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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女儿的情感缺口


另一轨,则是女儿笑笑日益浓烈的情感缺口。
笑笑今年4岁,扎着两个羊角辫,发尾的自然卷软蓬蓬的,风一吹就轻轻晃,像极了苏晚晴年轻时的发量——
苏晚晴当年怀笑笑时,还特意剪了齐肩发,说方便照顾孩子,如今那卷发的弧度,竟原封不动地长在了女儿头上。
每天下午幼儿园门口,她总比其他孩子慢半拍收拾小书包,手指反复摩挲书包上掉了颗钻的卡通扣(那是去年生日林凡在批发市场花15块钱买的,笑笑宝贝了半年),
指尖蹭过缺钻的豁口时,塑料边缘磨得有点涩;眼睛却黏着栅栏外的家长群:
小红妈妈总穿着米色风衣,衣角沾着点早秋的落叶,手里拎着印着“小猪佩奇”的保温袋,接过小红的书包时会先蹲下来,指尖顺着孩子的衣领轻轻捋,把歪掉的领口理得服帖,再掏出草莓味的常温酸奶——
是笑笑在超市冷藏柜前盯了许久的“安慕希儿童款”,罐身印着粉白的小兔子,她曾拉着林凡的衣角小声说“想尝尝”,林凡看了眼价签,说“等爸爸这周多卖两件衣服就买”,
结果忙到忘了,后来每次路过超市,笑笑都要往冷藏柜望两眼;
乐乐妈妈会骑着粉色电动车来,车筐里装着刚从街角摊买的糖葫芦,糖霜还泛着亮,沾着点细碎的芝麻,乐乐坐上车时,妈妈会解下脖子上的羊绒围巾,
把他的小脸蛋裹得只剩一双圆眼睛,只露个小口让他咬糖葫芦,糖渣子顺着嘴角往下掉,妈妈就用指腹轻轻擦掉;还有朵朵的外婆,每次都提着印着碎花的保温桶来,
里面装着炖得软烂的排骨粥,粥香顺着桶缝飘出来,她蹲在花坛边喂朵朵,一边喂一边用湿巾擦孩子嘴角的粥渍,还会轻声问“烫不烫”。
而笑笑的位置,永远只有林凡平常来接——,
每次靠着时间点,不早不晚,而且把笑笑需要的都提前准备好了,手里攥着给笑笑买的橘子糖,糖纸是透明的,能看见橘色的糖块,笑笑总舍不得吃,先捏在手里闻半天;
或是等王猛叔叔忙完店里的活,踩着暮色匆匆赶来,衬衫领口沾着根白色线头,随着快步走的动作轻轻晃,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放下的卷尺,尺身上缠着半根蓝色的线,线尾打了个小小的死结,怕松掉。
一周前的深夜,笑笑攥着幼儿园发的A4纸“全家福”画纸跑过来,纸边缘被她的小手揉得发毛,边角还沾着一点幼儿园的橡皮泥残渣——
是下午做手工时粘的,浅粉色,她没舍得抠掉,指尖还残留着橡皮泥的黏腻感。上面用蜡笔涂了三个歪歪扭扭的人:
粉色裙子的是她,裙子下摆画了圈波浪线,笔尖顿得重,纸面上留下浅浅的压痕,胸口那颗歪歪的小爱心涂得太用力,蜡笔都断了半截,断口处还沾着她的指纹,浅灰色的;
蓝色上衣的是林凡,领口被涂成红色,她特意在爸爸的袖口画了个小圆圈——
因为林凡总用袖口擦汗,尤其是夏天改衣服时,袖口总湿一大片,干了之后会留下浅白色的印子;
最显眼的是右侧空着的黄色裙子位置,用铅笔描了三遍轮廓,每一遍都比前一遍重,纸面上留下了浅浅的凹痕,像被指尖反复按过,又用红色蜡笔在旁边写了歪扭的拼音“mama”,
拼音旁边的问号画得又大又深,笔尖几乎要把纸戳破,她画的时候大概犹豫了很久,问号周围还有几道淡淡的擦痕,纸屑粘在上面,没掉。
小脑袋蹭着林凡的胳膊,软乎乎的头发扫过他的手腕——
笑笑的头发刚用“青蛙王子”儿童洗发水洗过,浴室里还飘着淡淡的草莓香,发梢还挂着没擦干的小水珠,滴在林凡的裤腿上,晕出小小的湿痕,凉丝丝的。
她把画纸举到林凡眼前,小手有点抖,指缝里还卡着点淡粉色洗发水泡沫,声音轻得像羽毛,还带着刚洗完澡的鼻音,尾音轻轻往下垂:
“爸爸,小红妈妈今天给她扎了新的小辫子,用的是带蝴蝶结的皮筋,粉粉的,还带她去买了小兔子发卡。
我的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呀?她会不会忘了我的头发要怎么扎?上次张爷爷给我扎辫子,皮筋都缠在一起了,扯得我有点疼。”
那晚林凡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沙发扶手上的人造革裂了道细缝,露出里面泛黄的海绵,沾着根笑笑的浅棕色头发,上面搭着笑笑的白色小袜子,袜尖破了个小洞,
边缘的棉线抽了几根,是昨天在幼儿园玩“老鹰捉小鸡”时勾到滑梯铁栏杆弄破的,他本来想缝,结果晚上改衣服改到半夜就忘了,袜子上还放着笑笑白天玩的塑料小熊,
耳朵掉了一只,用透明胶水粘过,歪歪地挂在脑袋上。他盯着相框里苏晚晴五年前的照片看了半宿,照片是笑笑一岁时拍的:
那天是周末,苏晚晴特意休了假,抱着孩子站在县城老公园的樱花树下,那棵樱花树有两人合抱粗,树皮上还留着孩子刻的歪歪扭扭的“1”,当时正是盛花期,粉白色的花瓣落了她一肩膀,
还有几片粘在她的碎发上,没掉,阳光照在花瓣上,泛着浅粉色的光;
她穿浅蓝牛仔裤,膝盖处有个硬币大的洞,是之前在服装厂踩缝纫机时磨破的,她舍不得扔,用同色线缝了个小太阳图案——
因为笑笑那时候总指着太阳喊“亮亮”,太阳的边边角角缝得有点歪,像个皱着的小笑脸;
马尾用断了一根的黑皮筋扎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被风吹得轻轻动,她正低头逗笑笑,嘴角弯出个小小的梨涡,手指捏着一朵樱花往孩子嘴里送,动作轻得怕戳到她,
笑笑的脸圆圆的,还没长开,嘴角沾着亮晶晶的口水,攥着苏晚晴的衣角笑得眯起眼,小拳头里还攥着半片樱花瓣,捏得有点皱。直到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他手背上,
才发现指节早已攥得发白,手心还印着相框的纹路——相框是黑色硅胶的,上面印的小熊图案被磨掉了一半,只剩个圆圆的肚子,是笑笑三岁时在文具店非要买的,当时她踮着脚举着相框喊:
“小熊的肚子圆圆的,跟爸爸一样能抱我!”现在相框边缘还裂了道缝,是上次搬货时摔的,他用透明胶带粘了粘,胶带边有点卷,还能用。
他总觉得时间像被撕碎的报纸,碎片里全是赶场的痕迹。
早上6点,他准时发动那辆跑了8年的银色二手面包车,发动时先“突突”喘了两下,仪表盘的指针颤了颤才稳住,表面蒙着层薄灰,
他顺手用袖口擦了擦,留下道浅印,显示已经跑了18万公里,比县城到北京的距离还远,方向盘的真皮套磨出了毛边,露出里面浅棕色的海绵,摸起来有点软,
副驾储物格里还放着去年冬天剩下的暖宝宝,橙色包装纸皱巴巴的,上面的字都模糊了,他没舍得扔,想着今年冬天或许还能用,偶尔翻东西时会碰到,哗啦响。
车后座堆着要补的蓝色牛仔裤,是前几天顾客拿来修改的,膝盖处磨破了个大洞,周围的布料起了毛边,顾客说“孩子还能穿,补补就行”,
他用上次进货剩下的蓝色线缝了个简单的补丁,针脚虽然歪,但每一针都扎得很实,线尾还打了个小结,怕开线,特意把补丁缝在里面,想着顾客看不见。
路过国道的加油站时,他得加20块钱的92号汽油——当天油价是1.3元/升,20块能加27.4升,从市区到县城的店往返120多公里,面包车百公里油耗8个,
一次油够跑两趟多,算下来每趟油费要100块左右,他在心里默算时,手指会轻轻敲方向盘。他从不敢走高速,高速单程要收25块过路费,走国道虽然多绕20分钟,
但能省下来给笑笑买半斤草莓。加油站的王师傅认识他,总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胸前印着“红星加油站”的字样,边角都磨白了,工装袖口还缝着个深蓝色布补丁,
和衣服颜色差了点,手里拿着加油枪,金属枪头沾着点油渍,每次都多给加个一两升,笑着说:
“林老板又去市区啊?昨天看见你家笑笑在幼儿园门口等你,手里还拿着画,风一吹画纸飘得厉害,她就用小手紧紧攥着,指节都白了。
慢点开,这段路货车多,早高峰容易堵,上次有个面包车跟货车剐蹭,堵了快俩小时,你别误了开门。”
他只能点点头,嘴里说着“谢谢王师傅”,声音有点哑,踩着油门赶紧走,因为店里8点要开门,要是堵在路上,就会错过早上来买童装的上班族妈妈——
他算过,早上8点到10点的客流量,能占全天的三分之一,这些妈妈大多赶时间,会直接拿了衣服就付钱,很少讲价,是店里主要的客源,他还在账本上记着“早间客:30%”。
晚上7点多,他赶回车里接笑笑时,孩子已经在幼儿园保安室门口坐了20多分钟。保安张叔搬了个红色小马扎给她,凳面裂了道缝,用铁丝捆着,还倒了杯热水,
搪瓷杯上印着“幼儿园六一”的字样,水都凉了,杯壁结着层浅白的水垢,笑笑也没喝,手里攥着那本《小熊的爸爸》,书的封面掉了,是他用透明胶带粘了三层的,
胶带都有点黄,书脊处的纸都脆了,一翻就掉渣,里面还有几页被笑笑用蜡笔涂了颜色,小熊的脸被涂成了粉色,蹭到了旁边的文字上,晕出淡淡的印。
抱着孩子坐在副驾上,他翻开书讲故事,声音比白天轻了点,带着点疲惫,笑笑把脸贴在他的胸口,能听见他咚咚的心跳,小手攥着他的衣角——
他的衣角因为经常改衣服,沾了不少线头,还磨出了毛边,布料有点硬。听到“小熊的爸爸带它去摘苹果”时,笑笑会轻轻笑,小肩膀一耸一耸的,睫毛在他胸口扫过,有点痒,
可到了故事结尾,总会歪着脑袋问,眼睛里有点湿,像蒙着层雾:“小熊的妈妈呢?是不是嫌小熊调皮,不要小熊了?上次我把牛奶洒在地上,妈妈会不会也生气了?”
他每次都得编,声音有点虚,怕被孩子听出破绽:“妈妈去远方的森林给小熊买蜂蜜了,那里的蜂蜜要酿三个月,酿好就回来,到时候妈妈还会给笑笑买小兔子发卡,粉粉的,跟小红的一样。”
一边说一边摸她的头,指尖能摸到孩子头发里的小绒毛,软乎乎的,心里却像被针扎——
他知道,苏晚晴走的时候,笑笑才刚会喊“妈妈”,现在孩子连妈妈的声音都快忘了,有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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