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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第 63 章

杨雨棠推开门,沐凤梧赶紧站起身。他盯着她,垂在腿侧的手握得紧紧的。被他这样盯着看,杨雨棠有些不自在,转身将门关上。沐凤梧等她转身,仿佛等了许久,等她真的转身往他身边走去,他又十分慌乱地说:“回...回来了?”

看对方盯着他,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沐凤梧想挪动脚步,腿上像是坠了千斤重物,根本迈不动。

杨雨棠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这样,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轻声笑道:“你紧张什么?”

沐凤梧垂着眸不敢看她,轻声答:“我怕你不回来。”

“那我能去哪?”杨雨棠凑近抬眼看他,拉住他的手指轻轻摩挲,上面一层薄薄的汗渍。

沐凤梧不答,被她捏得手指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嗯?答应了你不说,就是不会说的。”杨雨棠漫不经心地缠着他的手指玩。

沐凤梧动了动喉结,反手握住她的手,缠在自己腰上,将人拉得更近,另一只手环住她的后背,与她鼻尖抵着鼻尖,额头抵着额头,声音从嗓子处挤出来:“你这样很危险。”

杨雨棠并不害怕,他的睫毛近在眼前,呼吸与她的呼吸交互。

沐凤梧这会儿反倒没有刚刚那般紧张,离她的眼这样近,注意到眼角轻微的泪痕,他往后撤了一些,只为看清她的脸和眼角的泪。

“你哭了?”沐凤梧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她跟穆衡说了什么,还是穆衡跟她说了什么?她才会哭?是因为待在云南委屈,还是因为穆衡说了什么话让她心动?

“嗯,我没跟表哥说,但是我跟玉簪和小铃说了,她们说会一直陪着我。”杨雨棠向他坦白。

“我也会一直陪着你。”沐凤梧向她保证。

杨雨棠没有立刻否认,拉了拉他的手,说:“睡吧!”

沐凤梧站在原地不动,手依旧放在她的腰上,问:“能不能再亲一下?”

杨雨棠笑着看他,答:“不能。”

然后就十分利索地将那人的手甩开,换衣服上床休息。沐凤梧越过她,翻身进了里面,拉住她的手,侧着身子看他,眼神黏黏的,怪腻人。

杨雨棠受不了他这种眼神,但他今日得了甜头之后便将这种招数用得炉火纯青。

“过来。”她躺在那,扭头看他。

沐凤梧应声往这边挪过来,恨不得粘在她身上。杨雨棠在他唇角轻轻亲了一下,轻声问:“可以睡了?”

他还要再进一步,被杨雨棠伸手挡住:“可以了,别得寸进尺。”

沐凤梧闻言,反握住她的手亲了亲,笑脸盈盈地看着她,道:“睡吧!”

杨雨棠被烫到似的收回了手,安静地平躺着,心道这人越来越会拿捏分寸了!或许,留下来也不是一件坏事。经今日之事,她也明白玉簪全是为了她在委屈自己,若是明年时机成熟,再将玉簪嫁人。那时她在云南或许已经适应,玉簪也能放心。

沐凤梧不知道杨雨棠心中所想,只知两人之间越发亲昵,杨雨棠也不排斥他了,或许不日就愿意留下来!姑姑说得果然没错,不要勉强,慢慢她就能接受了!

此时,在南屏县的另一处荒废的宅院中,有一伙人正围在一盏灯前说话。

“过几日就是火把节,如今沐晟那家伙将南坪围得水泄不通,我们下不了手,火把节是个好机会,各位要把握好。”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皱着眉坐在首位说话。

“老爷,还有他的儿子,那个叫沐凤梧的小子,听说就是他把寨子里面的所有口子,全部堵死了!那小子也不简单,他才来几日?”下面说话的是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子,鼻子下面留了两小撮儿细绺的小胡子。

“虚张声势。”为首的老爷只能说这句话,他不能在此时长他人威风,接着说道:“到时候,我们先找沐晟,若是能直接杀了他最好,但若是不能不要逞强,这人久经沙场,不是善茬儿。若是先看见沐凤梧那个小子,当场击杀,让沐晟尝尝丧子之痛,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火把节,在六月下旬,沐凤梧小时候参与过几次,人们围在一起载歌载舞,好不开心,他一心盼望着杨雨棠也能看一看,感受这里的人心中朴素又热烈的情感。他这次带杨雨棠出来的原因之一,就是想带她参与一次火把节。

这天之前,准山已经将周边的建筑和道路排查得干干净净,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让云南王府的人离开土司府,跟本地的人一起参加火把节。

这些天他们一直待在此处,尤其是沐芸和穆衡,大家都认识了!这会儿看见他们过来,大家便拥着他们一起过去跳舞,大家围着火堆,一圈一圈,沐芸和穆衡被拥到中间,然后分别跟着身边的舞伴跳起来。

沐凤梧带着杨雨棠很晚才过来,大家已经围成一圈唱歌跳舞,沐凤梧被这氛围感染,指着给杨雨棠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火把节,大部分居住在云南的民族都会过这个节日,彝族、白族、纳西族、阿昌族等等。南坪县这边不像其他地方,这边有好几个民族,所以火把节是他们重要的日子。尽管这个日子对每个民族的意义有所不同,但大意都是驱赶邪恶、祈求庇佑。”

杨雨棠在一旁点头,她以前在一些游记看到过一些民族有着丰富的活动,十分热闹,也清楚他们都有自己的信仰。只是今日见到,也是难免被其中的热闹感染,这种朴素热闹的感觉,跟她往日里在京城见到奢华场面大不一样,这种也完全不同她以前见到大宅院里面请戏班子的那种热闹。

两人说话期间,两位俏丽可人的姑娘,穿着她们精致漂亮的服饰,带着银光闪闪的帽子,走上前,一边一个拉住沐凤梧说了什么,便带着他走进包围圈。

沐凤梧被她们拽着,笑着回头跟杨雨棠说了句什么,便跟着她们过去。杨雨棠没听清,只听见“你看我们...跳”,后面说什么没听清,便看见沐凤梧跟着人家载歌载舞,将她扔到一边。

其中一位姑娘围着沐凤梧跳舞,沐凤梧也高兴地跟着她的节拍在响应。周围的人热热闹闹,有说有笑,沐凤梧仿佛已经忘了这边还有一个对此地完全陌生的妻子。

“小姐,世子这是做什么?”玉簪和小铃要被沐凤梧这种举动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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