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春日
【“阿稚,快过来见见谢先生。”】
在场就没有不认识谢辞序的。
想同他合作,却又碍于无人引荐,不敢贸然叨扰。
毕竟都知道他脾性阴戾难定,万一哪句话没说到点上,合作不成反结了梁子,完全就是得不偿失。
因此,他说完那句话后,众人也不敢深究,恭维地陪着笑。
谢辞序反应冷淡,只平平说了句下次拜访,语气难免敷衍。他不敢将目光投与岑稚许对视,反倒方便了侧岑稚许光明正大地扫向他。明面上,他们至少相隔一年半未见,他的脸上却丝毫未有岁月流逝的痕迹,反倒愈发凌厉。
他这副骨相真是抗老。
岑稚许不动声色地端起桌上的玉米汁,浅抿了一口,“走错?我看你刚才气势汹汹地踹开门,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
没有主语,更没有用口头禅似的‘您’字敬称。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周遭的人顾及谢辞序的身份,全都站了起来,只有岑稚许仍旧维持着端坐的姿态,就连说话的嗓音都含着一抹漫不经心的柔软。
气氛霎时有些微妙。
个别看客更是提心吊胆,担忧这两位是不是有什么过节,要真吵起来,该如何收场。
就在众人以为谢辞序会勃然大怒时,他很轻地压下半边眉梢,言语含着浅淡的讽意。
“收着力的。”他微顿,“门框卸不下来,真要不小心卸下来了,我给它赔罪。”
岑稚许没有半点挑刺的自觉,意有所指地点评道:“脾气这么躁,就该多磨磨。”
谢辞序凝眉看了她一眼,还欲说什么,听见走廊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意识到傅斯年今晚和她们在同一个包厢,谢辞序的表情骤然沉冷几分。
他来这里,不是为了看她同傅斯年是如何旧情复燃的。他怕自己再多呆一秒,就会忍不住抄起桌上的玉米汁,泼到傅斯年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上。她应该很喜欢傅斯年的脸吧?毕竟也是她曾一见钟情的皮囊。
最好是毁了傅斯年这张让她眷恋流连的脸。
看傅斯年还拿什么跟他争。
可惜谢辞序这些年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内心再如何卑劣疯狂,面上仍旧冷冰冰的,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正如同岑稚许也不会想到,向来恣肆高傲的男人,竟也沦落到跟人较劲攀比的地
步。
耐心等着谢辞序爆发的岑稚许期望落了空,他什么也没说,阴沉着脸走了。他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踹个门?
岑稚许实在不理解,不多时,傅斯年进来,顺带关上了包厢门,彻底隔绝走廊尽头的视线。落座后,有擅长推动商务应酬的人三两句就将话题带回去。
合作事宜先前就已敲定,接下来不过是相互说些客套话,没什么好值得听的。
见她似乎并不打算主动问及他和谢辞序在走廊的对话,傅斯年主动提起,“刚才看谢先生脚步匆匆地往这边走,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傅斯年并未刻意压低声音,耳尖的人听见,正欲回答,岑稚许却轻描淡写地反问:“什么谢先生?他不是很早就埋土里了吗,没见过。
这话岑稚许敢说出口,却没人敢听。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也没听说过这两人势如水火啊,怎么岑小姐说起话来这么毒,直接咒起人来了?原本还想借着突破口拉拢谢辞序的人顿时止了心思,只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没听过这句话,祈祷神仙打架千万别殃及凡人。
商场上的饭局,看似谁都是朋友,实际上,眼线四处可见。无心的一句话,兜兜转转,也会落回正主耳朵里,更何况是岑稚许这种指向明确、一箭双雕的话挑衅。
结束后,岑稚许让舒卷先送几位同事回去,傅斯年同他的好友共乘一辆,大家都没饮酒,自然不存在什么需要找代驾或者代送的问题。她只是单纯不想和傅斯年一起走,刻意在洗手间多待了会,等人都散场走得差不多了,才去B2层停车场取车。
地下停车场灯光幽暗,空间莫名压抑,车灯闪烁几秒后,岑稚许余光不由得落向隔壁停车位的那辆跑车。黑夜之声,这么顶级的跑车,也只有谢辞序这种高调的人才会开着它来参加行业峰会。
车窗隐私性极强,她抬眼望过去,无法判断里面是否有人。
记得她刚把车停这边的时候,旁边绝对不是黑夜之声。
她抱臂站在原地不动,思忖几秒后,从包里拿出口红,借用那辆跑车的车窗为镜,慢条斯理地旋出口红膏体,唇瓣轻轻翕开,一点点将艳丽的颜色抹上唇瓣。
一窗之隔内。
谢辞序本该继续忍耐,反正这些年来,跟踪也好,监视也罢,他做过不少这样的事,在暗处观察着她的一言一行,早已习惯。
但今日则
全然不同。
岑稚许很聪明记忆力更是卓群刚才盯着他所在的方向那么长时间不可能认不出他的车。在明知结果的前提下还微俯下腰身让他清晰地看见她柔软的、带着清甜滋味的红唇。
她太懂得如何拿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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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用钓饵引诱他上钩又为她留足了回旋的余地。
车窗陡然降下黑暗中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庞如雾气消散般渐显。谢辞序坐在主驾驶位上车内漆黑一片外部熹微的光源像是将他的脸裁成一段黑与白衬得五官轮廓更为锋锐幽遂。
一双淡漠的眼睨向她眉骨高挺着光是看一眼都能让人腿软。
岑稚许忽然发现。
她好像还是很吃他的颜。
根本就不存在玩腻的说法。
她佯装愣了片刻朝他莞尔“借用一下你的车窗谢先生应该不介意吧?”
“刚才不是还跟人说我**。怎么眨个眼的功夫又想起来了?”谢辞序冷笑着拆穿她。
岑稚许合上口红还在想车窗到底不如镜子看不清她有没有脱妆唇色是不是均匀。她将包挽在臂间很是平静:“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埋在土里是你说的。”
谢辞序:“我从没有说过这句话。”
她眨眼看他表情何其无辜那双灵动的眸子仿佛在说谢辞序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能够瞒天过海。他动静闹得那么大哪里骗得过她。
岑稚许一句话都没有说不过只用了轻飘随意的一个眼神谢辞序埋藏在心底的那些幽暗心思便已争先恐后地浮出。
时至今日哪怕重逢他也仍旧会沦为她的手下败将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
她默许的程度有多深?
是只停留在他遏制着网络**的层面还是知晓她楼下的那层公寓被他租下她途径的每一处地点都有他设置好的监控亦或者接纳他曾在明里暗处对她的追求者所造成的恐吓?
谢辞序静了许久明知岑稚许是决不允许掌控权旁落的人怎么还会妄想她会诚恳地给予解答。
他错目移开视线眸色深沉语句却是妥协:“我是例外。”
例外到不是**而是灵魂不朽变成地狱永不超生的恶魔将她缠绕。
岑稚许没听懂他的意思笑意慢慢收起眼瞳转了下“你还挺理直气壮。”
他凭什么觉得他会成为例外呢?她是骗了他带着愧疚离开
,至今未有补偿。但这份愧疚不会永远让她因为亏欠而低他一等,人总是自私的,时间飞逝,会磨灭许多情感。好的,坏的,深刻的,混乱的,最终都会趋于平淡。
“所以岑小姐的潜台词是,这个例外另有其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岑稚许总觉得谢辞序今晚有备而来,就连凝过来的目光,都带着寸寸野兽般的侵略性。
犹豫的那几秒里,岑稚许在揣摩他情绪来源的深意。欠下的债终究要还,她总需要搞清楚他的诉求,才能提前想好应对之策,而不是步步受限。
可惜她滞神的这几秒,落在谢辞序眼里,则成了怀念其他男人的游离。
她太好猜了,漫不经心的心绪都写在脸上,似乎永远也不会因为旁人出现丝毫的波动。
不过瞬息之间,谢辞序蓦然推开车门,大掌蓦然越过她的肩,撑在车门上。那张令人屏息赞叹的神颜近在咫尺,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她的脸,灼热的呼吸喷洒,身体之间的吸引力法则犹如被施与了神秘魔法,随着彼此目光相撞而即刻生效。
岑稚许眼瞳睁大,看着那饱满锋利的喉结,随着磁性的嗓音而上下滚动,分外禁欲撩人。
“让我猜猜,是傅斯年?还是庄缚青?亦或者——”谢辞序每念一个名字,都嫉妒着他们曾得到过的一切。即便他所得到的早已远超所有人,还是为会他未能得到的那部分而感到在意和妒忌,贪婪恰似永无止境的黑洞。
谢辞序幽深的目光睇过来,“小公主亲手捧的那位顶流。”
这样的距离太近了,近到她以为他会吻下来,控诉她始乱终弃的行径。
可谢辞序只是用暗含警告的眼神烧灼她,眼里盛着的滔**火被压抑、被克制。
他好像不在乎她骗她。
更在意她给的东西是否独一无二,在意他究竟有没有得到那份偏爱。
“回答我。”
人人都说谢辞序擅长蛰伏隐忍,在她面前,耐心告罄的速度竟撑不过三秒。岑稚许在他的注视下,轻声道:“就目前而言,在我这里,没有人是例外。”
这句话和悦耳完全不沾边。
谢辞序的周身的警惕和凶戾却一瞬降下来,用眼神反复审视着面前的小骗子。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但至少可以证明,领地守护得很成功,没有人踏足其中暂且超过他。
岑稚许半莹着笑睨向他,“所以,谢先生专程蹲守,
只是为了知道这件事?”
谢辞序收回手,神情冷冽,侧颜骨相优越锋棱,薄唇翕张,“嗯。”
就这么一个字?岑稚许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清他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眼窝,他真按照她曾随口说的玩笑话,在耳骨上方穿刺,戴着一枚金属耳钉。
如若不是刚才的情境剑拔**张,近似于审讯逼问,岑稚许真的会以为,他在勾引她。
“谢先生现在是以退为进?”
谢辞序已经退回了正常社交距离,指腹仍残留着她身上的温度,那扰人心神的甜香穿破他故作冷漠的伪装,缠绕着涌上来,引得他口干舌燥。
喉结轻滚,脚步也灌铅,挑眉看她,好整以暇地自投罗网。
岑稚许唇边的笑痕一点点褪去,看穿他这副清高的姿态。表情写满疑惑,可若是不认同她的话,早该冷着脸驱车离去,而不是站在原地,等着她越界试探。
她垂眸,看他手臂青筋虬杂,被一枚宽戒锁住,如同将那头危险、凶恶的野兽困住。
岑稚许上前半步,踮起脚,在他冰冷的注视下,吻上了他的唇。
两人力量悬殊极大,谢辞序本可以轻易推开她、斥责她,可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纵容她在昏暗的地下车库里,吻一位被她**再抛弃的前任。
起初她只是沿着唇边摩挲,柔软的唇瓣相抵,久违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出来。
每一次接吻,无论是谁先打破禁忌,最终都会沦为谢辞序强势掠夺的占有。他会扣住她的后脑勺,断绝她逃离的可能,用粗粝的厚舌,搅着她的舌根,慢条斯理地吮吸、挑逗,哪怕只是接吻,都足以让她动情濡湿。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悄悄顺着罅隙钻进去,勾缠着他的舌,小心翼翼又好奇地舔舐,尝到他唇边温淡的白茶涩味,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可他只是居高临下地凝着她,下巴上的短胡茬还没有冒出来,在偶尔不经意地摩挲时,扎得她不悦地皱起眉头。
以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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