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们要上马车回宫时,角落里突然窜出个人影,瞬间激起一众暗卫的警觉。
若非看那身影瘦小、衣衫褴褛,怕是早已成了刀下亡魂,来人正是小乞丐齐珠儿。
方才景七上岸买灯时,她一眼就认出了他们。若非实在走投无路,她断不会找上皇叔,为求见云翎,她跪在地上拦住景七,重重磕下好几个头。
云翎送谢窈窕和孩子们上了马车,才回身将景七唤到跟前。
“何事?”他看向远处跪在地上的人。
“主子,那人是前年跟世子一同染了花痘的那群小乞丐里领头的。”景七谨慎回话,“当时把她们安置在它处医治,痊愈后给了银子打发走了。方才她认出属下,原以为是又来讨银子,没成想递了这个过来。”
说罢,他斟酌着递上半块蟠龙玉佩。
回话时,他特意压着声儿,唯恐被娘娘听见生出误会。若不是主子才登基不久,这场景,实在太像流落民间的皇家遗脉寻上门来认亲了。
云翎抬手接过,就着路旁昏黄的灯火低头细看。玉佩确是皇家之物,且有几分眼熟,他当即垂眸,沉吟了片刻。
但此时天色已深,终究是先送窈窈和孩子们回宫要紧。
“让人把她带回去。”云翎将玉佩递还给景七。
“啊?主子,不先安置在宫外吗?万一娘娘她……”景七话说到一半,又吞吞吐吐咽了回去。
云翎斜睨他一眼,语气微沉:“想什么?此人,怕是皇兄的骨肉。”
什么?!景七心头猛地一震,这就更不能带进宫了!
先帝血脉,瞧着还是个男孩,岂不是会对主子的皇位生出威胁?
云翎却没理会景七的反应,已转身登了车。这不过是他的猜测,即便属实,无论男女,他也从未觉得谁能威胁到自己。
谢窈窕带着孩子们先回凤宁宫歇息,云翎则留在羲和宫,让景七将方才那人带了来。他坐在御案后,静静打量着对方。
“你叫什么名字?那玉佩从何而来,速速说来。”
“回……回皇上,我叫齐珠儿……这玉佩是十几年前……”
她又将自己的身世细细道来,说及父母弟弟遭孙氏派人追杀,自己躲在京都乞丐堆里,甚至曾见过御王与王妃的旧事,一一讲了。
云翎扫了她一眼,自打她开口,便知这是个女孩。
她所言若是属实,那皇兄除了云奕,竟还有个孩子流落在外。
云翎语气缓和了些:“既然认出本王,该知道我与先帝是一母同胞的手足,论起来,我便是你的皇叔。当初为何不去御王府?”
“我……我想着自己报仇。”她低声道,“想利用乞丐身份和市井消息来推波助澜,虽说杯水车薪,可至少我能亲手做些什么,权当是……是替爹娘报仇了。”
云翎倒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竟有这般心思。“既如此,如今又为何寻上门来道明身份?景七说你求朕,可是遇上了什么难处?”
齐珠儿慌忙跪下身,声音带着怯意:“草民一时糊涂,求皇上恕罪。”
她垂着头解释,说先前听闻梁王打着为民做主的旗号,要逼云奕退位,京中那时确有不少人鼓吹梁王或许比云奕强,意图拥护梁王打入京都。
她当时也跟着推波助澜了,毕竟只要能帮她报仇,但凡能与太后、孙氏作对的事,她都愿意去做。
于是,她便带着那群小乞丐,也偷偷跟着传扬,说梁王造反是好事,该推翻云奕、诛杀奸臣。
这般行径,实则是帮着梁王推波助澜。可后来听闻梁王军队的种种恶行,她当即就后悔了。
偏巧那时京都衙门要抓一批人来杀一儆百,将当时在街上乞讨散布消息的伙伴们全抓进了牢里。
她侥幸,才逃过一劫。
二蛋他们在牢里关了好几个月,她花光了所有积蓄,才勉强能去牢里探望一眼。
听说他们被打成了助梁王造反的余孽,眼看就要一同发配去边疆做苦力。这事说到底是自己带的头,她断不能袖手旁观。
可她终究不过是个小乞丐。先前曾厚着脸皮去了御王府,想求他们往宫里递个话,想着也只有那个未曾谋面,已经登基为帝的皇叔能帮她忙了。
可几次上门都被赶了出来。她几乎已经打定主意,到时便跟着二蛋他们一同去边疆,却不料元宵出来乞讨时,竟撞见了景七和云翎。
云翎听完她的话,心里已信了七八分,只是还需景岩去核实一番。他让景七先将人带下去,又道:“若是属实,自会帮你。”
另一边,谢窈窕正倚在床头闲适地看着话本,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云翎才从前面回来。
他躺进被窝时,谢窈窕当即把话本扔在一旁,带着几分八卦缩进他怀里:“阿翎,那个孩子的身份确定了吗?”
先前在马车上,云翎已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她。
云翎调整了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低声道:“八九不离十,该是兄长的女儿。”
“那以后该封她做公主,留她在宫里吗?”
云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漫不经心地抬手,将挂在金钩上的床帐放了下来。眼前骤然一暗,隔绝了外面摇曳的灯火。
他侧身微微倾身,压在她上方,含笑望着谢窈窕。
“窈窈觉得呢?”
说话时,他另一手已轻轻拂过她的腰肢,落在她轻薄的衣料下,贴着后背。
“嗯,那就留在宫里吧,权当是弥补你皇兄了。有个公主在宫里,还能陪我说说话,毕竟……这后宫确实是寂寞了些。”
前半句倒是真心话,后半句便是故意揶揄他了。
“窈窈寂寞?”云翎放在她背上的手,若有似无地细细摩挲着。
谢窈窕似娇似嗔地看了他一眼,那神情分明是在说“我知道你又想歪了”。
不过看在他今晚给了惊喜的份上,她还是给了云翎面子,顺着话头接了下去。说话时,小手伸出两根纤指,点在他胸口,若有似无地打着圈儿。
谢窈窕媚眼含笑,故意学着妖精的妩媚勾他:“是寂寞了又如何?圣僧一个出家人,四大皆空,莫非还能陪我锦被同眠,共度这漫漫长夜不成?”
谁知话音刚落,云翎当即如疯魔般将她笼在身下,一双眼睛炽热地盯着她,嘴角却甜蜜地勾起,仿佛跌进了某段回忆里。
前世他和窈窈在瑞安寺小住时,她就爱这样同他打趣。那时他虽是奉旨修行,不是出家人,也并未落发为僧,不过是暂居寺中罢了。
起初他总爱同她解释,生怕她误会自己了,带着几分窘迫与委屈同她辩驳。
后来与窈窈相处日久,才知她是故意的。毕竟那样的环境里,他白日里还要看些佛经,她偏在情动时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偏能勾得他陷入那想进不得、想退不能的禁忌心绪里,隐秘又灼人。
后来还不止这些,他还被窈窈拉着演过不少角色:幽禁皇陵的阴郁皇叔与不离不弃的貌美侍女,战无不胜的冷硬将军与女扮男装的贴身亲卫,云游江湖的侠客与专做黑吃黑生意的客栈老板娘……
他也说不清窈窈是如何想出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可偏偏还确实……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是窈窈,陪着当初那个二十七八岁还未近过女色的隐居王爷,从不知所措,既觉震惊,到大开眼界,更体验了许多从未有过男欢女爱的动情滋味。
到了后来,云翎越发占据主动,也越发娴熟,拉着她渐渐沉迷在这样或那样的夫妻情趣里了。
所以,方才谢窈窕无意间想用这调调来逗弄他时,恰似打开了云翎前世的记忆闸门。他望着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疯狂又炽热。
“妖儿盛情相邀,我自当甘为裙下之臣。”
谢窈窕:“……?!”
还没等她再作发挥,云翎已熟稔地将她翻覆辗转。
不知过了多久,甚至在她浑身酥软时,还能演技精湛地低笑问一句:“妖儿,这般可还满意?”
不对劲,云翎太不对劲了!
有些姿势,有些话语,都透着一股似曾相识的熟稔。
当她再次被翻过来直面他时,谢窈窕定定望着云翎的眼睛。
“阿翎……是你吗?”她抬手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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