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各地都跑来向朕要钱,钱都去哪里了!”宋荣推翻案板上的折子,粗喘着。
他这一吼,站在他身边侍侯的老太监颤颤巍巍地跪下来。等宋荣冷静下来,他便又缓缓站起来,可难为了这一把老腰。
宋荣回想起在监狱里嗷嗷待哺的几个山匪,按着太阳穴长舒一口气:“把那几个人弄掉吧。”
太监弯着腰传令去了,宋荣后靠椅背,将佛珠往案板上一丢,闭着眼想些没来由的事。
李顾的改革方法是不错,但此人固执。当宋荣不愿意白花银子养着那几个山匪的时候,他不仅不体谅国库紧张,还公然在朝堂上指责皇帝背信弃义,迕逆之意溢于言表。可宋荣还是忍下来了。
没想到百般的容忍换来李顾的变本加厉,几次上书,只字不提改革一事,而是为那些个山匪要吃的要喝的,比伺候皇帝还上心。宋荣彻底被激怒了。
而李顾本人,也因为行事作风过于强硬,在朝廷辈受排挤,在遭到宋荣的训斥之后,更是墙倒众人推。
他还以为李顾能在城楼上多吊几天呢,没想到死得这么快。宋荣冷笑,他为了几个山匪做牛做马,不惜违逆圣意,最后还不是被这些人送去见阎王。
他既得意,又感慨。
那几个丢下碗骂娘的山匪当然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当夜的乱葬岗便多了几百具尸体,于是当晚的天黑得阴森森的。
山林深处有一座小屋,因其够小,所以很容易隐匿在黑暗里。
“殿下,你猜你那个皇帝哥哥能不能找到这里来?”
“他日理万机的,恐怕很难顾得上你呢。”
宋音之抬脚要踹,这回段秋平直接按住她脚踝,轻轻将人往怀里一扯。其实只要宋音之愿意,她便不会脑袋后仰摔在地上。身体着地的闷响声很大,连段秋平都微僵了下。
他迅速松开手,却没有急着上前,而是看着宋音之捂着脑袋坐起来,刚要开口就被宋音之打断,她说:“宋渡死了。”
脑袋眩晕,她仍然不太相信。虽然段秋平在她心里并不十分慈悲,甚至残忍得毫无分寸。但她……就是愿意对他带有一点希望,永远都对他带有一点希望。
像被烫到一样,段秋平仓皇移开视线:“死了才好呢,死了咱们俩才能扯平。”
宋音之不知道他怎么算的这笔账,也不想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只是“宋渡死了”四个字让她如五雷轰顶,麻木得连痛苦都感觉不到。
宋音之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是个罪人:“我便罢了,宋渡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你杀了他却放过我?”她失神地念出这句话,其实对段秋平的回答并不好奇。
本以为等来的是阴阳怪气,这回段秋平却出奇地认真。他将宋音之扶起来,上上下下仔细端详她:“因为我真的很喜欢殿下啊。”
“但谁让你们还不放过我呢,炸毁一座山,几千人死亡,只因你一句轻飘飘的“算了”便不再追究。”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皇家贵族,是不是觉得几千条人命不足挂齿。如今死了一个宋渡你便作出这种要死不活的蠢样,我特别开心。”
他尽情叙述着自己的扭曲,在宋音之眼里,他一向硬朗的面容也扭曲得她认不出了。
段秋平突然抱紧她:“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欢殿下。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伤害你、让你痛苦;而是为了抵消你对我做的恶、我对你做的恶;现在我们扯平,以后我们的感情里不存在任何求全之毁、不虞之隙。”
“你相信我,这样我才能纯粹地爱你。”
宋音之一阵恶寒:“你为什么将害死宋渡说得那么言之凿凿。你每一笔账都算得那么清楚,万一我日后再触碰你的逆鳞,你是不是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抱着我的尸体说要纯粹地爱我。”
段秋平突然暴怒:“住口!”
“我若要真的把账算清楚,你死得比宋渡还早。”
“荒谬荒谬。”宋音之懒得跟他扯,“段秋平,你这么自以为是,我永远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她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力气,甩开段秋平就走。可段秋平能让她跑吗?他扣住宋音之的手腕,将她甩在墙上:“你的命还在我手上呢,自以为是一点怎么了?”
他伸出手作势要扯宋音之的衣领:“但谁让我爱你呢,床就在旁边,我们一觉泯恩仇怎么样?”
慌得宋音之连忙拦住他的手:“是个好提议,但这笔账算下来还是我亏,毕竟你的身子不值钱。”
段秋平甩开宋音之,翻了个白眼,冷笑不停:“厉害厉害,殿下的嘴真厉害,你也就能在嘴上讨讨便宜,我就让让你又如何?”
说完也不看宋音之的反应,转身便走。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来:“对了,跟你一起掉下城楼那玩意儿,我帮他收尸了。免得被丢进乱葬岗。”
宋音之垂下眼,段秋平总算做了一件好事。从那么高的城楼上摔下来,要不是李顾留着心眼垫在她身下,她也没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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