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少帅一听,脸上的表情当时就舒缓了。他把二郎腿翘了翘,自信地说道:“那好吧,你马上联系你哥哥柳承乾,让他给我打个电话也行,亲自派人来也行,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冲我冯德海发脾气!”
一句话说完,霍云龙赶紧颠颠地跑过去,凑到大太太耳边小声低语:“太太,别惹这个人!他可是有权有势的冯少帅,我看呐,大舅那边也特别忌惮他,未必就惹得起。”
这么一提醒,大太太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未来女婿霍云龙,三角眼当即瞪了起来——她原先还以为自己哥哥是天下无敌的,可眼前的现实是,连未来女婿都跑来否定,这让她又吃惊,又有些发懵。
大太太心里直犯嘀咕:“哟,这可怎么办?我说了大话,现在怎么下台啊?”可转念一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还有其他几位太太在,绝不能让她们小看我、看我的笑话,必须把颜面挽回来!
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哼,就算你是少帅又怎么着?军衔比我哥哥高,那又如何?你跟我们曹家不沾半点关系,犯不上管我们曹家的内部事!”
可紧接着,更让她吃惊的事出现了。冯少帅用手指轻拍着桌子,慢悠悠说道:“谁说我和你们曹家不沾边?我告诉你,你大概还不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了什么——我是为提亲而来!”
大太太瞪着眼,满脸复杂地看着他:“提亲?”她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你要跟谁提亲?”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女儿月红,“他要跟月红提亲?可月红和霍云龙早就私定终身了,我怎么好意思横插一杠子?”
但她马上又觉得,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冯少帅可是少帅啊,看刚才霍云龙那反应,这冯少帅可比霍家厉害多了,好像连哥哥都要让他三分。要是月红真能跟他走到一起,那我们母女岂不是更有靠山?
想到这儿,她脸上突然充满了期待,眼巴巴盼着这好事能成,到时候再想办法把霍云龙那边搅和黄就是了。
可接下来的话,差点没把她气死。冯少帅身子一挺,倒背着手说道:“我是来给你们家二小姐下聘礼的,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答应,所以打算在这里等几天看看。大太太,你看能不能给我通融通融,帮我说说你这位二小姐,应下这门婚事?”
这话在外人听来,本是件再自然不过的高兴事——没找大小姐,找的是二小姐,都是曹家的喜事。可在大太太听来,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她大惊失色地喊道:“什么?你找二小姐提亲?找梁红英?”
冯少帅点了点头,满脸陪笑地看着她。大太太“刷”地一下把脸扭向梁红英,瞪着眼睛,那眼神像是完全不认识她一样。
她又猛地回过头,追问冯少帅:“她、她、她在那里?你怎么就看上她了?”
冯少帅听了,反倒觉得奇怪,笑着说道:“唉,这就奇怪了,我不看上她,难道看上你家府里的丫鬟不成?我听说了,你家大姑娘已经和这位霍少爷定了亲,虽然还没结婚,但婚约是定下了;我听说你家还有个小姑娘已经结婚了,没结婚的,可不就剩这个二姑娘了吗?我不向她提亲,向谁提亲啊?嘿嘿嘿,你说的这话,可真让我费解。”
他笑着,旁边的王老五还有两个随从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更让大太太觉得又羞又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用舌头舔了舔嘴唇,那张老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又泛绿,最后只好尴尬地看了一眼曹月红。
曹月红也觉得母亲有些失态——本来是说分家的事,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婚事上了?这让她心里又急又纳闷,只盼着赶紧把话题拉回正题。
虽说冯少帅刚才帮着阻挠过分家的事,但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们几个太太早就商量好了,要联合起来削弱梁红英的势力,不能让她把当家作主的权力都攥在手里。可谁都没料到,半路上突然杀出这么个冯少帅,还是来向梁红英提亲的,偏偏这人谁都惹不起。
这一下,几个太太可都急坏了,当场就乱了阵脚:一个急得搓着手掌,一个气得直跺脚,还有一个皱着眉、咬着嘴唇,满脸愁容。
梁红英一看这情形,轻轻咳嗽了一声,淡淡一笑说道:“行了,大家先别说提亲的事了。冯少帅,你支持我们不分家,我很感激。从情从理上来说,我们曹家都不应该分家,只有团结,家才能兴旺发达。我不是说要靠冯少帅压制大家,而是想让你们想想,曹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不容易——兴旺起来难,败起家来可容易得很。”
“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样,把家分了,弄成一盘散沙,那以后谁都能随便踩我们曹家一脚!我虽然做了曹家的继承人,但绝不会垄断权力,让你们一个个都没了用武之地。大家各尽其才、各显其能,我们曹家有的是施展才华的地方。”
“比如说月红姐,你可以专门去搞销售,这是你的特长,正好能帮曹家拓宽市场;雨彤呢,各方面虽然还缺乏经验,但也有自己的长处,她可以专门把控曹家酒的质量,到各个地区巡查、听取意见,也能去酒房帮着打理生产上的事宜。”
“至于四弟?”说到四弟的时候,梁红英心里突然一阵逆反——她明明知道,这个四弟根本不是真的四弟,关键是他还和土匪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甚至这些联系基本是可以确凿的!想到这儿,梁红英实在不忍心再往下说了,话头“嘎”地一下就截住了,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父亲曹正平,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可就是这个举动,当场就把二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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