乾皇帝登基二十载,日日批阅奏折,从不懈怠。
你可以说大乾国乱,但绝不能说皇帝懒。
毕竟这是前面几代皇帝埋下的祸根,一朝一夕岂能改变?
御书房内安静了许久,崔钧一双老眼咕噜直转,似乎欲言又止。
“嗯?崔大人怎么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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