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中,总会有那种时刻,被冤枉,却无从洗清,无从辩白的时候,从前赵元青有过,她被琼州的老爷们关到监牢中,她的处理方式是她跑了。
但跑对吗?跑好吗?
是不好的,那种滋味,有些像被吞下的死面饼,在胃中浮浮沉沉,就是泡不烂,消化不掉,也吐不出来。
可没做过的事情,如何证明没做过呢?她也不知道。
反正穷就意味着会偷,会抢,穿的少就意味着风骚,放荡,大家都这样想,就算一开始不这样想,也会在众口铄金中,少数服从大众。
旁人的事情,无非一句话的事情,大概抱着这样的念头,轻而易举地定性。
然后在慢慢悠悠或者忙忙碌碌的,自己的人生中,逐渐忘记这件事。
可那样的话,却成了死面饼中的一部分,浮浮沉沉地,一直停留在被冤枉的人胃袋中,想起来就会想吐,就会恶心,就会恨。
然后,等待下一次,自己也帮着和面,痛快地把那样的死面饼也塞入下一个被冤枉的人口中。
赵元青心中是相信幻姬的,最起码她是肯定幻姬品味的。
她们琼州的女子,绝对不可能看上那种脸长的像马,还蓄须,眼睛长长,身上肉松软的矮小男子。
他们琼州都喜欢壮的,高的,身体健康有力,男女都大概这样想。当然,她个人是会偏好猿臂蜂腰,胸大一些,丰腴一些,白一些的。
嘿嘿。
而且那人看起来也不像有钱人。
若是为那些什么刀啊钳啊什么的,幻姬还不如去勾引沈机。
但为了她的江州户籍,她还是要问清楚的,万一若真是幻姬有所图,难道她要和茂茂搬家吗?所以她没先去找状师,反而绕了个弯去寻了幻姬,等幻姬讲完后再一次肯定了她的品味,并再三强调她不能跑,换了幻姬一个白眼。
又听说那大夫的家人,反而把幻姬告了七珞府,说幻姬讹诈。
她也是这时才知道,幻姬有一个非常不符合她长相的名字,幻姬叫谢意怜。幻姬轻轻说这是教郎恣意怜的意思,是她养父给她起的。就算是赵元青,也觉得这名字未免有些过于狎昵。她顿了顿才问道那养父死没死,听到幻姬说死了她才松口气,连忙道不行改一个,叫谢顶天,谢大力,谢无穷,谢扛鼎。这都是琼州码头旁非常常见的名字,不难听的。
又换来幻姬冷冷一笑,骂她元青也不是什么好名字。
她也不知道,元青也不是她起的,名字而已,随便叫叫,她叫赵大力也不是不行,反正燕椿和总说她牛力气。
她出去交了银子,连同踩草皮的罚银和保金,一路阴沉沉地回到青园。
燕椿和见她回来,立刻亲亲热热地贴到她身旁问如何?
“我前些日子让元让蓝出了个馊主意出了个主意帮幻姬,才引出这些事端。”
燕椿和倒没想到这还有赵元青徒弟的事情,把她气得都不喊徒弟了,连忙拉她到软榻上拉着她手说道:“你仔细说说。”
赵元青一脸愠色道:“幻姬说她在济生堂中有人骚扰她,她揍了,我嫌不解气,自己又不会什么阴招,便写信问元让蓝。谁晓得幻姬是偷摸着来的,没得他允许,元让蓝应该是猜到我说的是幻姬,便出了个馊主意,我当时也没仔细看,直到今日才给幻姬,她上午瞧见下午就用了,这才惹了事端。”
燕椿和一听,立刻精精神神地拱火道:“你徒弟哪里敢,元青,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要不你寄个偃鸟给他问问吧,我瞧他平日里,很是敬重你的。”
赵元青听了果然更加恼怒:“敬重个……没敬重。他小时我不曾打骂过他,如今学了些破烂反倒用我身上去了,还害了旁人。我都不好意思和幻姬说!实在可恶!”
她真生气燕椿和又不舍得,叹了口气,坐到她身旁揽过她才问道:“你为何如此信幻姬呢?”
赵元青一愣,瞪他道:“人家怎么可能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他倏地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问道:“不是,赵元青,你为幻姬瞪我?”
她一呆,立刻抱住他低声哄道:“……我没有,我不是,我不敢。我没瞪,我……我刚刚是在看你呢。”
他挪了挪,挪出半寸去,只撇脸不看她,她厚脸皮地贴近,抱着他晃了晃,燕椿和还不语,又挪了挪,都快挪到榻边了,脸色霜寒,眸中带怨。
“……若是我哪里不对,你同我讲,我刚刚……刚刚可能是有些太生气了,但绝不是冲你,茂茂,我不好讲幻姬的事情,我、我实在不好说,这是人家的事情。但她很不容易的。”她低三下四,忏悔道歉,凑到他旁边握着他的手。
燕椿和这次没躲,反而挑眉问道:“幻姬是不是同你说她养父了?还是她的孩子?亦或者是她曾经的夫君?你觉得很可怜,之前你是不信的,提了之后你才信的?”
“……你也知道?”她一愣。
“你晓得你徒弟背后总说我什么吗?”他幽怨问道。
赵元青知道,但赵元青不敢说。
“人老成精。”他定定说道。
“幻姬是近百岁的人,她的功法是一门秘术,可操控人心,她很懂人心的,男人,女人她都很懂。你能看清张之蘅,为何看不清幻姬?凡有些名头的修者,都并非只靠着功法活,光有功法有什么用?说你是妖女邪道,你便是妖女邪道,人情世故也不可或缺。她安然到如今,如何没些自己的本事?若说是养在闺阁中的女子,柔弱些见识短些也算正常,可你见过的女性修者,哪个是呢?人家都很强的,强,就自然可以忽视一些规则,对强者来说,过去的痕迹,无论好坏善恶,都是她的一部分,人家才不在乎呢。我十多岁时撑起衔燕阁,也没见你心疼我。”他酸言酸语,眼神一瞥,一挑,似怨还怒,最后垂下眼。
赵元青连忙搂住他,不住地亲他,口中胡乱哄着,他才转怨为喜说道:“你这呆子,白日还好好的,晚上就被人捏得死死的,墨八劝你,也没听进去么?”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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