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哑是活人这件事她自己也觉得神奇。
最初见到跳楼的前同桌,她以为她也死了。
但现在呼吸着城市的灰尘,听着路边水果摊的吆喝声,她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
“李同学?”
宋景看阿哑在发呆,喊了她一声。
“嗯。”
阿哑缓缓回神。
天气依旧阴沉,仿佛要下雨般。
阿哑穿着校服,她抬手摸了摸后脖颈,凹凸不平的感触让她有些恍惚。
“不早了,回家吧。”
阿哑正要走,却被宋景喊住。
“李同学,加个联系方式吧?”
阿哑摇摇头。
“没带手机。”
说着,她掏了掏口袋证明给宋景看。
却不想,一个日记本从她校服外套掉了出来。
阿哑:“?”
她不是把日记本藏在书店房间的被子下了吗?
宋景率先弯腰去捡。
粉皮日记本,看着小巧,但这是能放进校服里的吗?
“诶?这不是学校发的那个吗?”
学校发的?
自从文泽不在后,阿哑就可以好好学习了,每次考试后,学校都有发给她奖品,书,本,笔,字帖,试卷……总之,阿哑那边有不少。
但这个日记本她确实没有印象。
“什么时候的事?”
“就高一第一次月考,这些奖品还是我和其他几个同学一起准备的,当时数量不够,老师让我去404室拿的,喏,这个就是我拿的,当时还磕了一下。”
阿哑也没想到宋景还真知道。
404室,那个空教室。
就算考试都不会占用,里面有桌椅设施,但大部分时间处于落灰的状态。
阿哑看着宋景指的地方,书脊处确实掉了色,凹进去了点。
看样子是磕在台阶上了。
出了巷口,再往前走走就是学校……而且,这条街的布局……
阿哑思索着。
“宋同学,我出门忘记带手机了,联系方式的事下次再说。”
阿哑拿过日记本就朝学校去。
宋景叹了口气,不加绿泡泡,那留个电话也好啊。
“水果,新鲜的水果……”
在巷口卖水果的是一个老奶奶。
出了那鬼地方,宋景的手机又有信号了。
他在摊上挑了几个梨,付了钱后慢悠悠地回去了。
“……”
-
阿哑所在的学校是后来迁到这里的,有很多年了。
至于原址……已不可查,据说已经被推平了。
阿哑没回学校,她回了文泽生前住的学区房。
自从文泽跳楼后,文家人拜托她住进这里,说什么还有可能再见到。
什么生前久留之地,什么在意之人……
且不说这封建迷信的可行性,阿哑只觉得文家人搞错了。
住得久的当然是家,至于在意的人……在意的工具人吗?
那她确实是个合格的工具人,人死了都惦记她。
先前阿哑不相信封建迷信,现在也不相信。
她宁愿是觉得自己精神失常。
“……”
刚从书人世界回来,阿哑的脑子还有些恍惚。
但她还是打听了一下自己的现状。
综合来说,学校的人以为是文家人找她有事,就没管;文家的人又以为快高考了,她自己找了个地方躲清静复习,也没去打扰;至于阿哑的亲人……这个不提也罢。
这一来二去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阿哑不见了。
阿哑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她叹了口气,疲惫之余窝回了次卧。
脑子里许多片段飞来,像雪花一样扑向她,睡意沉沉,拉着她的脚,让她不得动弹。
“……”
阿哑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是因为什么去的巷子,又因为什么要去巷子。
这些年,阿哑一只觉得文泽的事情蹊跷。
文泽出事前跟她打过电话,他还有要做的事,怎么可能会轻生?
想要轻生的人不是这样的。
“……”
-
高一的某个晚自习,阿哑突然站起来打报告。
他同桌文泽都没抬,就对她说:“上厕所?你去呗。”
讲台上的老师有些尴尬,但也示意阿哑先去吧。
阿哑没想到的是,她前脚刚出教室门,文泽就出了校门,走前还把他的校服仍在了她的座位上。
“……”
那天阿哑突然腹痛。
她来到厕所后发现,果然是那样……女生的初潮。
阿哑的初潮来得稍晚些,同龄女生在宿舍谈论哪种卫生巾好用的时候,她沉默得像个哑巴。
她平时会准备卫生巾在身上,要是有女生有什么突发情况,比如生理期提前,阿哑也会拿给这些女生。
女生之间本没那么多恩恩怨怨,谁为她们缓解尴尬,她们都会感激的。长此以往,阿哑收到了她们“还”来的各种各样的卫生巾。
她们说,“有借有还”,虽然有个例就此销声匿迹,但阿哑还是为此感到高兴。
或许是阿哑那句“我没有,你先用”让大家习以为常。
她们真的听进了心里。
这个班看不得关系户,与关系户“关系好”的阿哑也不例外。
更别说这个关系户上课还很嚣张,都能替老师做决定。
于是他们都以为阿哑只是普通上个厕所。
直到讲台下有人小声讨论阿哑的裤子上沾了红……
“……”
阿哑在厕所处理这些事。
或许是第一次,她有些手忙脚乱,方才擦净,又落了下来。
于是她在厕所蹲了个脚麻。
腹中绞痛,热流成汩。
阿哑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也就没多做准备。
她想着先用纸巾垫着,熬过晚自习再说……
“咚咚咚。”
厕所的隔板被敲响。
阿哑听到了布料被撕开的声音。
下一刻,一只手从隔板下方伸了出来。
白净的手中拿着一块浅粉色的布条。
“同学?”
阿哑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外面没有回应,只这只手又往前伸了一下,露出半截手腕。
拿着布条的手晃了晃,似是在说快接过。
阿哑心里一暖,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道了谢。
“谢谢你啊同学……我垫卫生纸也可以的。”
很奇怪,学校明令禁止不让穿除校服外的其他服装。
可女孩撕下来的布条明显不是校服。
那只手又晃了晃,像在催促。
换做其他人,没有脚步声,没有说话声,上厕所时突然有只手冒出来……不被吓死都算好的,但阿哑是个奇怪的人。
她从某个时候起经常能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
看着面前的布条,阿哑觉得,就算隔板外的是只鬼,就凭它拿衣服给女孩子垫这点,它就是只好鬼。
厕所阒然无声,只有阿哑自言自语着,倒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阿哑见这只手还没走,她缓缓眨了一下眼睛。
没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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