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山丽诧异地看他，震惊于他的遣词造句。
陆无归不解地迎上她的目光。
迟山丽接过纸，说：“只是觉得这句话听出来了池锦弦的感觉，好了，我看看都有哪些宗门。”
陆无归实在不好意思承认他就是借鉴了池锦弦的说话风格。
迟山丽低头看着纸上的字迹。
她深深地阖眼后睁开，沉默地将纸递回给陆无归，委婉地说：“抱歉陆道友，你的字迹不太普通，可能需要你读给我听。”
陆无归低头看着他写的字，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迟山丽话语中的深意。
他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读起上头的内容。
迟山丽认真听，听完了然点头，说：“首先，你要拜访的这几个都是大宗门，据我了解，白渺子前辈，广结良友，‘五湖四海皆兄弟’是其时常挂在嘴边的话，这几个宗门他隐退前似乎常去拜访。
“至于这几位前辈，在灵界十分有名，这位前辈是鼎鼎有名的器修，这位是……”
迟山丽指着上头单独写下的大能名字与住处，耐心说给陆无归听。
陆无归原只是想从迟山丽这大致了解这些宗门与前辈，没想到她对这些如数家珍，一说就能说这么多。
迟山丽说完，抬头就看到陆无归眼里难以遮掩的钦佩。
迟山丽抿抿嘴，忍不住说：“你的性格和外表还真挺不一样的。”
陆无归却误会了什么，垂眸道歉：“抱歉，我自知外观丑陋。”
迟山丽难以言喻：“你？丑陋？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误解？”
陆无归摇头说：“我知迟道友心善。”
因为心善，才如此安慰他。
迟山丽企图将心里的诚恳传达过去：“我是发自真心的，你哪里丑？”
陆无归视线落到身前的银白长发，陷入沉默。
迟山丽无奈摇摇头，她虽是医修，可不擅长给人治心病，这种情况，还是得交给乔如意。
毕竟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陆无归在乔如意身边很放松。
交给楚烁尧也行，他在楚烁尧身边也很放松。
迟山丽决定等这俩出来，就把这事告诉两人。
她叹口气说：“我说的‘不一样’，是因为你给人疏离感，没想到你还挺好懂的，跟张白纸似的。”
陆无归再次迷茫。
迟山丽摇头说：“不扯别的了，这时间也做不了别的，我再跟你说说秘境出去后，怎么去这些地方。”
迟山丽耐心地给陆无归讲解，陆无归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等迟山丽全部讲完，又抬眼看陆无归，确认完陆无归神情那一瞬，忍不住重新低下头。
说真的，怎么能有人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可眼里的感激却能极为充分地表现出来呢？
迟山丽挥挥手说：“好了，不用谢我，秘境出去之后来善心堂一趟就是了。”
这话，此前就说过一次。
陆无归犹疑片刻，问：“你之前说我师父和善心堂有点渊源，是指？”
迟山丽脸上又出现了第一次提起这话题时，略显神秘的微笑。
她说：“总之，等你来拜访就是了，这是一件对白渺子前辈和善心堂都好的事。”
陆无归觉得哪里有点古怪，又说不上来。
不过迟道友给他讲了灵界这么多事情，比师父交代的话还多，想来也不会害他。
“多谢迟道友，那我们现在算是——”陆无归迟疑不知道怎么开口。
“算是什么？”迟山丽奇怪。
正等着陆无归的回复，答案却从头顶传出来。
“他想问你们现在算不算朋友。”
熟悉的悦耳声线含笑传来。
想法又一次被猜中，陆无归赧然站在原地。
迟山丽扭过身子抬头看，乔如意正站在拐过弯的楼梯边，探出身子看他们。
“相处这么多天，早就是朋友了吧？”迟山丽纳闷地看回陆无归。
只见对方的双眼微微睁大，似乎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早就是，朋友？”他重复。
迟山丽理所当然：“对啊，你和我们几个不都是朋友了吗？”
陆无归却是彻底陷入思考中，没有回答迟山丽。
迟山丽见状，重新扭头问乔如意：“你进去有一炷香时间了吗，这么快就出来？”
乔如意苦笑：“吸不动了，到瓶颈期了。”
谁也不知道，独自在房间里运转基础心法的乔如意有多么绝望。
按照以往，即便灵海填满也能照旧运转心法，灵力恢复速度也会在修炼中慢慢增长。
可乔如意耐心运转几遍心法之后，发现一件足以让她道心破毁的事。
筑基二阶似乎已经到她的灵根所能达到的极致，除非有什么奇珍异宝能重塑她的根骨，不然再怎么修炼都没有用，灵力恢复速度一点也没要变快的意思。
意识到这一点的乔如意托着下巴在房间里静默了很久很久，久到系统都忍不住出来安慰她。
“没事，我们又不用基础心法来修炼，灵气对我们也没多大用不是吗？”系统说。
乔如意一声不吭。
系统更担心了，总是一天到晚笑嘻嘻，傻乐个不停的人，进秘境以来，清楚意识到自己和队友的差距后，时不时就沮丧，已经让系统很难过了。
现在，这个时不时就沮丧的人，又发现在修真界勤补不了拙，对她来说会是多大的打击。
系统小心翼翼：“你该不会要滋生心魔了吗？你别吓我啊，我跟你说我不禁吓。”
乔如意长长叹口气，说：“放心吧，我好得很，我只是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走，顺便在这耗耗时间，免得山丽又骂我。”
她说是这么说，可系统依旧担忧。
可看到乔如意起身往外走，系统还是将担忧藏起来。
“瓶颈期？”迟山丽重复。
乔如意点头，坐到迟山丽身边：“嗯。”
她没具体解释，可越是这样，迟山丽和陆无归越是小心翼翼，齐齐偷瞄的乔如意神色。
乔如意挠挠脸：“我很好，没必要这样看我，放心吧。”
迟山丽没说话，握住乔如意的手，将手心的温度传给对方，以做安慰。
乔如意捏捏对方的手，表示心意收到了。
陆无归薄唇抿成一条线，半晌，他抽剑而出。
迟山丽当即警惕地看向外面：“有人吗？”
陆无归摇头，走到乔如意身边，生疏地邀请说：“御剑吗？”
话音刚出——
布灵布灵！布灵布灵！
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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