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陈佑变得很安静。
他的眼角湿漉漉的,泪痕未干,嘴和喉咙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难得的,陈佑一点儿也不想搭理简秩舟,整个人都在使劲地往车门那边别去,气上头的时候,陈佑决定这辈子再也不要和简秩舟讲话了。
这家会所离简秩舟的别墅很远,陈佑流着眼泪,没过多会儿就在车身的轻微颠簸中睡着了。
因为喉口很痛,所以陈佑一路上睡得并不安稳。
快到别墅的时候,陈佑自己就先醒了过来,他动了两下,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简秩舟的臂弯里,怪不得那股冷冽的香水味又变得浓郁。
陈佑哑着嗓子抱怨说:“你真的很坏……”
简秩舟的怒火已经在方才那场情|事中平复大半,他用手梳过陈佑已经长长的头发,这个人的头发并不软顺,甚至还有些扎手:“你如果好好听话,我也不会罚你。”
就在刚刚,陈佑还坚定地认为自己并没有错,但他喜欢简秩舟这样抱着自己,这样抚摸他的头发,所以他很没骨气地松动了。
“但是你也不能每次都弄得我那么痛。”陈佑小声地说,“我受不了。”
他期望简秩舟和他说一声“对不起”,但是简秩舟并没有。他甚至没等到简秩舟的回应。
因为陈佑的“不识好歹”,所以简秩舟不再抱他,也不再抚摸他。
他一这样,陈佑心里就有点慌了,他怕简秩舟会把自己从家里赶出去,他没有爷爷了,也没有其他的“家”可以回了。
于是陈佑又去摸简秩舟的小指,见他没有躲开,他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好吧。”虽然没有沟通,但陈佑还是自己和自己妥协了,“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简哥。”
“不许生了。”陈佑又说。
简秩舟没说话,陈佑就有点急了,凑到简秩舟面前,几乎要贴上他的脸:“简哥你要是原谅我了,你就眨眼。”
“滚。”简秩舟终于说话了。
“我不滚,”陈佑把脑袋埋在了简秩舟的颈窝里,嘀嘀咕咕地说,“我才不滚。”
*
陈佑从来就不记仇。
简秩舟只要稍微对他和颜悦色一点,他就会把“以后再也不会和这个姓简的男人说话”这个重要的决定给一下子忘掉。
周末那天江城总算出了太阳。
陈佑和简秩舟说了一声,在得到允许后,就自己跑去门口小超市买零食去了。
二十分钟以后,他轻车熟路地提了两大袋零食回来,简秩舟看他把那两大袋零食费劲地搬到了客厅里,然后心满意足地说:“今天超市里雪糕打66折,我抢了好多回来。”
说完他又把那一大盒子的雪糕冰棍打开来给简秩舟看:“简哥,你要不要吃?”
简秩舟往盒子里扫了一眼:“不要总吃这些垃圾食品。”
“不垃圾啊,”陈佑为雪糕们辩解,“这是有牌子的,打了折还得好几块呢。”
一开始陈佑还只敢挑便宜的零食买,但后来多消费几次,就感觉自己现在兜里有钱了、家底殷实了,消费水平也该跟上来了。
现在除了那些进口零食,其他好吃的,陈佑想都不想就往购物车里装,一点都没亏着自己的嘴。
简秩舟:“下次不要买了。还有,这些冷的一天只能吃一根。”
陈佑一瘪嘴,很不情愿地答了句:“知道了。”
说完他又去掏另一个袋子里的饮料,巴巴地又拿给简秩舟:“这个奶也好喝,简哥你试试看呗。”
“别烦。”简秩舟不耐烦道,“自己去玩。”
“哦。”
陈佑闷闷地答应了一声,一转身,这才看见了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楚砚,他立即笑起来:“楚老师!”
他紧接着又把手里那瓶被简秩舟拒绝过的饮料拿给了楚砚:“你喝吗?这奶可好喝了。”
楚砚笑着接了过去:“谢谢。”
“没事儿,”陈佑说,“我刚买了可多了。”
“老师你吃雪糕吗?我买了一大箱。”
楚砚说:“我看看。”
陈佑又献宝似的把箱子打开给他看:“我这次没小气,我专挑贵的、挑好吃的买的。”
看见两人挨在了一起,简秩舟就忍不住皱眉,他在两个人身后开口:“大冬天的吃什么雪糕?”
楚砚说:“小孩嘛,爱吃点甜的凉的多正常。”
听见有人为自己说话了,陈佑的腰板立刻就硬了起来:“就是啊!”
陈佑话音才落,便被简秩舟一把掐住了脸,自从来了这里,他每日三餐一餐不落,一到晚上就把头探到冰箱里找吃的。
现在又有了零花钱,在家闲着没事干的时候,陈佑不是在玩手机就是在吃东西。
简秩舟这一掐,才终于发觉他最近是真的胖了不少。
“胖死了,”简秩舟骂他,“猪一样。”
“不许再吃了。”
眼看着那两大袋零食都被简秩舟给拿走,陈佑急眼了:“你还我!”
“这是我自己买的。”陈佑不高兴了,“为什么不能吃?”
“闭嘴。”
陈佑:“你就知道让我闭嘴!”
他感觉今天楚砚在这儿,简秩舟应该不能冲他发火,于是不自觉地声量就大了起来:“我吃什么你都要管我!”
“你想清楚,”简秩舟的确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惩罚’他,但语气依然显得冷漠,“你现在花的是谁的钱?”
陈佑脱口就道:“但是你捅我屁g也不是白捅的!”
简秩舟的拳头紧了紧,随即他一把扯住了陈佑的后衣领,将人连拖带拽地丢进了地下室。
陈佑又开始撞门、开始尖叫,简秩舟对此置之不理。
收拾完陈佑,他转身回到楼上,却看见楚砚就站在他身后。
“何必呢,”楚砚说,“关出毛病了怎么办?”
简秩舟冷着脸:“和你没关系。”
“不这样,他学不乖。”
而且他并没有锁门,如果陈佑聪明的话,他就会发现,只要拧动一下把手,就可以“逃”出来了。
楚砚没有再劝,两人并排往楼上走的时候,他才忽然又说:“有人在德国看见明澈了,活的。”
说话时他有意观察了一下简秩舟的神色,见他脸上并没有惊讶,才又问:“你早就知道了?”
简秩舟心平气和:“那场意外制造得太拙劣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把他找回来?”
简秩舟没回答。
“当年差点就追到了,你难道不遗憾吗?”楚砚说,“小佑长得再像他,也不是他。”
简秩舟冷眼看向他:“你话怎么这么多?”
楚砚笑笑:“我这是关心你,怎么,这都不让?”
“滚。”
一直到傍晚时分,地下室的门才重新被打开了。
哭累了的陈佑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简秩舟走进黑暗里,俯下身抓住他的手臂:“起来吃饭。”
被碰到的陈佑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才狼狈地抓住简秩舟的手臂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到简秩舟的时候,陈佑又忍不住哭了:“你下次再生我的气,能不能直接打我……我不想被关在这里,真的很可怕。”
简秩舟没说话。好像他刚才只是把一只一直吵闹不休的宠物猫狗关进了房间,甚至聪明的宠物是会记恨这位曾对它不好的主人的,但是陈佑不会。
那些坏的事情,他总是忘记得很快。
“简哥……”陈佑哭得有些一抽一抽的,“简秩舟。”
“我真的很害怕这里。”
简秩舟终于开口了:“你听话就不会再关你。”
陈佑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听话”,有的事情简秩舟高兴的时候他就可以做,不高兴的话就会变成陈佑“不听话”的直接证据。
他已经很努力地在贴合简秩舟的要求了,但简秩舟却还总是对陈佑感到不满意、不高兴。
被关了一下午的陈佑得到的补偿是一小盒冰淇淋,简秩舟说他胖了、变丑了,所以以后陈佑连吃零食的自由都没了。
陈佑想反驳,但被简秩舟一个眼神瞪得把话又憋了回去。
晚餐陈佑就吃了一块牛排、半根玉米、几片生菜和一颗水煮蛋。
肚子其实已经差不多填饱了,但陈佑感觉嘴里没滋没味,馋得慌。
可是家里所有的零食都已经被简秩舟给清空了,晚上陈佑吃的那盒冰淇淋是家里剩下的最后一盒。
习惯了每天都有好吃的之后,陈佑的嘴已经被惯得有点不甘寂寞了。
到了平时的夜宵时间,陈佑整个人就馋地在家里走来走去。
他甚至都想把刚刚丢掉的冰淇淋壳子从垃圾桶里捡出来再认真舔一舔,但是家里有监控,要是被简秩舟看见了,肯定又得把他碾进地下室里。
陈佑承认自己的确嘴馋又贪吃,是个很没出息的人。
简秩舟为了防止他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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