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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撩拨

章云烽在听清关雁门问题的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不会转了,什么阴谋诡计什么边关布防全都飞去了九霄云外,只有关雁门那个问题在反复回荡,震得他四肢五脏都发麻。

见章云烽不回答,关雁门抬手戳了一下他的腰,又问了一遍:“章云烽,你刚刚怎么一直在看我?”

那一刻章云烽脑子里跑过去起码八百种回答。

比如说了必然会得到关雁门一个白眼型的——“怎么,长得这么好看还不让看吗?”

又比如说了连他自己都不信,纯纯欲盖弥彰型的——“就是看着你发呆而已。”

再比如反客为主倒打一耙型的——“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你为什么装睡?”

还有绕开话题说正事型的——“太好了既然你没睡,那我们来说说祝将南昨晚为什么要去将军府的事情吧。”

甚至有一个瞬间,章云烽想着,干脆直接告诉她自己的心意算了。

坦坦荡荡的,告诉她自己盯着她看是因为喜欢,告诉她自己辜负了她的信任,告诉她她不应该在自己面前放下戒备,因为自己对她确实心怀不轨心存邪念。

但是他不敢。

那些迂回的念头在章云烽脑海里转了几圈,最后被他强行押送回了名为“理智”的大牢,又用“说了之后,或许连站在她身边的机会都不会有了”作为大锁,劈里啪啦地在那个摇摇欲坠的笼子外面上了八百道保险,一脚踹进了“不合时宜,下次再说”的深渊。

“哥,你真是个忍人。”章云烽面无表情想,“自己喜欢的姑娘就在身边,还能忍这么多年,我敬你是条汉子。”

关雁门不知道章云烽心里的惊涛骇浪,她只知道这个人被自己一句话问傻了,背对着自己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喊了好几声都没反应。

关雁门觉得奇怪,她撑坐起来,靠在床头,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然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你话呢。”

章云烽猛地回身,一把抓住了关雁门还没收回去的手。

关雁门被他抓得猝不及防,这人抓住了她的手又不说话,就那么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看,像是魔怔了一样。

关雁门莫名其妙,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样子又感觉好玩,伸出另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用玩笑般的语气问:“你现在又不讲究什么唐突不唐突的啦?”

章云烽骤然回身,像碰到开水锅一样松开了关雁门的手。

这一套动作下来,关雁门心想坏了,这人莫不是被昨晚的迷药熏坏了脑子,她又不会治病,这可如何是好?

她忧心忡忡地伸手摸了一下章云烽的额头,一边寻思这也没没发烧啊,一边关切道:“你这是怎么了?”

章云烽被她摸得又是一激灵,差点飞身跳开,用尽了毕生的毅力忍住了,木着一张脸答:“没事。”

关雁门觉得他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但是看他的脸色,又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只能迟疑地点点头,嘱咐他:“你要是不舒服要说啊。”

章云烽心道你再摸我两下,我就真的要不舒服了,面上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打量了一下关雁门苍白的脸色,皱着眉问:“你怎么不睡?”

关雁门翻了个白眼:“你刚刚那眼神都要给我烧穿了,我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你灼热的目光,我还是个刀尖舔血的江湖人,我怎么睡?”

章云烽语塞,站起身靠着床边坐到了地上:“你睡吧。”

关雁门总感觉他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想了半天,灵光一现:“你不会是想念你哥,不开心了吧?”

章云烽活了这么久,就没有过“想念章云溯想念到不开心”这种情感体验。

但是关雁门不等他开口,就一敲手心,自认为很合理地点了点头。

“可怜的孩子。”关雁门看着章云烽的后脑勺,心里涌上一股名为“怜爱”的情绪,“没爹没娘的,哥哥也没了。”

关雁门越想越觉得合理,抬手摸了一下章云烽的头顶,叹息道:“斯人已逝,你也别太难过了……”

章云烽半个身子都麻了,血“轰”一下冲上头顶,浑身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了关雁门手摸过的地方,他咬着后槽牙,艰难地点了点头。

“嗯,我刚刚是在想我哥,现在不想了,没什么大事,你快睡吧。”

关雁门被他催了几次“快睡”,本来也有些困了。

她又确认了一次章云烽是不是真没事了,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重新躺下了。

章云烽被她撩拨得寒毛都炸起来了,偏偏关雁门什么都不知道,浑身上下写满了坦荡,动作间全是“江湖友人”之间的豪气干云,让章云烽又心暖又心梗。

他背对着她坐在地板上,关雁门的呼吸一下一下扑在他的后颈,带着一点温热的风似有似无的拂过他裸露的皮肤,让章云烽整个后脖根儿都在发烫。

他知道关雁门睡觉的时候会留一只耳朵关注外界,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要醒,于是也不敢乱动,只能梗着脖子坐在地上,在心里拼命背兵法转移注意力。

“好吧。”在第三十三次背到一半就卡壳后,章云烽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一边不受控制地数着身后关雁门的呼吸,一边面无表情地想,“哥,我可能也是个忍人。”

关雁门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章云烽就坐在她脑袋前面的位置,帮她把直射眼睛的阳光都挡住了,阁楼里暖洋洋的,加上楼下隐隐传来的交谈声,让她有种身处贺刀寨的错觉。

她甚至很难得的做了个梦。

梦里她约莫是十六七岁,拿着庄姨给她做的新刀,跟她师父贺惊涛打了一架,被老爱耍诈的贺惊涛阴了一手,输的很惨不说,还被贺惊涛嘲笑了。

关雁门很不服气,和贺惊涛理论了两句,结果吵嘴也没吵赢,恨恨地一跺脚,怒气冲冲地背着刀跑了。

因为贺刀寨里所有人都惯着她,就是她师父贺惊涛,也只是在练武的事情上对她严格,别的事儿都是顺着她来的,所以她那时候还有点孩子气。

贺刀寨占了好几个山头,有一座山势很险,得轻功很好才能上去,不常有人来,渐渐的就成了关雁门一个人的“秘密基地”。

那山上有一株很大的山核桃树,关雁门经常躺在树杈间睡觉。

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落下来,她一边蛐蛐贺惊涛,一边三两下蹿上树梢,找了好几个树杈,躺下的时候阳光总能照到她的眼睛上。

梦里的她“啧”了一声,气鼓鼓地重新站起来,去找下一个树杈子,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来,大片的白云遮住了刺眼的太阳,关雁门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满意了,抱着刀躺下了。

她闭着眼睛,在脑海里复盘方才与贺惊涛打的那一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风拂过树梢,她额边的碎发垂落下去,微微挠着她的侧脸,关雁门觉得有些痒,于是迷迷糊糊地抬手,想把那撮碍事的头发拨到一边去。

但是动作间,她手指的触感有些不对,好像摸到的不只是头发,还碰到了别的什么东西,有些粗糙,又有点凉。

她以为是树上的树枝什么的,也没有多想,把头发往后拨了拨,就又睡着了。

章云烽的手停在半空,他看着自己被蹭了一下的掌心,心情有些复杂。

关雁门方才睡得不老实,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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