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无奈接了剿匪的差事,接连几日带人去城郊探查,这日外出归来,宋承启与他告假,需回禁军述职,萧翎摆手准他去了,独自回兰院用晚膳。
他五岁入皇宫,皇帝并未将他交托在哪位妃嫔之下,只一众宫女太监服侍左右,后来大了些,私下性子愈发喜静,身边的人便是越来越少,已习惯了独身一人。
兰院堂间,小厮们将膳食端上,便照例关了门退下。
用过一半,几声局促的敲门声响起。
萧翎不紧不慢,将口中食物咽下,方开口准进。
堂门被推开狭窄缝隙,却是一道蜜合色身影挪步进来。
她眉眼生得恰到好处,无论浓妆淡抹,都各有韵味,今日这颜色鲜亮浓丽,倒是比先前那件更衬她。
萧翎见她端着个托盘,小步走近,似是比那日规矩不少。
云倾将托盘放下,推至他手边,便颔首福礼:“云倾给王爷请安,今日特地为王爷做了道膳食,还请王爷别嫌弃,品鉴一二。”
托盘中是一只白瓷小碗,里面瞧来是红豆泥,萧翎没说什么,只见她这般拘谨小意,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他继续垂首,动作依旧轻缓,却是寥寥十几口,便结束了用膳,取了一旁的茶杯,仔细漱了口。
随后便将那碗红豆抻了过来。
不过短暂的时间,云倾候在一旁,却觉十分难熬,萧翎在这方面似是教养极好,用起膳来不曾发出丝毫声音,她更是大气不敢出。
她今日探得那宋承启不在府中,便想趁机来此一试,可此时见他这副喜怒难辨的样子,不免忐忑。
萧翎才尝了一口,便将勺子放了回去:“怎么这么甜,本王不爱吃甜食,伤牙。”
云倾怔住,她本想着,做一道甜食为他膳后解腻,还专门做了自己最拿手的红豆羹,没想会弄巧成拙。
她不由懊恼,实在该先问过苏伯。
她窘迫道:“那、那云倾再去做道别的。”
萧翎起身:“不必了,又不是非吃不可。”
眼见他就要往内院走,云倾忙叫道:“王爷!”
萧翎停步,一双矜贵的桃花眸紧盯着她,那神情便是问,还有何事?
云倾顿时又紧张起来。
前几日被他羞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今日自己又主动找上门来,不知会不会又是自讨苦吃。
她暗自给自己鼓劲,才开口道:“王爷,云倾不知您会不会信我,但云倾还是有一事要禀报王爷。”
萧翎听了,竟是轻声一笑,长腿迈回来又坐到椅子上,慢条斯理道:“你说来听听。”
云倾见他今日似是心情尚好,便大着胆子,将她那日在掖庭所闻与他叙了一遍,末了还笃定道:“王爷,云倾可以肯定,那声音就是宋承启宋侍卫,他是旁人安插在王爷身边的眼线,请王爷务必提防他。”
这话说完,却见萧翎神色未变,依旧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只问:“说完了?”
云倾懵然点头:“说完了。”
萧翎屈指弹在她额头:“这些话,别让本王再听到第二遍。”
说罢起身又要走。
云倾一惊,他不相信!
“云倾说得句句属实,请王爷相信云倾!”
她急着扯住他衣袖:“宋承启欲图谋害王爷,王爷不能再将他留在身边!”
萧翎回过头来,见她一双晶亮又急红的眼睛,脱口道:“你怎么像只兔子似的?”
云倾彻底呆住。
萧翎无奈,顺这力道坐回来,揪着衣袖将她拽到身边,细细打量了她一会儿,问道:“你想跟着本王?”
云倾想来差不多,便点点头。
“知不知道跟着本王要做些什么?”
云倾不知,又摇了摇头。
萧翎目光向四周扫去,瞧见一盘核桃时,有了主意。
他将那一整盘核桃端至她面前:“给本王剥了,本王要吃整个的。”
这莫名的吩咐,云倾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她等了等,见萧翎并不给她准备夹子,这核桃既硬又光滑,难道他是要自己用手剥开?
云倾明白了,他就是故意刁难自己。
自己为了他安危苦口婆心,他不领情便罢,还使这般阴险幼稚的法子。
云倾心中愤慨不已。
但他也太小瞧她了。
她二话没说,拿起一个核桃便试。
王府的确雍容华贵,区区一个核桃,已顶她半个手掌大小,云倾两手用力揉捏,疼得皱了脸。
萧翎也看得新鲜,又敲她额头:“你傻吗?拿两个借力试试。”
这倒是个法子,云倾边暗骂他,边拿起两个来试。
她在北境驰骋这十五年,能驭烈马、拉宝弓,可到底是个年少的小姑娘,又未修习过什么内力,哪里有那么大的掌力。
鼓捣半天,核桃半点动静没有,萧翎倒是越瞧越来劲。
云倾瞄着他看热闹般的嘴脸,既赌气又不服,将两个核桃对准裂缝,寻了巧劲儿,忽听“啪”的一声。
萧翎脸色一青。
云倾也欣喜地瞧他一眼,赶忙低头去剥核肉,取出一整块儿来兴冲冲捧到他眼底:“王爷,云倾剥好啦!”
萧翎绷着脸,半晌后才发出声音,又取了一个空盘过来:“剥好的放这里,若是将这一盘全部剥完,本王再考虑你说的话。”
他第三次起身要走,云倾再次拦了他:“王爷!王爷去哪儿?”
萧翎微微阖眼,回头道:“沐浴,你要跟着吗?”
云倾哑声,假装低头认真剥核桃。
萧翎真的是沐浴去了。
自堂间后门,穿过内院,兰院正房设有三室,明间西侧是卧房,东侧便是书房。
尚不足酉时四刻,天还未暗,书房中已点好了灯,小厮们过来,温上煮好的茶,软榻旁的鎏金香炉里,也点上了宫中新送的寒兰香。
萧翎沐浴过后,直接来了这里。
他只着一身素白中衣,未再束发,取了一条水青锦带高挽在头顶,坐到轩窗前,随手捧了昨日未读完的书。
寒兰幽香丝丝缕缕,浸润着他雪缎衣衫。
他面色平静,遇到至要之处,提笔勾勒几句,眉宇间随之浮出一丝沉稳之气,全无了白日里的散漫嚣张。
约半炷香后,苏让敲门告进。
萧翎修长的手指撩过一页,沉声准进。
苏让进门低声问:“王爷,云倾姑娘还在前面剥核桃呢,王爷不去看看吗?”
萧翎眉间一紧,半垂的桃花眼立时挑起来了,他本以为那小兔子剥了两颗便该疼得放弃,压根儿没将她放在心上。
“多长时间了?”萧翎问。
“距王爷回来,有半个多时辰了。”
萧翎起身便往外去了。
堂间宽敞空荡,桌上膳食已被撤下,一盏昏黄的烛火摇晃在旁边,只余云倾单薄的身影还留在那里。
她已站不直身子,侧身坐到椅子上,臂肘撑桌,还在用力捏着核桃,身前两个盘中,一个近乎拿空,另一个满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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