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扬起嘴角,尾音带着点自嘲,正一步步走近她,恰好停留在三步外,不再向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从来都是这样恰到好处。
但是宴如屿知道,这份恰好是他与她特意维系的结果,鼓面快要冲破就要急忙压住,情意快要冲破就要马上远离。
若即若离是他让她对自己保持新鲜感的方法。
少年一身黑衣,他喜衣着,袖口的银丝暗纹正在沉闷的房间里闪在割裂的光,整个人快彻底融入黑暗的房间。
凌山对上他迷茫不甘的眼,心中一愣,面上不显,脑子转得飞快。
宴如屿情绪波动,呼吸不稳,同时还用术法维持着不要在她面前出丑,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变成兽畜的模样。
这样对他而言太残忍了,宴如屿垂下眼眸忍住不去想。
他在宴映桃留给他的一堆东西里翻到一本心法,外壳普通,他不经意间模仿凌山的喜好,刚开始全然当作闲书去看。
没有想到会在末尾看见关于他的内容。
当时仙魔大战断在他身体里的那件神器终于被他想起来,或者说是不得不去正视,面对。
凌山最初接近他会不会就是为了……他实在想不到其他身上还有值得她贪图的东西,总归不可能是他自己。
……
可是书上记载,那点问心碎片一旦进入人的身体,就只能融合在人的体内,益于修为,压根就没有取出来的方法。
她知道这件事吗?
宴如屿的神色复杂微妙。
凌山握紧拳头,脑子快要转成一百零八个度,两人离近些,她能直观地感受到宴如屿身上的不对劲,她想要问为什么碎片会开始融入他的身上,却找不到话端开口。
凌山心中狐疑,没有后退,她只知道一点,她不能后退。
心念一动,她脑子有了点苗头,如哒哒小鼓敲响,找不到最好的方法,她选择直球点莽上去。
只需要她略施小计即可。
下一秒,一道悠长崭新的红线出现在漆黑的房间中,窗外的夏风作伴将那道红线吹起,顺势牵动两人的尾指。
他微不可察地顿住,抬眼望着那根红绳。
这是第一次由她而出现的红绳。
凌山步步走近,每走近一步,那根红绳就短上一点,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一点,引着他的尾指晃晃荡荡,连带着心也一起。
“师兄为何要这样想我,我不过是担心你罢了,早晨我看见了所有人,感觉全世界的人都站在我面前,我一个个望去,却独独没有看见你。”
“我很担心你。”她望着他,明亮的眼不似作假,直白又自然。
凌山顿时抬手就要摸去,干净透亮的眼眸染上困惑:“这是什么?”
白色的长耳在她眼前暴露出来,快要接触到绒松的触感,他突然的异样在两人之前格外显眼。
凌山望着他的头顶有些意外,起了兴致,忍不住往他的身后望去,原来是兔子。
她的手在一步前顿住,东张西望,为什么没有看见他的尾巴?
宴如屿知道她没有说真话,顶多就是顺路来看他一眼,但还是信了她。
因望向红线的一瞬出神而露出耳朵,在凌山摸到的时候被他急忙收回,他不愿在她面前出丑。
他急忙去分辨她脸上露出多少厌恶的神情,微微愣住,头顶升起疑惑,没有想到会看见她一副饶有兴味的模样。
她不讨厌这副模样?
宴如屿是不喜动物的。
凌山摸了个空,手中是实打实的空气,有些遗憾将手收回。
他没有错过她的每一处神色变化,在她完全将手抽离开之前趁机拉住,存了些心思不愿放手。
他疑惑道:“你不讨厌我这副模样?”
他的神色有在外面略扫一眼,就马上收回神识,映入眼帘的只让人觉得不伦不类,更加厌烦。
凌山难得真诚摇头,她觉得挺可爱的,主要是因着实少见,她偏偏忍不住去逗弄。
宴如屿的心稳了些,他突然主动开口:“师妹可还记得那把问心剑?”
凌山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迟疑点头:“那可是神器,我当然记得。”
不仅记得,她的芥子袋里还放了一半,当然她没有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
她直觉他后面可能会闷声不经意道出什么大事情,便竖起耳朵去听。
他的声音响起,像是在说一件自然而然又极其不经意的小事,之所以是对她说,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亲密。
同一瞬间,两人间的界限模糊。
“当时那柄剑尖断在我的身体里,如今我得了心法,能够彻底将剑融入我的身体里,增长修为。”
凌山听到这里,面上不显,却是连一句祝贺都说不出来,她炉火纯青的演技在这一瞬间丢失大半。
她像个反派在心中咬牙切齿,别人都是吃一堑长一智,合着她是吃一堑再吃一堑。
居然差点忘记宴如屿还拿着美强惨剧本。
宴如屿的声音没停,她没再刻意去听,却还是直直进入她的脑海。
“可是我在书上看见另一种融入体内的方法,且从有益于一个人变成两人。”
他的语气不掺一点拿腔作调,宛比幼年拿到糖果后迫不及待与妹妹分享的兄长。
凌山心里起了苗头,再次竖起耳朵去听,就差马上捧起手将糖全抢过来,她下意识问:“什么方法?”
“双修。”
宴如屿淡声道。
凌山脑子如雷贯耳,这句话让她刚刚对他的判断被那声雷鸣劈地烟消云散。
她渐渐冷静下来,先不说其他,把剑融入人的体内确实能够增长修为不假,毕竟那可是神器,但是那样碎片不就没了吗?!
她要的是碎片本身。
可不是将其融入人的体内。
她的脑子飞快转动,暗自打量宴如屿的表情,他的情谊从来都是暗淡隐蔽的,什么时候那么明目张胆过。
那句双修很有可能是在试探她的目的。
这碎片不能融,不能让他融更不能让他和旁人融,如果他敢做什么会完全沦为她的弃子,凌山想。
“师兄这是在暗示我吗?”她不退反进,单手点住他的胸膛,恰到好处的将两人的距离拉开,红绳与她指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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