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不想吃。”周漾埋着头画大乌龟。
“不吃饭不行。”张北说，想想吃点什么。”
“想吃麻辣烫。”郑淼说。
周漾画乌龟的手一顿。
张北说：“好了你爱吃什么烫吃什么烫。”
“吃面吧，”张北说，“你周漾姐姐爱吃，我去煮。”
“不要。”周漾说。
张北一愣，听周漾说：“今天不想吃做的面，想吃火鸡面。”
“你吃不了那个。”张北说，“生理期不能吃辣的老人嘱咐了，吃老母鸡汤面吧，我去买。”
周漾点点头。
等张北拿钥匙走了郑淼说：“学姐，你是因为太穷了才扒着小北哥不放吗？
周漾勾着嘴角乐了乐，对着她说：“是呀。”
郑淼气的脸都红了，咬着牙说：“学姐你都被别人睡烂了吧，公交车！”
周漾走过去，照着她的脸狠扇了一巴掌。
郑淼站起来要还手，周漾又一把推过去，把她推到了凳子上。
郑淼红着眼圈瞪着她，她垂着眼皮看了眼郑淼，一字一句说：“在我的房间里，嘴巴就给我放干净着点儿。”说完看也不看她就往书桌走。
郑淼直接从后面把桌子都给她掀翻了。
张北买回来的各种东西掀了一地，桌子上的酸奶和红糖水也洒了，一大片洒到了郑淼的裤子上。
周漾气愤地转过身，看她疼的发抖，冷着声给张北打电话，电话通了她只说了一句话：“你回来吧。”
张北刚走到小区口，接着电话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着又往回走。走在路上他不停地给周漾打电话，但周漾全都没接。他按着电话给郑淼打，郑淼喊了声：“小北哥。”
他听着她哭声，按断了电话往回跑。
回家就看到满地狼藉，郑淼坐在地上，腿上一大片污渍，还冒着热气。
那上边是他煮的那壶红糖水。
他再抬头，看周漾抱着臂冷漠地站在窗台边，小黑黑冲他叫了两声。
郑淼还在哭，满脸的眼泪，地上的那条腿不住发着抖。他过去想把人从地上抱起来，手下去了又想起来什么，咬着牙起身，去对门把隔壁邻居敲起来。
对门是个胖大叔，跟着他就回来了。
看着地上“哎哟”一声，跟着他搭手把郑淼从地上抬起来。
“得那是去医院。”胖大叔说。
张北点点头：“麻烦您帮我把她抬到车上，我车就在外边。”
大叔跟着他往外抬人。
临出门前张北回过头深深看了周漾一眼，跟她说：“郑晓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和胖大叔一块儿把人抬上车。
眨眼到了骨伤科他又在路边拉了个人跟着他一块儿把郑淼抬进医院。
郑淼哭着和他说：“那女的是为钱才和你在一起的。”
张北黑着脸没说话，忙着示意对面和他一起抬人的哥们注意楼梯。
郑淼继续哭着对他说：“那女的真是为了钱才扒着你不放的。”
张北黑着脸说：“谁为了钱扒着我她都不会。”
“她都是装的。”郑淼哭着说，“她都和我承认了。”
张北深深看了她一眼。
到了医院，张北和人哥们道谢。那哥们摇着手走了。
张北忙着排队给郑淼挂号，郑淼揪着他褂子说：“你知不知道她陪好多人睡过了？我都听到了，她就是个……”
“郑淼！”张北咬着牙瞪着她，郑淼吓得一抖。张北撕开她抓着钥匙上了车。
回来见到周漾正在拖地，张北一把把她手里的拖把扯掉了。他盯着她说：“郑晓是我最好的兄弟。”
周漾一下子红了眼圈，张北看着她轻声说：“但他以后可能不是了。”
周漾眼泪吧嗒掉下来，小声的说：“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张北把她搂怀里。
周漾抹了把眼睛说：“要么找人联系联系许盈吧。”
张北没有动。
周漾说：“不是冲她，是冲着她哥。”
张北抿着唇，缓了片刻才给陈霆打电话。
陈霆他们这会儿玩疯了哪听得到电话声？张北一个一个拨过去还是周漾说：“要么直接给郑晓打电话吧。”
他那儿肯定有她联系方式。他那儿要没有了，人许盈也管不着他那倒霉妹妹了。
张北给郑晓打电话，好在郑晓也没顾得上问他什么，一听他说完郑淼扭伤烫伤就马上急着给他二姨夫打电话去了。
张北这才知道之前在医院里看见的医生是郑淼的二姨夫。
又想到她脚腕走不了路她二姨夫不可能不告诉她家里，心里更觉得膈应了。
周漾把地上的拖把捡起来递给他，揉着腰说：“你拖吧，我腰疼。”
张北把拖把放一边，这会儿才想起来问她：“你有没有烫到？”
“没有。”周漾说，说完自己也觉得挺神奇的。她就这么个往回走的功夫，竟然避过了那多半壶的热水。
“可能是你煮的红糖，所以不忍心伤我吧。”她点着头说。
张北问她：“那这会怎么又腰疼了？”
周漾低着头，避着他视线说：“来大姨妈偶尔就会这样。”
“干活干的？”张北说。
周漾点点头。
张北把她抱到小床铺去了，“你躺一会，等腰不疼了我给你煮东西吃。”
张北擦着地，才瞧见地上的乱七八糟被周漾擦干净了码小箱子里了。他脸上一黑，问她说：“那些东西扔了不得了？还值当你一个个又收拾一遍？”不干那些腰没准儿也不会疼。
周漾抱着被子说：“又没坏，而且都是你买给我的。”
“你想吃我再给你买不得了？以后别人砸地上的咱不要，跟着我不用你吃地上捡的东西。”
周漾说：“你怎么就知道不是我砸地上的呢？”
刚才他虽然不在，但他比亲眼看见过这里发生遍什么都明白。再说她把他买的东西看的那么重，地上的都能擦干净放起来。还有那两套内衣，明明生气了，还是仔细放在衣柜里，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周漾瓮声瓮气地说：“我刚刚都以为你以后可能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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