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留在家里,孟晚带了雪生黄叶和他干儿子楚辞。楚辞这两年抽条长高的快速,虽然才十四岁,但远看已经是个小大人的模样了。
他和雪生坐在外面的车辕上,腰背挺得笔直,目光沉着冷静,竟然有几分宋亭舟的影子。
孟晚从常金花给他装的零食袋子里掏出两包花生递给他和雪生,“小辞,要不要进来坐坐。”
楚辞接过花生回头飞速地比了两下,“不进去,外面凉快。”
“那好吧。”孟晚将脑袋缩回车厢,把两边的窗帘挂起来,两边通了风也不会闷到,甚至夜里还会冷。
沙坑县离赫山县不算远,他们是寅时天还没亮的时候从家里出发,约莫赶了七个时辰的路,酉时进了沙坑县。
这是孟晚第一次来,沙坑县做为赫山县的邻居,并不比赫山县强上多少,更比不上现在的赫山县。
同样破旧的城门、守城的老兵、零散冷清的街道。
雪生来过沙坑县,偌大的县城空旷着不少空地,只有挨着南城门处有一间客栈。
他们今晚要在客栈里住一晚,明天出去逛逛,买上几筐十月橘,后天一早回赫山县。
孟晚财大气粗的开了四间上房,所谓上房,实际就是一排平房的其中有窗的四间。
客栈里提供饭食,就是样式比较简单,他们随便叫了几碗面填饱肚子。用过饭后天色便已经彻底黑下来了,雪生从院心的井里自己打了水到厨房里烧开,再把浴桶洗的干干净净给孟晚准备上洗澡水。
客栈的被褥上泛着一股子霉味,孟晚将其铺在身下,拿出他家马车上备着的小被子,盖在身上糊弄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黄叶醒的最早,先去早市上买了条肥瘦相间的五花回来,给了店家些柴火和调料钱,大清早就开始炖肉,里头还放了些山菌笋子等,满屋香气。
孟晚和楚辞还要睡上一阵,他昨晚就交代好,让雪生早起先送黄叶去劳役们劳作地方。那附近有村庄,黄叶可以在村庄里借住一晚,同槿姑多相处一天,等孟晚走的时候再直接去村里接他。
黄叶将肉从锅中盛出来,用个陶瓷瓦罐装着,另提了个木桶,里面是蒸好的精米饭,简简单单的一菜一饭,但分量却都不少。
雪生二话没说帮他将最沉的陶瓷锅端到马车上。
黄叶递给他个油纸包,里面是
他贴在肉锅旁贴熟的饼子这还是常金花教他的做法“谢谢雪生哥!”
雪生接过油纸包搭了把手让黄叶上车坐在车辕上啃了口香软的饼子说:“不谢还要不要去买其他东西?”
黄叶拍拍身边放着的布口袋“我早起还买了五斤面粉和一些熟食不买别的了。”
“那你坐好咱们这就走。”雪生轻扬马鞭车子从萧条的街道穿梭出城后往人烟更稀少的乡道处驶去。
沙坑县之所以有此名是因为它辖内有一座铜矿西梧府内几乎所有劳役都要到沙坑县的铜矿山中服役。男子从事开采矿石、运输矿石等繁重危险的工作。女子和小哥儿则做相对清闲些的烧火做饭清洗矿石等杂事。
这本是禹国律法所规定可劳役的基本没有**大部分时候没什么男的女的之分能干活的的都要去干**便就地掩埋连身后事都无需向亲友交代。
沙坑县劳役众多女子和哥儿不必下矿但平时劳作也是不停歇的。槿姑算是关系户干的是较清闲的灶上活计可住宿吃食大家都是一样的住草棚喝糙米稀粥只能勉强喝个水饱而已。
黄叶来之前先到附近村子里找了一户老实厚道的人家借宿这才在过了饭点槿姑不忙的时候过来找她。
“槿姑你看那边来了个小哥儿不会是你家叶哥儿吧?”同槿姑一起干活的人说。
“不能他上月才来过这才几天。”槿姑本来在低头刷碗结果一抬头才发现还真是黄叶。
“叶哥儿!”她欢喜的无以言表但远处有衙役看守她也不敢放下手中的活计去接黄叶。
黄叶向她这边挥了挥手没急着去找她。他左手一个布袋右手挎着篮子先是从布袋中掏出两个油纸包递给守在外头的衙役。
那衙役收了东西便带了黄叶进来到草棚下搭建的简易灶台处喊了声“槿姑你家小哥儿来看你了少说两句话不可逗留太久。”他说完就拎着油纸包出去打酒了。
“欸多谢差爷。”槿姑用清水净了净手一瘸一拐的走向黄叶“前阵子不是来过吗?怎么又来了不要总是麻烦旁人在孟夫郎家做活勤快些。”
黄叶将空了的布袋塞到篮子里“这次是孟夫郎正巧有事来沙坑县
他从篮子里往外取东西“娘
,你吃过饭没有?吃过了估计也没吃饱,一天两顿的稀粥,睡着的时候肚子都要咕咕叫。
槿姑心疼他每次来不光给自己带吃食,还要打点那些衙役,“你又带这么多东西来,乱花钱,都攒下来自己裁布做衣裳穿多好。
黄叶笑的开心,“不是和你说过嘛,逢年过节夫郎都会给大家发赏钱发料子,我衣裳多的都穿不过来,还留了几尺料子准备给你做冬袄。
他把提篮里的菜饭摆到一块大平石上,肉香味和晶莹剔透的干饭引来了一部分人的眼光。
“唉,槿姑命好,有这么个小哥儿惦记着,月月来看,定是能熬过去的。有位四十来岁的婶子感叹道。
其他人要么心有所感的长叹,要么眼冒绿光,如饿狼吞食般盯着肉块。
这是黄叶每次来这里的常态了,他熟练的分出一半肉菜出去,米饭也只是给阿娘留了两碗,剩下都放到厨房。
“我娘这两年多亏了叔婶哥姐照顾,我做的多了不好带来,大家尝尝味,别嫌弃我手艺粗糙。
他话说的漂亮中听,可这会儿大家心思都放在肉上,基本他话还没说完,那边肉和米饭已经抢光了。
槿姑也没再多话,拿了双筷子,快速扒饭,她不是嘴馋的人,可日日清汤寡水,神人也扛不住。
黄叶坐在一旁看着槿姑又黑又瘦的脸庞,“娘,这才半年,怎么又换看守的衙役啦?他上次来还不是这人的。
“以前他们本来是一年一换班的,最近突然改成半年了。不是娘不想你,只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哥儿还是少来这地方。槿姑吃了一碗干饭肚子里有了饱腹感后,夹菜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她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扫了一圈,周围巡视的衙役们中,有两人视线在若有若无扫向黄叶。
有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听到他们母子俩说话,凑过来压着嗓子说:“听**话,还是少来,这些天矿上总有些年轻女娘和小哥儿失踪,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腌臜事。
她们吃过几次黄叶的饭,倒也领他这份情,平日对槿姑向来多加关照,真有事也敢提醒黄叶一句。
黄叶瑟缩了一下,到底没经过事,有些怕了,“那娘,今晚我在村民家里住一晚,明早就回县城找孟夫郎。
槿姑温柔的抚了抚他有些干黄的鬓角,这是黄叶幼年受苦,就算在宋家养也
养不回来的发色“好孩子咱们娘俩往后还有许多日子。娘不怕苦能熬得过去只要你好好的。”
黄叶鼻子一酸“我知道了娘。”
槿姑飞速吃光了饭菜不等衙役赶人就让黄叶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黄叶惦记着昨天槿姑和其他劳役的话天刚见亮就从村里找了家有牛车的人家花了几个铜板坐对方的牛车想回到县城与孟晚汇合。
牛车行至半路黄叶觉得不对
赶车的陈大伯憨厚的说:“嗐这边有条小路去的更快就是路不好走。”
黄叶攥紧了身边的包袱“大伯咱们还是走大路吧我不着急。”
陈大伯也不应他不断重复那一句话“这边有条小路更快小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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