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楚瑶似乎已经看到了杜若嘉惊愕的眼神。
她心中暗自得意,终于不再像从前那样,她只能躲在杜府的角落里,听着丫鬟婆子们议论府里的姑娘们去赴这个宴那个宴。
如今她也能站在这里,站在这里被京中的权贵夫人看见,她终于不是那个无人问津的表姑娘了。
傅楚瑶想到她能出现在这里还要多亏柳夫人,心念一动悄悄把搭在柳夫人臂弯上的手收的更紧了一些,这样在人前也显得更亲密了几分。
“多谢伯母,若不是您,楚瑶这辈子都没机会踏入皇子府,更别说见识这样的场面了。”傅楚瑶声音很柔,脸上也始终带着乖巧的笑意。
感受到少女的贴近,柳夫人眼中不着痕迹的流露出一丝鄙夷。
这姑娘眼中写满了野心,却又要装出一副天真的模样,真是教人看了就觉得腻味。
“你母...姑母当年救过我一命,这份情我记了这么多年,”一想到傅春霜那上不得台面的身份,柳夫人强压下心头的不快,面上依然挂着和煦的微笑。
“如今带你出来见见世面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只是今日场合不同,你跟在我身边别乱走,更别多嘴,别让我白费这番心思,也别辜负你姑母的托付。”
傅楚瑶全然没听出来柳夫人语气中的告诫,还只当她是在真心护着自己,脸上的笑意更甜了,娇笑着晃了晃柳夫人的胳膊,“伯母放心,楚瑶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一看便知她完全没听懂,柳夫人懒得费神,温和的笑了笑没再接话,目光转向了正在逗弄外孙的长华郡主。
她帮傅氏母女诚然有当年傅春霜的救命之恩,但更多的是有自己的算盘。
若非如此,几百两就能打发的恩情,何苦要亲自带着个不知所谓的表姑娘,杜家又不是什么显贵之家,很用不着她去攀附。
“瞧三皇孙多精神,一会儿定能抓个好彩头。”柳夫人转而和一位穿着宝蓝色葫芦如意纹的夫人搭话,不着痕迹的和傅楚瑶拉开了距离,把她晾在了一边。
柳夫人知道傅楚瑶目的不纯,她得和这位姑娘保持距离,免得待会儿若是闹出什么事,自己连个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是啊,瞧着就有福气。”那位夫人是认识柳夫人的,两位妇人热切的聊了起来。
被晾在原地的傅楚瑶脸上笑容僵了一瞬,又很快缓和了过来。
她虽然气闷,但也知道若不是柳夫人,她连皇子府的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更别说能够像这样气一气杜氏姐妹了。
她快速收拾好情绪,装作天真烂漫的模样,娇笑着又凑上去挽住了柳夫人的胳膊。
一边点头附和着夫人们的聊天,一边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了杜若嘉的方向。
杜若嘉还站在钱氏身边,皱着眉低头跟石若锦说着什么。
傅楚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心里暗暗盘算着。
出府前母亲交代自己一定要跟在柳夫人身边,浅浅在京中权贵面前露个脸就可以了。
可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
杜若溪不过是杜府的一个庶女,在她心中也不过就比自己强上那么一点,可六皇子待她竟这般珍视,全然没有半分因庶出而生的轻视,反而处处护着她。
看着不远处相貌俊朗举手投足间尽是矜贵从容的沈庆翰,傅楚瑶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触到的是少女细腻的肌肤。
傅楚瑶知道自己生的美,府里的丫头婆子们不止一次说过,她的眉眼随了她的母亲。
傅春霜的美貌在江阳都是出了名的,哪怕如今沉寂在杜府后院,也依旧难掩风姿。
因此,抛开尴尬的身份不提,她的容貌也确实比京中许多世家小姐都要出众,连杜若嘉这样嫡出的姑娘,单论容貌也是压不过她的。
傅楚瑶偷偷看着站在沈庆翰身后相貌清丽的翟敏君和姿容与自己不相上下的杜若溪,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底气。
她容貌本就出众,出府时又特意施了脂粉,身上穿的是母亲找绣坊新制的浅粉色褙子,衬得她肤色更白了,鬓边一支素银的小米珠钗簪虽然不值多少钱,可胜在做工精巧,显得她容貌更盛了。
杜若溪能凭美貌得到皇子的青睐,她凭什么不行?
沈庆翰是皇子,若是能被他看中,哪怕只是做个侍妾,也比困在杜府做个见不得光的表姑娘强上千倍百倍吧?就算没有沈庆翰,也还有其他勋爵子弟。
若是能成,到时候,她不仅能摆脱杜府的限制,还能让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杜若嘉瞧瞧,她傅楚瑶会比杜若嘉好上千倍万倍,她会站在她永远都够不到的地方。
这么想着,傅楚瑶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她脸上的兴奋都被一直留意她动作的杜若嘉看在眼里,见她盯着六皇子不放,心头暗叹转头吩咐巧绿,“你去告诉二姐姐。”
傅楚瑶看上了谁,想嫁给谁,她来与不来,又是如何来的,杜若嘉并不很关心。
只是今日场合不对,傅楚瑶这样性子的人既然想方设法的来了,指不定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若是她真闹出什么出格的事,丢的不仅是她自己的脸,更是杜若溪这个侧妃的脸,甚至会连累整个杜府,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可不想被谁莫名其妙的拉下水。
巧绿得了吩咐,立刻躬着身,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杜若嘉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她,看着她穿过人群,低眉顺眼地找到守在偏厅门口的青鸾,两人凑在阴影里耳语了几句,青鸾点了点头,快步走进偏厅,巧绿也转身往回走。
杜若嘉这才轻轻舒了口气,杜若溪能够在皇子府站稳脚跟倚仗的可不全是她的容貌,有她看着,傅楚瑶多半是掀不起水花的。
杜若嘉正想着,厅内突然一阵喧哗,她抬眼望过去,是三皇孙沈景轩抓到了玉印。
穿着一身红彤彤软绸小袄的沈景轩,怀里抱着一方莹润的羊脂玉印,乐得嘴角直流口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杜若嘉最喜欢各种软乎乎的幼崽了,去年还从庄子上养了一窝小猫,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笑弯了眼。
她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人群中不知哪家夫人嘀咕了一句,“哎哟,这玉印可不是寻常物件...”
她下意识的寻找声源,是一位穿着淡紫色褙子的夫人,正侧头跟身边的丫鬟说着什么,显然没把这句嘀咕当回事。
是啊,玉印代表着有治国之才,虽然在杜若嘉的认知中,这就是讨个彩头的意思。
可沈庆翰本就是嫡出的皇子,大局未定之时,也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如今他的儿子当众抓了玉印,这话再传扬出去,指不定会被有心之人曲解,也不知道要惹来多少闲话与猜忌。
杜若嘉下意识转头去看石若锦,恰好石若锦也朝她看过来。
石若锦确实不太会掩饰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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