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张徐行终于觉察出雎安的不对劲。
她并不像那些单纯被陈叔的样貌和气势震慑到的人。她的情绪眼里有恐惧,话语中又透露着好奇。
“没什么。”雎安故作轻松地笑笑,在最角落的空位坐下,“你说我们之前碰到过他几次,但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按理来说,他长得很......有特点,我不该对他没印象啊,所以有些好奇而已。”
“是吗?邹姐,可是怎么记得你的记性一直都很差啊。”
听完雎安的解释,张徐行的疑惑解除,转而毫不留情地取笑她,“之前让你辅导我,结果你连最基础的数学公式都能忘十来遍?不记得也正常啦~”
“拜托!数学公式我不是记不住,是不会灵活运用。”最后四个字,雎安咬得特别用力,说完,还不忘剜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数学在高考的时候拖累了我多少,况且叔叔让我给你补习,补的是英语和地理,你敢说我没帮到你?”
眼前是他咧着嘴笑的模样,耳边是他疯狂踩雷的调侃话语,雎安本来只是想反驳他,谁知语气却越来越重,最后好像真的生了气。
数学一直是她的痛点,越努力越辛酸的那种,以至于她大受打击,临近高考那段时间只要一写数学题就会头疼。后来她又因为数学成绩拖了后腿,没能考上华州大学,被父母拿出来说了很多次,就对数学产生了彻底的厌恶情绪。
“我没说你没帮到我啊。对了,上次那个漂亮的小姐姐呢?”见雎安的眼神如刀子般刺过来,张徐行知道这是她生气的迹象,于是火速转移话题,“没和你一起来吗?”
“没有,她是我同事,不在这附近住。”
既然给了台阶,雎安就顺势而下。
她知道在张徐行的眼里,她生气得很突然,没有缘由,莫名其妙。而她也讨厌自己偶尔会出现这样情绪突然失控的时刻,因为这太像她的父母,她害怕自己身上有他们的影子,变得和他们越来越像。
“你问她干嘛?”雎安主动破冰。
张徐行勾唇一笑,“我想要她的微信。”
雎安摇头,“我不能给你,除非她同意。”
张徐行一副‘你怎么这么死板’的表情,“那你把我推给她。”
雎安想起上次汤晴有些害羞的表情,猜想她可能真有点那意思,故而勉为其难地应下,“好吧......”
“那姐姐你慢慢吃,我先退下了。”
“嗯,拜拜~”
张徐行意识到雎安的情绪不对,碰巧有服务员进来告诉他,他父亲要接待的老板们到了,就不再多停留,转身去门口接卢震南一行人到顶层的VIP观景包厢落座。
雎安拿起手机扫码点餐,听到动静后好奇地探出头去,在发现卢宇年身影的那刻,又猛地缩回头。
她不得不承认,她现在对卢宇年产生了一定的应激反应,虽然他并没有在她面前做过什么实质性的坏事,可他眉宇间透露出的暴躁易怒,行为间显现出的横行霸道,都让她脑中的警铃大作。
雎安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侧身看向窗外,把视线定格在窗外的树梢上,直到动静消失,才放下心来。
手机屏幕还亮着,页面停留在下单结付的最后一步。
雎安拿起手机和包包,打算从后门的巷子离开,那正好是条通往她家小区的近道。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这有块石头。”
红色保时捷的尾部出现了明显的凹陷,正下方是和凹陷完美契合的方形石凳。
这方形石凳雎安再熟悉不过,几乎遍布于华州的老旧小区,在南林社区更是随处可见。
她记得张记鸡公煲没来这开店之前,这里原先是一栋低矮的铁皮房,房前房后都有一棵树,树下都有石凳以供休憩。
雎安隐在门后,视线逐步上移,看到停车场里那和回忆里相差无几的两棵树,一时竟有些感慨。
“什么石头,这是个石凳。这么大一个石凳你都看不见,你眼睛瞎的?”
卢宇年暴怒的声音让雎安身体一僵,她赶忙缩回到墙后,贴着墙,站得笔直。
他不应该已经在顶楼包厢落座了吗?
雎安咬牙,痛恨这该死的缘分。
“让你停个车都停不好,真废!”卢宇年往前走了两步,左手揣兜,右手拍打男子的脸颊,虽然力度并不大,但侮辱性却是不小,“都是当狗,你爸可比你机灵多了。”
“卢总在手机上催我们两次了。”外置电梯的电梯门被沈遂行摁着,一直停在一楼,“李豫只是不小心,谁也没办法保证一直不犯错,这就是件小事而已,以后别让他碰你的车就行了。”
“你是在怪我追究他的责任?”卢宇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沈遂行识趣地闭上了嘴。
紧接着,卢宇年像是想到什么,瞥了眼低头垂目的李豫,压低声音问道:“我们家经常帮衬你们,我现在只是让你做件这么小的事,可你都做不好。你自己说,你是蠢笨,还是故意的?”
这回,李豫终于张口,“这是我的错,我会赔的。”
他的语气淡淡的,雎安没有从中捕捉到任何慌张和愤怒的情绪。
“你最好有钱赔。”说完,卢宇年轻蔑地哼一声,踹动脚下的小石子,石子砸在李豫的裤腿上,显现出一道轻浅的白色痕迹。随后,他转身走进电梯,沈遂行也跟了进去。
持续一分钟的静默,贴着墙的雎安确定门外没有了动静,小心翼翼地往外迈出一步,准备快速地从后门穿出去。
此刻,她庆幸自己对这地方相当熟悉,更庆幸于她刚才没从前门离开,不然就会直撞枪口,从正面碰上怒气冲冲的卢宇年。
“还算走运。”雎安一边嘀咕一边小跑着往外走,谁知她光顾着看前方而没留心脚下,小腿直直撞上角落里的消防栓,痛得她连退两步,捂着小腿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
“阿斯~”雎安压抑着,但唇角仍发出了极轻的吃痛声。
她蹲下身,用手揉搓发红的位置。突然,她的身侧响起了脚步声。
不会吧,难道他们又回来了?
雎安瞬间忘记了疼痛,动作僵硬地侧头去看,直到确认那人不是卢宇年,而是刚才被卢宇年训斥的名为李豫的男人时,先是无意识地呼出一口气,而后身体便跟随意识得到了放松。
李豫像是完全没注意到雎安一样,旁若无人地走到方凳前坐下,突然一个往前探的跺脚,把躲在轮胎下怯生生的幼猫给惊得跑了出来。
他不会是因为这只猫才撞到石凳的吧?
雎安暗自猜测,刚刚她完全没心思观察他,如今仔细看看,他倒是个长得极具港风的男人,像是港片里职场背景下的商业精英,只是他的样貌还透着些稚气,气质和穿着却已经成熟得略显老成。
目送幼猫离去的他仍然没有理会雎安的注视,雎安一度以为自己拥有了隐身的技能。只见他微微侧身,眼睛注视着那车尾处的凹陷,眼睛微微眯起,眼神锐利得似乎是想把那凹陷直接压出个洞来。
刚刚,在他道歉的声音里,雎安听不出任何情绪。
此刻,在他冷冽的锐眼中,雎安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和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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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挚,你先回去休息会儿,这换我来守。”宋言林轻轻地拍了拍宋挚的肩,把一袋肉包塞到他手里,“记得先把早餐吃了。”
宋挚人还没完全醒,脑袋发懵,只敷衍地点点头,拿着早餐离开了病房。
他现在要做的,是找个地方清醒清醒,想清楚下一步要做什么。
而今,他的舅舅邓庆生在出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医生说想要恢复健康却并不容易。
他难过归难过,可这不是件他可以阻止或逆转的事,除了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也只能把其它精力都放在查包裹和救母亲的事上。
“抱歉,那么早打给你。”
“没事,你说。”周浮沉接起电话后,宋挚听到的背景音从音乐声变成了嘈杂的人声。
“就是包裹的事,我昨天查到包裹的实名寄件人是廖静纯,委托人查到了她的工作地址,当面问她后,她说是有人给了她钱,让她代为寄出的。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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