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家不一定安全……？为什么……？”乔染秋有些好奇，下意识问道。

“你知不知道，为何柳辰业会这般费尽心思地培养自己的女儿？”叶寻舟没有回答乔染秋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乔染秋有些不解：“大户人家的女儿，还是长女，用心培养……应该很正常吧？”

“于寻常人而言或许是，但……算算时间，柳泰弘出生之后，柳辰业就立刻纳了妾，妾室生下来的女儿，他看得比次子还重，这可能说明……他就是需要一个女儿。”

“需要一个女儿……？”乔染秋有些疑惑地重复道，然而想着想着，却是一惊，“他是打算做什么……？比如……送进宫之类的？”

“我确实是这么猜测的，毕竟当时广宗无子，而柳颜新出生后没几年，太皇陛下便登基了。”叶寻舟说着，叹了口气，“生在如此家庭中、被如此培养的柳颜新，如今却一直追着我问东问西，可我的事情柳家怎可能不知晓？还这样，那定是有什么目的……”

“可是……”乔染秋想了想，撇了撇嘴，“可是如今的圣上乃是女子，柳大人也不可能将女儿送进宫了啊？保不齐……那柳大小姐就是单纯在另寻良人，并且看上你了呢？”

叶寻舟闻言，眉头一皱：“她今日第一次见我，能看上我什么？”

“哦……所以当年我在图书馆寻你搭讪的时候，你便是这么想我的？”

“你——”叶寻舟一噎，“这、这怎么能一样？我记得那时候我们一同上课都有月余了！”

“那我也没有多了解你，顶多浅浅打听过一番你的情况，估摸着和那柳大小姐也差不了多少。”乔染秋耸了耸肩，“甚至可能还不如她呢。”

叶寻舟突而沉默了。

乔染秋则是避开了目光。

就连她自己都认为，这话说的没啥毛病。

如今的柳颜新还能说是看中了叶寻舟的许多优点，但当年的乔染秋可纯粹就是见色起意，论肤浅，还得是乔染秋更胜一筹。

哪知道片刻之后，叶寻舟却是突然笑了起来。

乔染秋有些不解，一瞧，他如今竟是抱着膝盖，将半张脸都埋在了臂弯里，只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弯弯眉眼，看着她道：“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见状，乔染秋颇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我不高兴你就这么高兴？”

“我当然不是因为你不高兴而高兴。”叶寻舟依旧笑着，“我是为你不高兴的理由感到高兴。”

“不高兴的理由？”

“你看见有人对我示好，便心中酸涩，说明你在乎我，我当然应该高兴。”叶寻舟越说，笑容还越发灿烈了起来。

乔染秋甚至怀疑，他就快要“嘿嘿”笑出声了。

恋爱前的叶寻舟，几时有过这么直白而又傻缺的模样，若非后头乔染秋发现，好些时候他自己也是个幼稚鬼，她都要怀疑如今叶寻舟是不是喝多喝醉了。

可……

一想到刚才萦绕在心间的那些事，烦躁瞬间又涌了上来。

“但我没有不高兴，我高兴得很。”乔染秋轻哼一声道，“你是朝廷要员，她是世家贵女，你们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登对得紧。眼见你即将找到幸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此话一出，叶寻舟的笑立时消失殆尽，他直起了身来，眉头微微蹙起：“你这说的什么胡话？我又不喜欢她！”

“在这种封建的地方，谁看喜不喜欢，不都看合不合适？像我这样的，便只能去配……”说到一半时，乔染秋还是住了嘴。

她也不是真想和旁的人有些什么。

“我方才的话你难道未听见吗？我就是只看喜欢不喜欢。弱水三千，我仅取一瓢而已。”叶寻舟闷闷地道，说着说着，他却是有些迟疑，“你……该不会对你师兄，存、存有一些什么情愫吧？难道你们之前……”

“当然没有！”乔染秋一听，立刻狠狠瞪了叶寻舟一眼，可此时她又觉得自己的解释太过急切，清了清嗓子，“即便你只看自己喜不喜欢，可你两位师父于你如父母，他们又是大户人家，大户人家，不都得考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宴上的那些人，不都这么想嘛！”

叶寻舟闻言，又陷入了沉默，他看了乔染秋半天之后，才试探着道：“你是在怕……我师父师兄师姐，并着太皇陛下，会干涉此事？这你大可放心，且说我师父，别看她如今是一堆封号在身，可她嫁人的时候，她父亲可尚且只是一九品小官，还是庶人出身，她自己本就是一代女侠，自由自在的，是不拘出身只看喜不喜欢的主，怎可能像那些迂腐之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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