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在这样冷月无声的夜里,热得像是个火炉。
她觉着自己像是又被烤了一遍似的,热呼呼的不得劲。
伸手推开了赵谨,他又换了一个姿势搂了上来,青萝毫不留情面地转了身,只留下一个背影给赵谨看。
赵谨睡得酣甜,没有察觉到青萝的不满,反而是青萝不知为何晚上非要等他,分明也没有这样挂念。
悠悠的,精神不济倒也睡着了。
因着近日事务繁多,青萝已许久未曾醒来时,仍瞧得见赵谨。恰巧对上赵谨方才苏醒的眸子,她问他:“王爷怎么还在这儿?”
“你就盼着我日日不在家,出去忙得见不着人?”
赵谨失笑,坏心眼地弹了一下青萝的脑门,青萝吃痛去揉,又开始心疼起来了,忙伸手替她揉。
“怎么了?可是打疼了?”
青萝打开了他的手,没理会他,别枝也领着一众丫鬟进来为他们洗漱。
但她心中始终牵挂着青宛,方才是不理赵谨,可这会儿又用得着了,便问道:“我想去瞧瞧青宛姐姐。”
“还有…宁远侯府的那个匾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心想定不会是辛瑜所为,只是身在王府,又有前日进宫觐见时,一句“后宫不得干政”,叫她摸不着头脑。
赵谨也敛了嬉笑之色,他纵是不喜欢陈观山,但陈青宛状告生父,还是骇人听闻。
“宁远侯府匾额之事,圣上叫本王回避。”
“为什么?”
青萝眼中不解,她的认知中,她不能够亲自去查,但赵谨不一样。瞧着他身份高贵,应当是无所不能的。
赵谨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正愁如何与她厘清这其中复杂的关系,以及一些难以言述的微妙关系,就听到她又问。
“怎么辛大哥哥不用避讳宁远侯家?”
赵谨表情精彩得很,心下腹诽:怎么叫辛大就是白川哥哥,这样亲热,叫他就是公事公办的王爷。
原来青萝是不大知晓辛陈府上的事,昨日青宛往京兆府上一跪,辛瑜便四处为女儿奔走了。
早起青萝就听了一耳朵,才有此问。
“因为你的辛大哥哥势单力薄,是个可用之材。”
青萝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一副认真的模样,还真对辛大那小子这么感兴趣。
赵谨舔了舔后槽牙,气得发笑:“王妃就这样关心你的白川哥哥?”
再听不出他语气之中的酸意,青萝也是白当了这二十几天人了。只是她察觉归察觉,并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阴阳怪气。
“没有,只是问一问。”
她认真回答,赵谨见她连“你的白川哥哥”都不反驳,气得转身就要走。
青萝忙拦他:“等等!”
赵谨回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怎么了?”
结果她只说:“我能去看青宛姐姐吗?王爷还没回答这话。”
赵谨冷哼一声,她实在是过分极了。他在屋子里回走了两步,解下了他腰间的一枚玉佩:“拿去吧!拿去看你的青宛姐姐吧!”
青萝收了玉佩,极正式地道了谢:“多谢王爷。”
偏生还这样知礼,赵谨一股子无名火往上窜。才走出门,又想往回走,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不是我的屋子吗?我走什么?”
想去找青萝问个究竟,但问了好像自己很小心眼似的。
正巧宫里来了人,大监笑着说话:“王爷,圣上叫您去一趟宫里呢。”
赵谨答应了一声,自去换得体的衣物。心里也难免会犯嘀咕,皇帝这样抬举辛白川,不会是扶起来他,与自己抗衡吧?
这个念头闪过,觉得自己实在是被青萝那两句话影响太深。自家兄弟,难免有龃龉。但只要自己姿态端正,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何况查抄宁远侯府,是什么很光彩的活么?
而青萝接了那枚玉佩,摆在手上对着窗边的光瞧,众人的眼神都被吸引过去了,别枝嘴快的小丫头云香说了一句:“居然是玉龙纹佩…”
大家都没听过这物什,便问道:“那是什么?”
云香解释道:“这是先皇在王爷冠礼上赐给咱们王爷的,天底下独一份,连圣上都没有。”
不说别枝,青萝都微愣了。他方才气急败坏掷下来,还以为只是敷衍她呢。
别枝倒是知晓王爷醋了,因着辛大公子的事,可她也很难对辛白川说出恶语。毕竟在青萝最低谷的时候,他仍旧愿意上门迎娶。
云香见众人不说话,便又补道:“见此玉佩如见王爷本人,没想到王爷竟给了王妃…”
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别枝笑着说道:“不给王妃娘娘,该给谁呢?”
云香自觉失言,讪讪跪下:“奴婢说错话了,求王妃娘娘宽宥。”
青萝不在意,摆摆手便叫她下去了。云香见这样轻轻揭过,忙谢恩下去了,仍旧是别枝陪在她身边。
别枝想说些王爷的好话,话到嘴边:“小姐…”
青萝将手上的玉佩收拢,侧头对别枝说道:“替我梳个简单的发髻,我要去瞧瞧青宛姐姐。”
别枝张了张口,想说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现下这事儿确实要紧,但听着辛瑜夫人的话,如今已经交给了辛大公子,应当没什么大事。
御书房。
该在的人仍旧在,不过多了一位女子。
听见大监通报,美人回头行礼:“见过王爷。”
不是别人,正是昨日由他亲自护送进宫的明妃娘娘,她端庄贤淑地站在一旁,替陛下红袖添香。
赵谨脚步微滞,很快就调整好状态,亦是一礼:“见过明妃娘娘。”
皇帝在上座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这样多礼。”对着赵谨招招手,“晋弟,你来瞧瞧这肃国公交上来的税务单子。”
赵谨掩下眸子,感叹陛下恩宠太过,明妃竟然比皇后和贵妃还要恩重,可以来御书房伺候笔墨。
他撇去杂念,定了定心瞧奏折纸上的税务单子,沉思后道:“臣一个外门道,都瞧得出蹊跷,肃国公如何能把这奏折呈上来的?”
皇帝笑着拍了拍赵谨的肩膀:“肃国公老了啊。”
赵谨不敢接这话,仍皱着眉看奏折单子。
老肃国公是跟着祖宗开拓海关与陆关的得力能臣,深得倚重。初封肃王,是开国后第一任异姓王,继承了四代,如今只得一个肃国公的封号。
肃国公先辈固然有天大的功劳,到如今确实不折不扣的蠹虫。
游手好闲不说,办事能力极差。圣上在做皇子之时,最厌恶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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