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提着药箱走进来,规规矩矩行了礼:“老夫人安。”
许阿狸抬眼一看,见来的是陈大夫,悬着的心立马放下一半。这人正是她前几日买助孕汤药时相熟的陈大夫。
“陈大夫,你是南洲城最擅长看子嗣的,”宋老夫人开门见山,目光落在许阿狸身上,“给她瞧瞧,近来总犯干呕,你看看……是身子不爽利,还是有了别的什么状况?”
话说到最后,她特意放缓了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盼。
陈大夫眯眼打量着许阿狸,慢悠悠开口:“这位姑娘,请伸腕吧。”
许阿狸依言将手腕搭在脉枕上,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连带着腕间的肌肤都轻轻哆嗦着。
“今日吃过什么寒凉之物,或是外出受了风寒?”陈大夫一边指尖搭脉,一边不动声色地问道。
宋老夫人一听这话,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宋鹤鸣道:“听下人说,你今日去了施粥棚?前几日还有人说要把流民赶跑,如今倒权贵扎堆,成了香饽饽一样。”
“嗯。”宋鹤鸣闷闷应了一声。
“你今日既去了,接下来几日若有空就过去走走,跟定国公府的赵承锦多聊聊。你们年纪相仿,他如今正是圣上跟前得用的新贵,手里刚拿下漕运的差事,又可能负责明年春闱,人脉广路子宽,你多跟他交结交结,往后在南洲城行事也能顺当些。”宋老夫人殷殷嘱托,语气里满是为他筹谋的意味。
宋鹤鸣却没应声。
他如今一想到施粥棚,一想到赵承锦,脑海里便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沈知念的身影——
那时她缩在临时搭起的帐篷里,脸色苍白,正用撕得破烂的衣裳慌乱地裹着自己。
而他当时的第一反应,竟不是冲过去护住她,不是赶紧找件完整的衣服给她披上,反而像被什么冲昏了头,张口就质问她是不是跟宗恒发生了什么。
那份荒唐的猜忌,如今想来仍让他心口发闷。
想起当时的情景,他语气里不自觉带上几分烦躁,像是在迁怒:“这种事,既不能加官进爵,也不能金榜题名,更不能真的救万民于水火,何必非要凑这个热闹?”
“哎,你这是什么话?”宋老夫人皱起眉,“你姑姑前段时间不是给你谋了个巡防辅助的差事,让你跟裴将军多走动走动?这事虽说算不上什么要职,但好歹是个体面的机会。你若是把这事办好了,明日进宫,也好在皇上面前露露脸。”
宋鹤鸣端起茶杯,凑到唇边又重重放下,瓷杯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我不想麻烦姑姑。”
趁着母子二人争执的空档,许阿狸飞快地看向陈大夫,声音压得像蚊蚋,带着几分恳求又藏着威胁:“陈大夫,我近日总反胃嗜睡,浑身乏力,许是……许是有了好消息?老夫人盼孙儿盼得紧,我若只是虚症,怕是要羞愧得没脸见人,不如一头撞死在柱子上算了……”
陈大夫挑眉扫了她一眼,切脉的力道却陡然重了几分,指尖在她腕间细细探着,仿佛要透过脉象看穿她的心思。
“我每日都按您的嘱咐吃着药,”许阿狸又低声重复,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您在南洲城的名声何等金贵,若是今日诊错了,传出去……”
陈大夫指尖一顿,脸色微变,沉默片刻后缓缓收回手,眉头紧紧蹙起,捻着花白的胡须,像是在反复斟酌措辞。
老夫人见他诊完脉,忙不迭追问:“怎么样?可是有了?”
陈大夫拱手回道:“回老夫人,这位姑娘……确实像是有喜的前兆,只是脉象尚不稳,需得好生静养,切不可劳心费神。”
许阿狸一怔,接着便配合的把手放在肚子上。
宋老夫人脸色瞬间却瞬间由阴转晴,猛地站起身,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连连道:“好!好!真是老天保佑!”
“快,管家,去鹤鸣院里,收拾出一间屋子,加派些人手!”
管家应声离开,宋鹤鸣站在一旁,眉头拧得更紧,表情有些说不出的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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