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月中,林深一边期待陆迷的生日,一边在发愁,找不到适合的惊喜礼物怎么办。
灵感小册子翻了一遍又一遍,瞅着哪个都没半点惊艳。平时灵感嗖嗖嗖冒个不停,关键时刻却熄了火,实在是苦恼。
他悄悄瞄了眼不远处的陆迷,猜着对方近期有没有心心念念的必需品。
按照陆迷以往的习惯,林深送的礼物简单的复杂的,便宜的贵重的,陆迷都满意,向来平等对待。
林深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笔在纸面轻轻点了点,缺少灵感不如思考一点别的事,换一换思路。
新月药业的调查陷入僵局,如鲠在喉,惹得林深非常不爽。
上面新组建的团队格外认真格外用心的调查,越是查,越是深陷困境,一步不顺,步步不顺。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拦着前方的道路,查来查去回到原点,又气又无奈。
即使抛出新月药业众多内幕,依旧无法推进到下一阶段,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护着新月药业的靠山,还没倒下?
前期证据相当充分,但除了这些,其余证据正在飞速消失。要不是有系统强力加持,林深他们最初爆出的那些,根本守不住,迟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事情迟迟得不到解决,林深不由烦躁。
怎么做有望破局,打破这个卡得不上不下的局面。
房间的角落,喝得晕晕乎乎的林岳又灌了一口酒,他的手机亮了亮,进来一条新消息,来自他的前妻。
薛嫣:黎家人要回来了
林岳扫了眼内容,烦躁的按灭手机,他摇晃着站起身,抬眼看向案桌上摆放的遗照。
下一刻,他拎起酒瓶泄愤似的重重砸在地面,飞溅的碎片落了满地,浓郁的酒味在屋内蔓延。
一声短暂急促的惊呼,林岳扭过头,看到了缩在门边的小儿子。9岁的林臻,眼里闪烁着惊慌不安,他抬头望着面前越来越陌生的人:“爸爸,我害怕。”
林岳慢慢走上前,伸手按在对方肩膀:“害怕?我们都害怕。”
可我们早已没有害怕的资格。
丹霞雅苑顶层,这段日子多是阴雨天,少了艳丽的晚霞,丝毫不影响两位屋主的兴致。
一场酣畅淋漓的欢愉刚刚结束,贺封宇闭着眼躺在罗晨怀中,餍足的像只慵懒的猫,收起了锋利的爪子。
好一会儿,他轻轻皱了皱眉:“楼下那些烦人的家伙,来了一批又一批,没完没了。”
罗晨低头吻了吻他:“他们进不来。”
“继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贺封宇缓缓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黎家人要回来了,是时候做决定。”
他抬手抚过对方的眉眼,他喜欢这双漂亮迷人的眼睛,喜欢到想让这双眼睛永远看着自己。每次被这双眼睛注视,他都感受到被视为珍宝的幸福。
这种感知是否真实?他不知道。自欺欺人太久,早已分辨不清刚开始那会儿的真和假。
多年相处,可能某些假转为了真,也可能某些真又沦为了假。
“干爹,再不做决定,来不及了。”贺封宇说道。
罗晨的指尖滑过他的脸:“你现在还很安全,他们不敢轻易动你。”
“正因为这样,必须抓住机会做更多事,不然,等黎家人到了,就迟了。”贺封宇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干爹,你在犹豫什么?”
不是在他们相遇的那天,就已经选中了他这枚棋子?如今棋子甘愿付出所有,为什么又要棋子停留原地等待,不让棋子有所行动?
怕棋子在这场对弈里死掉?
可是,过了河的卒子回不了头,只能往前,直到倒下的那一刻。
罗晨外出办公,贺封宇留在家补觉。在罗晨关上门的时候,贺封宇就已睁开眼恢复了清醒,他坐起身,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留恋也好,不舍也罢,终究还是要离开。这些年守着一个不愿醒来的梦,沉睡了太久。
窗外的天空无比广阔,可惜折断了翅膀的鸟,早已失去了重返天际的机会。诞生于黑暗的怪物,终有一天要回归黑暗。
贺封宇很讨厌弟弟妹妹,弟弟妹妹的存在是威胁,意味着他们随时可能取代他的生命。一旦有了更适合的选择,他将失去用处。
他讨厌每一个所谓的弟弟妹妹,尽管有些关系近,有些关系稍远,尽管他们的下场往往不怎么好,比贺封宇过得惨太多。
这些人,能让贺封宇羡慕的少之又少,某个姓林的弟弟是其中之一。
贺封宇从小身体差,极少出门,精心掩饰着这份命不久矣的虚弱。
他不懂,自己状况为什么如此糟糕,就像他不懂,曾经和颜悦色的父母,为什么后来越来越冷漠。
某天,贺封宇又生病了,他偷听到父母的抱怨。
他们埋怨他不争气,对他寄予厚望,状态竟如此不稳定。他们嫌弃他基因突变加剧恶化,他们讨厌他的情感缺失越来越明显。
语气满是厌弃和轻视,像极了以往丢掉每一个废物的弟弟妹妹那样。可偏偏他们不能丢了他,弟弟妹妹比他更令他们不屑一顾。
年幼的贺封宇听不懂某些陌生词语,好在他可以偷偷的学,他会学习许多知识,竭尽全力把自己伪装得完美。
他知道了什么是基因突变,也知道了自身情况注定越来越糟,兴许哪天会突然死掉。
然而,以贺家封家的长辈对他的重视,不会接受他的死亡。他不能死,他们想方设法吊着一口气,让他活着,即使是痛苦万分的活着。
年幼的贺封宇无法改变自身基因,不过他尝试解决了另一件麻烦事。他查到情感缺失,原来像他这样感受不到情绪起伏,麻木冷漠是不正常的状态。
他的不正常,使得家里人对他愈发不喜。如果他稍微正常一些,处境是不是就没那么艰难?
于是,贺封宇依旧在伪装,伪装嚣张跋扈的大少爷。旁人不能接近他了解他,就不会发觉他的不同之处。
他的伪装成功了,从此以后,时有贺少爷脾气不好难相处的传闻,再也没有贺少爷情绪有些奇怪的传闻。
贺封宇的成长非常忙碌,忙着吸收五花八门的知识,用这些严严实实的包裹住自己。即使缺乏情感,仍然表现得和普通人无区别,他把自己伪装得很正常。
他一直以为,所有的弟弟妹妹和他一样,过着时不时生病、一天天伪装自己的生活。
原来还有一个他不知道能不能称为弟弟的小家伙,对方健健康康的生活在外面的世界,过得自由又幸福。
贺封宇向往外面的世界,他想多看几眼外面的世界,受限于身体状况,他不得不耐心的等待时机。
某次外出,他终于见到了那个姓林的弟弟。
胖乎乎的小男孩略显笨拙地拔着野草,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子坐到地上。小男孩身边有另一个小男孩,牵着他的手站起来,还给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他们在向日葵的花海里开怀大笑,明媚的阳光,盛开的花朵,鲜艳的颜色,组成了一幅充满生命气息的画。
原来活在外面的世界,活在阳光之下,是这样的景象,贺封宇无比盼望过上这样的生活。
可惜没等贺封宇多看几眼耀眼的风景,他被保镖找到了。回家的路上,他听保镖汇报情况,说起附近还有其他人在观察贺封宇,不确定在看什么。
之后发生了什么,贺封宇不清楚,他又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住在那个冰冷的囚笼,一如既往的身体差,一如既往的不被允许外出。
他听说,和姓林的弟弟在一起的小男孩,爸爸妈妈出了车祸。那个姓林的弟弟,爷爷奶奶也遭遇了海难。他们失去了重要的家人。
那阵子的贺封宇,难得的状况好转,只因黎家人的到来。黎家人带来了比封家更先进的医学技术,使得贺封宇的健康程度,肉眼可见的一天好过一天。
贺封宇被允许出门了,贺封宇欣喜不已。
在得知黎家人准备前往林家新品发布会时,贺封宇不禁记起匆匆见过的那两人,他打算再去看看他们过得好不好,是否仍活在阳光之下。
这一去,他没看见盛开的向日葵,没看见他们的笑容,他看到了一场灾难,爬出地狱的恶鬼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恶鬼没自己动手,仅用一颗糖一个微笑,就骗来一个愚蠢的小孩,让一场万众瞩目的发布会沦为恐怖的人间地狱。
贺封宇默默看着前方蠢而不自知的两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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