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砸到的火把令马受惊,嘶鸣站立起身,将马背上的贼匪甩了下去。
钱浅趁空当拉起戚河跑上小桥,只可惜没跑出多远,掉下马背的贼匪便追来了。
没有马匹加持,戚河很快将那人杀了,可惜又有贼匪已然赶至,还不止一个,戚河只能持刀迎战。
钱浅自知无力加入战局,留在这儿只会给他添乱,便继续向前跑。
然而还没跑开几米,面前的木桥桩上“哚”地钉入一支箭矢。
钱浅脚步顿住,回头去看,又一支箭直奔朝她要害而来。她本能侧身躲闪,虽然躲开了要害,却被箭射中了胳膊。那箭矢力道之大,穿透衣裳刺开皮肤不说,还硬生生将人带得摔下了河。
“逍遥!”
戚河急得大喊,一剑杀了眼前人,随即也被那马背上的人射中大腿。他只能勉强支撑身体,拖着刚跟前的尸体阻挡箭矢偷袭,与接连赶至的敌人战到一起。
沈望尘虽然离得远,没看见钱浅中箭,但从她跌落入水的身形也能猜出来。
他猛地站起身就想冲过去,却被吕佐紧紧薅住:“你若去了,咱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沈望尘动作一滞,急火攻心之下一把揪起吕佐的衣襟:“那你去!把她给我救回来!”
吕佐果断拒绝:“我不能去,我得伤你啊!”
“我自己会想办法!”沈望尘急吼道:“你去救她!我要她活着!”
吕佐不肯:“不行!这太危险了!我下手有准儿,不会伤到你要害,若是……”
沈望尘怒喝:“你不肯我就自己去!”
吕佐愤恨地跺了下脚,转身潜行,他与贼匪同样穿着黑衣,很快隐入夜色消失不见。
沈望尘深深吸了两口气,稳住心神,而后提剑冲进行宫。
宋十安在路上遇到来报信儿的禁军,说行宫遭袭,心下大骇,当即调北城门外的驻军,率一队轻骑先行赶至行宫。
匆匆杀过四处分散的贼人,他叫李为率众去行宫中找皇太女和诸位皇子,他则带一小队冲向了河滩。
河滩上一片狼藉,帐篷、四散的衣物、鞋子,还有零星几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影。
河边原本的小船都飘到河中央或对岸了,只有龙船上传来阵阵惧怕的尖叫声。
龙船太大,需要许多船夫才能启动,一群世家千金公子加上些侍女侍从,根本无法启动船只。所幸艞板被收上去,自己人上不去,贼匪也上不去,只能站在龙船下朝上面射箭。
宋十安策马冲上去,手起刀落杀了数名贼匪,追击得贼人四散开逃,这才顾上找人。
“钱浅!钱浅!”
无人回应。
宋十安追到小桥,将戚河面前最后两名贼匪砍杀,扶住负伤直不起身的戚河,急急地问:“钱浅呢?”
“谁?”
“就是逍遥!她人呢!”
戚河面露悲戚,回头看向河面,“中箭,跌下河了……”
宋十安双目巨震,头皮炸开!
一瞬间,眼前黑得好似又回到失明时的至暗时刻。
想到她谈及“命运”时的绝望口吻,心脏更是极剧收缩,几乎都不会跳了!
他努力稳住心神,深呼吸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会凫水!她会游上来的!她绝不会有事的!
眼前的黑缓和下去,宋十安当即放下戚河不管,翻身上马驱动,沿着河岸往下游去找。
钱浅落入水中才发现,这河表面看上去十分平静,实际河面下的水流却很湍急。她会水,但胳膊被箭射伤了,肚子又疼的厉害,没游几下便游不动了。
命运的齿轮碾压上来时,渺小的蝼蚁就算竭尽全力,又能改变什么?
此刻只庆幸,她已差不多把绵绵安排好了。
钱浅放弃挣扎随波逐流,坦然接受宿命终点的降临。
她张开双臂,感受着沁凉的河水一点点带走身体的热量,觉得这次也算死得明白。王权大战被连累的路人甲乙丙丁,都是这样莫名其妙又无辜的,甚至不知道该怪谁。
唉,这一世终究跟上一世一样,同样死在河里。
想到这儿,钱浅犹豫地挣扎起来。
淹死的人会被泡的浮肿,甚至呈现巨人观。倒不是她怕死得难看,而是绵绵、姚菁菁、徐芷兰、王宥川都是胆子小的,若看见她的死相不得吓出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她拼尽最后的力气朝岸边挣扎,终于利用一棵倒在水中的枯树,抓着借力往岸上爬。
还差一点!
再爬上去一点,就不会泡丑了!
她经历过的创伤,大家就不会再经历了……
平坦的河岸距离不短,宋十安沿途一路呼喊,也没能见着个影子。而后来到湍急之处,河岸密林灌木丛生,无法再策马前行。
宋十安只能弃马改走,手脚并用穿过灌木,心情也愈发焦躁慌乱。
不记得走了多远,衣裳被刮得勾了线,手背也是道道血痕。他却毫无察觉,只在口中不断呼唤祈祷:“钱浅!钱浅!”
“佛祖在上,各路神仙哪位都好,一定保佑她平安无事!”
“我愿用我的命换她平安!”
似乎上天听到了他的祈求,在长长的灌木密林后,宋十安终于在河岸边看到一抹浅色。
他急急跑过去,靠近才发现钱浅上半身俯趴在岸边,下半身还飘在水中。若非有棵倒在河里的枯树挡着,只怕早就被冲走了。
那姿势实在不像还有生气的,宋十安双腿发软,竟有一瞬不敢上前。
“我才刚找到她……”
挪动重如泰山的脚步来到近前,宋十安双膝重重砸在地上,大颗的眼泪瞬间滚落,“不要把她夺走……”
双手不受控地颤抖,将那无知无觉的躯体抱进怀里。
宋十安望着那惨白的面孔,手指哆哆嗦嗦伸到她鼻下,直到感受到极轻的鼻息,肺腑才将憋住的浊气大口呼出。
紧绷的身体松懈下去,在剧烈喘息中,他才察觉自己刚刚几乎要窒息了。
“钱浅,我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宋十安喜极而泣,紧紧拥着她,飞散的魂魄终于归位。
钱浅脑袋重重地垂着,浑身冰冷,脉搏也不强劲。
宋十安叫了半天叫不醒,急得要命,看了看四周实在不好回去,当机立断生了一堆火。
此刻再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他脱下衣裳,把里衣撕成布条,又将钱浅的湿衣服脱下,将布条紧紧裹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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