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耿登死亡前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关图县做搬运货物的活。
这是个日结的零活,每天人员往来众多,鱼龙混杂,没有人员信息登记,干完就走人,所以他的社会关系网络极其复杂,一时间很难查清楚。
班青他们没有办法,为了查清楚汪明远和耿登的关系,只能从河阴村这个角度着手。
两人相差十余岁,除了都出自河阴村,其余身份背景天差地别,平日里并无交集。
查了半天,只找到两人的唯一交点:比耿登年长12岁、作为汪明远小学同学的耿家哥哥——耿攀。
白杨和班青几人拿出了当年耿攀横死小巷的案件卷宗。
文件上贴着几张案发当日拍摄的尸体照片。
照片上,耿攀仰面躺在地上,四周的水泥地因为浸满了鲜血而变成黑色,与没有沾染到鲜血的地面界限分明。
不远处,从耿攀脖颈的刀口处喷射而出的鲜血不规则地溅在地上,在水泥地里开出一朵朵黑色的小花。
耿攀瞳孔放大,瘦削的脸颊使得他瞪大的眼珠子更加凸显,更加骇人。
拍照片的时候,死者的鲜血已经流得差不多,脖颈处的刀伤血肉模糊,隐隐还能看到顺着刀口的轨迹翻卷出的皮肉。
白杨拿过旁边耿登尸体的照片对比。
一个致命伤在脖子,一个在腹部。
此外,耿攀的后脑勺呈轻微凹陷状态,推测生前受到过打击;而耿登除了腹部的致命伤外,在后脑勺和身体各处都有击打伤。
按照卷宗的记载,以及耿攀朋友的口供,案发当天耿攀处于重度醉酒状态,神志不清,自然不能对偷袭他的人做出相应的抵抗。
如此,凶手完全不用担心遭到他反抗,轻易便能得手,但是凶手却选择先打晕他再割喉,可见其狡猾缜密。
而耿登一案当中,从城南水泥厂的监控视频中可以看出,耿登进入水泥厂之前已经被人打晕。
根据耿登身上的多处淤伤来看,他在昏迷之后被两人拖进水泥厂之中,并进行了殴打。
案发当晚,也就是在8月14日的晚上,如果能够确定周凯也进入了水泥厂的话,那么案发地点就有四个人在:汪明远,周琳,周凯和耿登。
汪明远、周琳和周凯三个人都可能是杀害耿登的凶手。
但是从耿登的尸检结果来看,他的死亡时间是在16日至17日,彼时周琳正在聚业小区,故而她的嫌疑被排除。
梁斌想了想:“周凯也有杀掉耿登的嫌疑吧?”
“那天我和小新试探过他……从他反应来看,他应该不认识耿登。”白杨摇了摇头。
三个人当中,只有汪明远和耿登有同乡的关系,他同时还是耿攀的小学同学,和耿家两兄弟都认识。
所以初步推测,汪明远的嫌疑最大。
班青取过耿登和耿攀的照片,盯着两人凹陷的后脑勺半天没说话。
一个人的行为路径具有相当的惯性,对于杀人凶器的选择和杀人方式的采用,大概率会有路径依赖。
如果一个凶手作案成功,那么他大概率会在之后的案子里采取相似的作案手法。
而后她喃喃自语:“……会不会是汪明远杀害了耿攀,被耿登知道了,他同时也知道了汪家弟弟死亡赔偿金的事情,就趁机找汪明远勒索钱财,却被汪明远反杀?”
白杨抬起头,正巧和班青的视线撞到一起,彼此都在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一缕希望,但这希望很快又消散了。
如果真的是汪明远杀害了耿攀和耿登两兄弟的话,这件案子将会变得更加复杂。
耿攀一案跨度二十余年,当年的很多证据都已经遗失,证人也早就找不着,这将会给当前的案子增加极大的难度。
但这也提供了一种思路,至少能稍微解释清楚,为什么耿登和汪明远这两个社会关系已经千差万别的人会突然出现在一个地方。
蔡小新听班青三人分析半天,听得云里雾里,此刻终于听出了点眉目。
他不太确定地问道:“你们的意思是说,有可能是多年前汪明远杀死了耿攀,被耿登知晓真相,然后他约汪明远到水泥厂,意图勒索,反而被汪明远故技重施,将他反杀?”
梁斌补充道:“汪明远杀害耿登之后,再将他的尸体扔到工厂的排污管到里面,之后几天,尸体被上涨的河水带出管道,然后顺着巢河被冲刷到岸上,最后被人发现。”
“那汪明远不就是被周琳或者周凯烧死,或者,干脆就是被他们两人合力烧死的?”蔡小新倒吸一口冷气,惊恐地张大双眼。
班青沉声说:“目前只是推测,还很难得出结论。”
四个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周琳,以及跟踪多日仍没有结果的周凯,都感到极为头疼。
班青翻了翻卷宗,“当年这件案子的负责人——高启航。”
三人齐齐看向在此工作时间最长的白杨,只见他摊着手,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陈!老陈!你见多识广,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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