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瑞儿下意识看向温拾觅,此刻的她看似没有情绪,那起伏剧烈的胸|脯、那僵化眨都不眨一下的眼睛以及那紧咬的下唇,每一处细节都是破绽。
是啊,面前这个男人就是温拾觅自幼相伴,英年早婚,相爱数十年的丈夫。久别重逢,温拾觅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温拾觅其实并没有过多跟埃瑞尔透露有关周襟白的信息,埃瑞儿也曾想过找到那个男人再杀了他,让温拾觅的心能完整地属于自己。
埃瑞儿设想过很多人,无数个夜里他都自欺欺人地给对方下定义,先扣上了各种各样的帽子,例如满身恶习、抽烟酗酒打女人等等,可直到见到了周襟白之后,他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埃瑞儿不甘极了,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比自己还要好。
埃瑞尔此刻也终于知晓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成为温拾觅的执念了。
埃瑞儿清醒地看着温拾觅,她的眸光始终没有偏向自己,自他出现便被他吸走了全部精魂一般,变成了行尸走肉。
埃瑞儿自嘲地笑了笑,随后双手举起做投降的姿势,朝着周襟白嬉皮笑脸地说:“抱歉啊长官,男人嘛,太久没有发|泄,一时见|色|起意强吻了这位女士,是我不对呢,与她无关。”
温拾觅终于回过神来,不解地看向埃瑞儿。
下一刻,埃瑞儿眸光陡然阴森,一手掐住她的咽喉,掏出一把枪便对准了温拾觅的太阳穴。
埃瑞儿阴恻恻地开口:“不想让她死在这儿,就按我说的做。把你所有的武器都放下,让你的人走。”
周襟白闻言把身上所有的枪支弹药等装备都卸下,丢在了一旁,没有一丝犹豫,并下令让远处的狙击手放下枪。
在这期间,埃瑞儿贴在温拾觅的耳边,用接口的传感器与她对话:“我信你的眼光不会差,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找到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虽然我没接触过他多少次,但很可怕的是,我还是愿意相信他有苦衷,他不会故意丢下你。”
前所未有的恐慌从心口席卷,温拾觅不安地问:“你要做什么?”
“我跑不掉的,基地内的人还会执法办事,基地外还有更可怕的,斯派克亚森不会放过我。落在他手里我下场只会更惨。”埃瑞儿道:“我不会让你为难,不论对谁,你都要记住你从来都不认识我。”
周襟白突然开口:“我愿意成为你的人质,放了她。”
埃瑞儿沉默两秒,挂上玩世不恭的笑:“我可不一定能压制得住你啊,等下反手被你杀了怎么办?”
周襟白闻言拾起地上的枪,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周襟白毫不犹豫地朝自己的左手臂和右脚上分别开了一枪。
“嘭嘭!!”
几声枪响,让人心口猛颤!
枪声如此震撼,温拾觅心口一窒,心脏猛烈跳动着,埃瑞儿也笑不出来了。
周襟白一瞬间血色倒尽,顿时失去所有支撑力跪坐在地,额上无数细密的汗珠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周襟白强忍着疼,再次把枪丢了,咬紧牙关,声音发颤地问:“现在你放心了吗?不放心的话你可以直接再朝我开枪。”
埃瑞儿定定地看着他,如看着一具冰冷的尸骨,良久才被刺激的发出一声冷笑:“想不到啊,检察官还能为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
周襟白双眸一瞬不眨地看着温拾觅:“她是我的妻子,更是爱人。今天我可以死,但我无法忍受再次失去她,我已经没有那么多个五年十年经得住去寻找她、去思念她、去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温拾觅本以为自己早已心硬的如同钢石一般,却还是因为他的这几句话落下泪来。
埃瑞儿眼眶猩红,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带着杀意看向面前之人。而周襟白没有半分退步,迎着他逼人的视线,拖着残腿一步一步地挪动着往两人所在方向走去,刺目的红被拖拽流淌成一条血路。
时光定格,周遭的一切声音都如同消失了一般,所有人都哀默地看着那个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埃瑞儿认命地闭眼,自嘲地一笑:“输给你我不亏。”
在埃瑞儿松懈的那几秒,一发消声弹打入了埃瑞儿举枪的手臂。埃瑞儿拿枪的手猛地卸力,枪落在地上的那刻,四面八方的狙击手涌了过来,没几下便将人按在地上。
埃瑞儿被掀翻在地,脸死死贴在地上。他费力地抬眼,朝温拾觅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并轻轻摇了摇头。
温拾觅泪眼蒙眬,几次想抬脚朝他走去,在接收他目光时双脚又跟灌铅一般僵硬地站在原地,温拾觅指甲刺破拳心,如鲠在喉。
埃瑞儿被铐上带走了,他一步都没回头,温拾觅一刻也没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她往前走了一小步又强制停下,反反复复,直到埃瑞儿的身影彻底消失视线,她的肩膀才轻微抖动起来。
冷汗浸透了周襟白的衣衫,他沉默地站在不远处,将温拾觅的一切尽收眼底,此刻他已分不清是心里更疼还是那几枪更疼。
不知过了多久。
“觅儿。”
一声尘封多年的呼唤响起,周襟白终究圆梦,声音却比想象中沙哑三分。
周襟白幻想过无数次她们重逢的场面,他想过会深情相拥、崩溃大哭、可是他从未想过他们的重逢会是今天这个模样。
时光带走了太多,也改变了太多。
那一声只会出现在午夜梦醒时分的亲昵呼唤,此刻萦绕耳畔,却让温拾觅十分不适应,她的身子猛地僵住,竟不敢回头。
温拾觅不敢回头去看那个每每梦中见过总要害她哭着醒来的人,不敢去看那个曾经占据她整个世界的男人。
周襟白苦涩地开口:“你怎么不回头看看我……”
温拾觅垂下眼,强忍泪意,依旧没有回头。
温拾觅极瘦,宽松的衣裤下似乎只剩骨头。一阵风吹过,力道都能把她撂倒一般。
衣摆被风掀起,露出的半截腰肢竟然遍布伤痕,缝合的,灼伤的,深深浅浅,颜色各不相同,而她垂落的左掌竟也只剩下两根手指了。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周襟白的心,他呼吸急促又艰难,
他们错过的那些年,她经历了什么,不言而喻。
温拾觅选择离开,而没走几步,身后突然子弹上膛的声音。
温拾觅扭头看去,本以为会对准自己的枪,却对准了周襟白的自己。
周襟白赤红着双眼,举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一字一顿道:“你敢走,我就开枪。”
周襟白在赌,却可笑地发现,他已经不知道还能以什么作为赌注才能留住她。
但好在,周襟白赌赢了。
刺眼的灯光朝周襟白迎面冲来,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时光荏苒,而那些尘封的记忆依旧清晰。
车里的人发了疯,失了理智,猛踩油门,看着指针来了个巨幅度的攀升。
“啊——”女人崩溃地大哭着,那猩红而骇人的眼眸充血,眼看着要撞上那人,温拾觅猛地扭转方向盘。
嘭的一声巨响,车身撞上了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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