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江姑娘?”苏玄清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推门而入。屋子里面却空无一人。
“江姑娘?”苏玄清忙跑下楼,“老板娘大姐,江姑娘呢?”
老板娘正忙得不可开交,头也不回道:“今早“一早就出去了!”
苏玄清小跑到老板娘身旁帮她端盘子,边问:“她去哪了?”
“不知道!”老板娘又忙去招呼客人,把苏玄清忘在一旁。
苏玄清放下盘子,脑子里闪过一个地方:后山。
天色愈发明亮,森林中的一草一木都渐渐变得清晰。
兜兜转转了好几回,她依然没能找到黑灵花。
“怎么会这样......”江嫣思考片刻,重新用灵力进行黑灵花的定位寻找。
“黑灵花是极阴之花,应该是在洞穴之下。”锁定方位后,江嫣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便看见了一大片盛放的黑灵花。
她用手帕包着手,小心翼翼地取出纯金的佩刀将花朵折下,用柔软的丝绸手帕包住根部,存放到灵囊里。
“江姑娘!”苏玄清气喘如牛地冲了进来。
“苏……苏公子,您根本怎么来了?”江嫣有些尴尬,手中的刀子闪着光。
苏玄清扫过一大片刻黑灵花,目光又回落到江,嫣身上,道:“你采了两朵。”
“对……对啊,怎么了吗?”江嫣的脸烧了起来,她收起刀子。
“没什么。”苏玄清深吸一口气,“快走吧,别在这呆太久,等会儿……他愣了愣,轻笑一声“暗冥国王子寻来,可得把你……分尸。”
江嫣却抿嘴一笑:“哪儿的事!玄清……苏公子在,他伤不了我的,对吧?”
苏玄清脸一红,假咳了两声,道:“江姑娘莫要胡说。”
江嫣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着走下山。
回到旅店,老板娘刚坐下,又站起身:“姑娘你回来啦?”她忙迎出柜台,回头吼了一句:“老三,给人家姑娘例杯热茶来!”三儿子衣着破旧,忙出一头大汗,刚端起的水杯又放下了,忙照做,给江嫣倒了杯热茶端去。
“多谢三公子。”江嫣迎上前双手接过,饮了一口,才回头道:“多谢大姐了,小女明日常便要起程了,还劳烦大姐计一下小女欠下的费用。”
老板娘愣了一下,笑道:“小姑娘来老娘这住了几日,不知引来多少客人,哪能收姑娘的钱呢!”
江嫣还想说什么,老板娘边摆手边摇头:“不必说了,姑娘到的第一日便说好了的,老娘绝不收你的钱!姑娘明日一早就要起程了,还是早些上楼休息吧!”
天边泛起鱼肚白,小港已经人来人往了。
“哎,老李,这么早去打鱼啊!”
“可不是嘛!家里娃饿哭了!”
“客人上船喽!”
……
江嫣缓缓走到码头,对一个吆喝的客家道:“船家,去姑苏,多少钱?”
“三十!”
“行!”
“姑娘?”
老板娘推门而入,房间空无一人,只有一大袋金币放在桌上,旁边有一张字条:江嫣欠下的费用。
“好嘞,大官人坐稳,开船了!”船家解开绳子,一步跨上了船。
“劳烦……再等一下。”江嫣不安地回望岸上。
“等不了了,不然就来不及了!”船家大吸一口烟。
“那开船吧。”她垂眸,望向无尽的长河。
船缓缓驶离岸边,可岸上依旧没有穿青衣的少年。
“江姑娘!江姑娘!”
苏玄清狂奔追至码头边上。
“苏公子!”江嫣惊回眸,顺势从怀中抽出幼时的手帕,大概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拿出来,手一松,手帕便随风飞了出去。
“江姑娘!”苏玄清忙伸手抓住手帕,那块黑色的手帕已经颇有历史,却因为是由上好的布料制成,依旧十分柔软。
他在抬眸,江嫣已远去了。
桃花纷飞如旧,苏玄清一人走在桃花林中,将地上的花瓣一瓣瓣拾起,轻轻地放到手帕中包起,放到衣服中最贴近心口的地方。
他在初见江嫣的树下站了许久,望着桃花一瓣又一瓣的从自己的身后飞去,可是他知道,已经没有还给他花瓣的人了。
夕阳沉沦下地平线。
“客官,到站了哟!”船家吆喝一声,跳下船,将船绑到岸边。
“劳烦您了。”江嫣把尾数结了,匆匆地上了岸。
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尽是赶回家的下班人民,携儿带妻地穿过一道又一道街。
“你好,请问衙门怎么走?”江嫣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一个肯理她的书生少年。
“那边直走,右转。”那位少年微笑着指了路。
“多谢公子,还问公子贵姓?江嫣见得面熟,又叫不出名字。
“小人姓蓝,家排老二。”那位少年支吾了好一会儿才道。
蓝家老二?江嫣琢磨了一下,灭蓝家时,自己一到就飞人家屋顶坐下吹笛子了,有人的反应是反击,有的是逃跑。就那个蓝家大公子是躲在他弟身后大骂自己十五有几月了还不出嫁的。
他躲在别人身后骂,他弟倒是一脸认真,一声不吭。二人差了十几岁,二公子被火光照亮的脸,还有几分稚气。江嫣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甚至都没有了解过蓝家老二的身世,反正外交的是长老,她一个外人管他们内部的这么多干嘛?
“幸会,”江嫣宛然一笑,“别……莫总护着你兄长。”
江嫣信步走去,蓝二公子也果真回头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江嫣回眸一笑,“叫他莫处处惹事,免得惹了不该惹的人。”
蓝二公子愣在原地,反应过来时,眼前的人早已消失不见。
“她……好像是叶氏的大小姐?”蓝二公子自言自语道。
绕着门口走了一圈,江嫣”笑了一下。
他把三朵黑灵花依次栽下,看了一眼衙门大红的门,念起咒来。
“冤魂诉冤,罪魂诉罪……”
钟响过三下,街上已经空无一人。
三个黑影子鬼鬼祟祟地闪过,第二个黑影还时不时给前面的那个撞几下。
一个少女用手抓住第一个人的长袍,第二个,第三个,一个接一个撞了上去。
长袍被掀开,莫雨结颤巍巍地抬起头,险些惊叫出来:“江嫣!”
“还记得我呢!”江嫣轻笑了一声,将长袍扔回莫雨结手中。
“当然记得了!我快想死你了!”莫雨结像只小疯狗见到了久违的主人高兴地摇着尾巴。
“你好恶心。”江吟干呕了一声。
“他从小到大都这样,习惯了。”江嫣只是微微一笑,随后看向莫雨结,道:“哇!有狗!”
莫雨结的脸色立刻变得认真了起来:“什么意思!”
朝繁:……
“好了,咱们还是聊回正事吧。现在江嫣回来了,我们就不需要去修复指月盒了。现在问题是怎么得到那个……什么破将军的令牌了。”朝繁皱起眉头,又思索了半天,还是不忍说出那位将军的名字。
“哪个将军?”沉浸在喜悦中的江嫣丝毫没有看出朝繁奇怪的脸色。
“就姓金那个。”莫雨结也是支吾了好久才道。
“姓金的?金宜城?”江嫣想了好一会才想起。
“那不过是个蟹兵蟹将,要他的令牌很难吗?”江嫣回了旅店还在疑惑。
“哪是啊!”莫雨结半躺在床上抱怨,“他自以为很厉害呢,身边带了一堆随从,除了很大名声的人谁也不见,我们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
“有,”朝繁有手指顶着额头靠在桌上叹气,“那个死变态!”她又不说话了。
“咋啦?”江嫣凑近了问。
“险些没了清白呗。”江吟无奈地耸了耸肩。
“这么糟糕!”江嫣瞪大了眼睛看这朝繁。
“我没事,不要这么看着我。”朝繁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将头扭到了一边。
“最好没事!”江嫣不满地嘟囔一句。
江吟往椅子上一坐,慢悠悠地饮了口茶。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道:“是没什么事,差点被那个死醉汉抓去当老婆了呗,衣服扯一半了,她……”
“你闭嘴!”朝繁急了,忙凶了一句,拿出了当宗主的威严。
“嗯?”江嫣斜着眼睛瞪她,满是质问的意味。
“没有的事……我没让他碰到我。”朝繁的目光逃避着,脸颊的红晕开。
“你最好没骗我。”江嫣别过头去看莫雨结,懒洋洋道:“老师兄,明天带我去见他,一定拿下。”
“不行!”朝繁整个人弹了一下。
三人回头直直地盯着她,朝繁又别过了头去。
天边似橙汁般卷起。
江嫣好不容易是买到了些胭脂水粉,自己坐在镜前打扮。她对此虽一无所知,但在店员小姐的教导下,外加天生的美貌,淡淡地化了个妆。
“妈呀!鬼啊!”莫雨结一进门就尖叫了一声。
江嫣本就白净的脸上抹了一层白粉,粉红的唇上了大红色。
“罢了。”莫雨结在了解情况后叹了口气,把江嫣的妆全抹了去。
“天下第一美人,你还是保持这样吧,正常点。”他的语气有点无奈。
“天下第三美人,你还是先帮我问问这些小玩意能退吗?”江嫣一听他那么说,也叹了口气。
经过莫雨结的沟通,还好是可以的,只是不退钱。
江嫣:“……”
一脸兴奋的莫雨结:“咋啦?这不是成功退了吗?”
酒楼灯火一一减弱,天大亮时,已经没什么灯了。
“劳烦小姐带小人见一下老板娘。”江嫣一进门便扯着一位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人问道。
“好嘞,客官这边。”女人一把抓紧了江嫣递过来的一袋银两,满脸堆笑道。
老板娘还忙着招呼金宜城,过了好一会才出来。
她一看见江嫣,立刻眼前一亮:“好生漂亮的小姑娘!”
“多谢大人夸奖了,小女也不过如此。”
“小姑娘,你找我何事呀?”
“小人家境贫寒,只能来此寻一份工作补贴家用。”江嫣含笑点头,老板娘看得眼睛都直了。
“啊,姑娘,老娘店里有个金将军,正爱美人!老娘看看你的技术,过关的话就让你上!”老板娘也真不客气,先看了江嫣的舞姿,又考核了江嫣伺候人的法子,江嫣一辈子没怎么伺候过人,都只能勉强过,最后还是碍于外貌勉强过的。
“姑娘啊,金将军可是咱这儿的大户,你可得好生伺候着,哄他高兴了,还赏你不少钱呢!”老板娘带着江嫣上楼,一边兴奋地讲道。
“小女熟知。”江燕乖乖地点头。
门推开了,床榻上半躺着一个大胖子。他满脸的肥肉上挤着一双半眯着的大眼,鼻子像刀削的一样……看来看去,活像是一个英俊的少年硬生生的投胎到一只猪上。
“金将军,这是我这新来的小姑娘,够漂亮的!”老板娘满脸都是笑容。
江嫣乖乖地行礼,柔声道:“小女晚铖见过将军。”
金宜城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用他那轻蔑的声音不咸不淡道:“哟,是不错的,叫她过来。”
老板娘忙回头看着江嫣,手不停地摆着手势让她过去。江嫣只是含笑,踏着小步就过去了。
“小女久闻金将军大名。”她乖乖地又行了一个礼。
“你说你叫晚铖?”金宜城眼睛倒是很尖锐。
“正是在下。”
金宜城从鼻子轻笑一声:“晚铖?那不是江宗主的字吗?”
江嫣背后已经满是汗珠了:“将军说的是哪里的话?小女的名是家父取的,小女长这么大,一直都在此处,何时有去过云梦!”
“是吗?”金宜城眼中笑意更浓,“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江嫣瞬间呆在了原地,她哪知道自己这是到了哪了呀!
额上的汗珠差点露馅,她忙假装挥舞手帕打金宜城顺手给自己擦了擦汗:“将军怎么这般问小女!小女平日在家里织布忙活儿,抬头是天,低头是地,哪儿懂得这些?将军这不分明是在为难小女嘛!”
金宜城看着她,笑意只增不减。他回头看了看其他那些姑娘,她们的颜值瞬间好像没有那么美了,他有些嫌弃地皱了皱鼻子道,“你们都出去吧。”
那几位姑娘自然是不情愿的,但碍于这是将军,哪敢像对付别的男人那般撒娇,只能都离开了。
金宜城坐起身,凑到江一身旁看了她好一会儿,问道:”你这般的美貌,是化了妆的还是天生的?”
江嫣内心琢磨了好一会儿,自己带的这个面具这么丑。他还觉得好看?!
江嫣笑着用手帕遮了遮脸,耳尖有些红了,满脸羞涩道:“将军这是什么话!小女家境贫寒,哪有钱买那些胭脂水粉,打扮自己!”
金宜城这么一听,笑的更欢了,一只手已经搂住了江嫣的腰:“那可真是不错!”
江嫣假装跟他害羞,用手帕轻轻拍了拍他的胸膛,躲开了他的手:”将军这又是干什么?”
“现在都出来干这种活了,还害羞什么?”金宜城二话不说将她搂到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额……我……”江嫣的脸是彻底炸了。
她的反应似乎让金宜城感到了喜悦,于是这个大胖墩子笑着问道:“你卖进来得了多少钱?”
“小女不知,也是方才新来的,想打份工,还未收钱。”江嫣含笑道用手帕轻轻抿了抿嘴。
“是吗?那倒是不错!我出十万两银子,你问一下你爹那边同不同意让你嫁来。”金宜城笑起来脸上的横肉都在抖。
“将军这又是在说什么?家父若是知道小女能嫁给将军,定得高兴得好几夜都合不了眼了,梦里也该笑醒喽!”江嫣笑着假装害羞,内心却在冷笑,我爹若是知道我嫁给你,他不得诛你九族呀!
金宜城完全沉浸于对方的美色之中,他仰天大笑,江嫣趁此时倒酒,将手中的药粉一洒,杯子顺势送到金宜城唇边。
“将军……”江嫣的手腕被金宜城一把抓住,手一抬,金宜城顺势歪头把酒一口饮尽。
“这酒……真不错……”金宜城的脸瞬间整红了,话未完便昏了过去,手还紧紧地拽着江嫣的裙子。
“小样,还不拿下!”江嫣扔下酒杯去找令牌,莫雨结也从柜中冲了出来帮忙。
“诶,怎么没有?”江嫣将翻过的衣服扔回原处。
“天晓得!”莫雨结找遍了金宜城的身体,无奈地将他的衣服扔回他的身上,“没准儿没带!嫣嫣,再来一次,一定得问出来!”
“一定得问出来?”朝繁从窗口跃了进来,“回去,我来。”她将一五抓得紧紧的,目中闪烁着寒光,全身上下透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江嫣“噗嗤”一声抿嘴笑了,“朝宗主这仗势,是打算把他吊起来打到招吗?”莫雨结不紧不慢地在桌上挑了个果子塞进嘴里嚼着,又挑了个大的递给江烟,含糊地道:“甜。”
江嫣接过,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水,低头闻了一下,送到嘴边,咬了一口,汁水从嘴角溢出,她忙掏出手帕来擦。
朝繁面子有些挂不住,她皱起眉不满地念了一句:“宗主规第十一条,对待他人须友善和蔼礼貌,在保持威严的同时不得没有耐心。”这么一念,仿佛他们的不理会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她耐心地站在窗口等待回应。
莫雨结自顾自吃了一会儿,抬头看见一脸认真的朝繁,二人四目相对。莫雨结眨了眨眼,将刚拿起的香蕉递给她:“朝繁,你不饿吗?好歹……吃一点儿?”
“啊?呃……多……多谢。”朝繁先是一愣,眼珠子四处乱窜,眼皮似乎是抽筋了,眨了好几下,嘴角上去又下来,终是尬笑着快步过去接过吃了。
“金将军,有长老求见!”老板娘的声音一响,屋内三人若上了油锅,慌乱地找地方躲。朝繁险些连平日的平静面具弄丢了,还好及时逃出窗外才不至于“身败名裂”。江嫣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才想起自己是干嘛的,忙打断了一个劲叫“金将军”的老板娘——“大姐,将军已眠,明日再见。”她压低了声,贴近门缝道。
一个中年男性厚重的声音传入“我等此行有要事商量,不可拖迟,劳烦姑娘唤起将军。”
江嫣额上的汗珠顺脸颊滑下,她无声地飞到床边,给金宜城嘴里塞入解药,又解下长发,扯开外衣,凌乱衣裙,轻步走到门口,柔声埋怨道:”小女好不容易是哄了将军入眠,诸位长老好不巧!”她打开门,半眯着眼,白皙的皮肤在纱裙里若隐若现,衣裙滑落,她红着脸弯腰拾起,抬头正对上一正对上一双凌厉的眼睛——道长?!
她将险些冲出的尖叫咽了回去,双手放在胸口,含羞一笑,将头低下,行礼,娇嗒嗒地道:“却是小女有眼不识泰山,误冲撞了洛道长。”
江嫣知道王疯子不会理自己,他也确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便大步迈了进去,径直走到床边,看着刚被莫雨江用法力扒了衣服,半盖了被子,枕着左手,右手似乎搂着什么的金宜城。他还没醒,打起呼噜来全身的肥肉像座小山在颤抖。
王疯子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没拿拂尘的手背到身后。“王兄?王兄!”他猛回头,另外三位长老还过着逗江嫣,全然没有听见。
王疯子叹了口气,他若刀削的脸微侧过去看熟睡的金宜城。
刹那间,莫雨结的眼眶红了。
他很久不见王疯子这般发愣的模样了,那个模样,像极了王疯子唯一的女弟子阿莲。阿莲是他和江嫣唯一的师姐。
因为江嫣是魔修。很早,他和江嫣拜到师尊门下二弟子也是叶忘歧的大师弟门下。
作为小师弟的王疯子时常会带着弟子来做客,而他门下最受宠的弟子就是阿莲,因此他也只带阿莲一人常来。
阿莲是一个捡回来的孩子,她是王疯子在路边捡回来的,被发现的时候,她已经病的快死了。
王疯子喜爱的小师妹,却在十五岁时不知为何被师尊白仙人毒死,王疯子因此出家为道,一生无妻无子。他却又喜欢孩子,拾回阿莲时很高兴,给她以小师妹最喜欢的花为名。
初时上山,莫雨结和江嫣都生活不习惯。某日大雨,王疯子打着伞急匆匆地闯入,一进门就提起手中的盒子,高声嚷嚷:“下酒菜来喽!还不快端酒出来!”
“哎呀,来了,来了!”师傅一听,立刻从桌上蹦了起来,转身就往地窖拿酒去。
王疯子像变法戏似的,一挥袖子,衣裙下面竟然钻出一个小脑袋。那圆圆的小脑袋上面满是疑惑,那双大大的眼睛环顾一周,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穿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姑娘衣裙。
等师傅上来,王疯子将女孩轻轻推了一把,道:“快叫师叔!”
小女孩乖乖地娇声叫道,“师叔。”她小心地搓着小手,揉着紫色的小裙子,微含首。
江嫣好奇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咧开嘴笑了:“漂亮小姐姐!”她跃下椅子,小跑过去凑到她脸边看。阿莲的脸涨得通红,她将头歪到一边。王疯子放下盒子,将江嫣抱了起来,笑着轻抚她的脑袋,“阿愿,叫师姐!”
“师姐!”江嫣睁着她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友好地看着阿莲。
师父放下了酒,招呼王疯子师徒二人坐下,笑问:“阿莲多大了?”他温柔的目中映着阿莲腼腆小心的模样。
阿莲看了看王疯子,又看下师父,认真道:“我十三岁了。”
“十三岁啦?比阿夙还大一岁呢!”师父深受抚摸莫雨结白净的脸蛋,莫雨结立刻乖乖甜甜地叫了一声:“师姐!”
阿莲红着脸应下了。
师父的草屋子只有两间房,师父和王疯子一间,三个孩子一间。
“哎,师姐,你会不会用道长那个拂尘呀?”江嫣一转身,趴到莫雨结身上,一脸好奇地看着阿莲。
“会呀,”阿莲隔着床头桌道,“我还会用桃木剑,三清铃,镇鬼符……”阿莲越说离得越近。
莫雨结一脚轻轻地踹开江嫣,嚷嚷道:“你压疼我啦!真碍事!”“你才碍事!”江嫣抓起枕头轻轻拍在莫雨结身上,“师兄最坏了!师兄是天下第一大坏蛋!”
莫雨结一骨碌爬了起来,夺过江嫣手中的枕头扔到阿莲床上。江嫣忙去阻拦,却不小心被莫雨结推倒,一屁股坐在床上,眼睛里闪烁出泪花,她娇娇地呜咽道,“呜……师兄坏……师兄坏……”
发觉江嫣哭了,阿莲爬到对面的小床上,将小小的江嫣搂在自己不大怀中,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柔声哄道:“阿铖最乖了,阿铖不哭,不哭……”
江嫣紧紧地拽着阿莲的袖子,含着泪,微笑着仰头看她,稚气的声音轻轻挠过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