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珏把没吃完的饭菜收拾好,提回了四班教室。
课桌上却也放着一份食堂饭菜,连最难抢的柠香鸡翅都抢到了四个。
倪稚京抬眼看到她手里的石桥客食品袋,摊手:“得嘞,人家已经吃过,咱白忙活了。”
杨皓原伸出爪子:“那鸡翅给我?我还能吃仨。”
倪稚京怒而打手:“吃个屁,有你什么事儿啊?”
“我也去食堂帮安珏打饭了啊。”
“你就打了个免费大米饭。鸡翅是卉卉排队去抢的,你真好意思!”
听到郑卉的名字,安珏恍然:“稚京,你和卉卉和好了?”
倪稚京哼了声:“什么叫和好,我就没和她吵过好吗?”
杨皓原不屑道:“难不成你们两个吵过?这些天我夹在你俩中间,难做人哦。”
说完就吃了倪稚京一记锁喉勒:“有你什么事儿啊?一天到晚书也不看,尽逮着别人的关系做文章,你居委会来的?”
“女侠饶命!”
安珏笑了下,心中却泛起忧虑。
刚才离开篮球馆前,袭野一看到教练,就猜到事情和升学有关。
跑过去和教练简单说完,他回到观众席拿书包,本来不想和安珏说的,但安珏非要问。他便草草描述了事件概要:“李骁和林子伦的一级证恐怕会被撤销,我们要去一趟审核单位。估计是丁文麒他们在搞鬼。”
尽管袭野和很多人不对付,却鲜少把罪名安在具体的人头上。
估计是丁文麒的一些举动,让他早有怀疑。
袭野没把事情说全,但安珏的头脑风暴早已停不下来。
一级证的申请,被驳回算是常见。但是证到手了又被撤销,只可能和作弊有关。
虽然她对李骁和林子伦并不熟悉,却也知道以他们两个的实力,拿一级证再正常不过,不可能冒着巨大风险舞弊。
如若诬告坐实,那么就算体考和文化课成绩再漂亮,也会被大学拒之门外。
甚至可能承担禁赛处罚,短期内都无法再申请运动员证。
高考前来这一出,纯粹是奔着毁人前途去的。
丁文麒和袭野是有私怨,难道因为没法精准报复他,就要报复在他的队友身上?
但在这种大事上诬陷同学,从何做起?又谈何容易?
午间休息快结束了,校广播台还在循环播放着点歌。
“直到世界尽头,也不愿与你分离。
……
一去不回的时光,为何却如此耀眼。
对憔悴不堪的心落井下石。
渺茫的思念,在这悲剧的夜晚。”
落井下石。
在这人生分界线的前夕。
原四中的队员们为了这事到处奔走,可一周后,体育局还是下达了处分。
涉事队员的证书被收回,特招资格取消,并且禁赛两年。
甚至于当初签署扩招协议的倪宏韬都遭到牵连,在学校内部会议上作了批评,绩效考评扣分,奖金也全数扣除。
倪稚京窝着一肚子火,也只把这事同安珏和郑卉说了。
回到班上,她又和安珏念念有词:“古怪,这事绝对有古怪。老倪不肯说明白。但我也是看过那两个比赛的,李骁打得多好,怎么可能作弊?还有另一个,叫林什么来着,人是挺恶心的,但球技没问题吧?哎,你家袭野不是他们头儿吗?他怎么说?”
有关丁文麒的嫌疑,不是安珏故意要瞒着倪稚京。
只是这样的风口,站在明中原校队那边,在舆论上肯定是更安全的。
她绝对不能再把倪稚京拖入浑水,只能含糊其辞:“他也不相信队友会作弊,还在找证据。我们好几天没联系了。”
倪稚京无奈:“嗐,也难怪,他们关系特铁的嘛。不过我怎么想也想不通,篮球又不是考试,这这这怎么作弊啊?投进去的球还能是假的?报数器坏了?就算这么离谱的事真发生了,那全队的成绩都有问题啊,为啥单是他们两个被判作弊?”
安珏摇头:“这个我也想不明白。”
“等等,作弊……得有人举报,才可能在比赛结束很久以后,再去判作弊。所以是谁举报的?这就要想想,谁和旧四中的体育生有矛盾……”倪稚京猛一拍手,音量骤增,“我靠,不会是丁文麒吧?”
正在自习的四班学生全都看过来,安珏忙捂住她的嘴:“嘘。”
倪稚京吓到,不自觉地将手心压上她的手背,用了点力把自己嘴巴捂得更紧。
过了一会儿,两人松手。倪稚京小声重复了一遍:“我猜对了?”
安珏点头,点到为止:“只是有这个嫌疑。”
倪稚京继续顺藤摸瓜:“可就算举报的是他,他又是哪来的作弊证据呢?”她倒吸凉气,直接就是拍案而起,“我靠,该不会是丁文麒使了什么手段,暗中搞掉了那两个体育生?”
这一回全班都听见了。
全班都震惊了:“我靠?”
杨皓原离得最近,话也说得最快:“丁文麒可是之前的校队队长,没道理这么邪恶吧?”
赵然白他一眼:“我说耗子,人家现在也是队长好吗?结果被你记成前任,可见在队里被压着有多憋屈,真可能心理变态。”
谢心宇接腔:“什么压不压的,谁有能力谁上场啊。本土帮打不过那群四中来的,怪谁?”
这些推测只是捕风捉影,班上打过篮球的男生比较懂,讨论起来有鼻子有眼:“可是一级证没有数量限制,而且丁文麒也拿到了一级证,有必要祸祸别人吗?”
“一级证是没有限制,但双一流大学对体育生有录取上限啊。所以学校每年最多申报五个人去考一级证。你想想,那些外来的就占了三个,原校队的能服气吗?要我说,真有诬陷这事,也不会是丁文麒一个人干的。篮球是团体项目,法不责众嘛。”
大家都沉默了,真以为全世界都和自己一样单纯——谁说学生之间就没有利益网?
倪稚京听罢,使命感爆棚:“真要有人搞这种龌龊手段,呵呵,我无论如何都会让它曝光。”
安珏心中一动,因为她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能当这么多年的好友,不就是因着这份不甘心不服输的共鸣吗?
但卷进这件事,后果无法估量,她犹豫着劝道:“稚京,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就要高考了,你还是——”
“你管不管?”
“我……”
倪稚京“哟”一声:“所以就你能管,我不能?不得了安珏,就你天生主角,我只能做支线?”
安珏也来了火气:“我哪有这个意思呀?”
杨皓原见势不对,和事佬属性上身:“哎哎哎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是要闹绝交吗?”
倪稚京怼他:“绝你个头。”
杨皓原委屈巴巴的:“那你俩倒是和好啊。”
安珏没好气地说:“我俩吵过吗?”
说话间手已经穿过课桌下方,扯了一下倪稚京的校服衣摆。被倪稚京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她讪讪收回,但心中已经有数。
两个人都笑了。
杨皓原前看后看,一脸莫名其妙:“真搞不懂你们海底针啊。”
虽然校方想方设法瞒着,奈何纸包不住火。
几天后的最后一节自习,倪稚京十万火急地跑回教室,狂摇安珏写字的手,压低声音:“要遭,咱明中往后可能会取消体育特长生的招生。”
安珏哗啦一笔,直接让在画的电路图升了天。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那现役体育生怎么办呢?”
“大概率会被遣返。单招结束的、高一高二的,可能影响还不大。但和我们一起统考的,现阶段要是回到各自母校,落下的文化课咋办?他们之前都在训练,本来就没什么学习时间,就靠最后这几个月集中刷题呢!”
“这事已经定了吗?”
倪稚京大大叹气:“还没,但家委会已经在商量了。你晓得那帮家长,之前因为你爸妈……就那点破事已经开过会了。好在你什么水平?清北预备役,学生模范!所以扯来扯去,后来也没怎样。可体育生不一样啊,自从招他们进来,老倪没少失眠脱发。很多学生家长都有意见的,只是集中到现在才爆发而已,这大概就是异端比异教更可恨吧……哎哎,你去哪?”
安珏被倪稚京拽住,冷静回头:“找家委会,至少要把已经进了明中的同学留下来。”
“你去顶啥用啊?”
“不说我是学生模范?你哄我?”
“那、那也不成!呔,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明中的家长委员会在礼堂□□,和控制室设备间挨在一起。
最近礼堂没有活动,设备间只是用来存放教学物资,很静。因此她俩站在廊道另一端,都能远远地听到家委会里刺耳的议论声。
家长们你一句我一句,话题不着边际。难为倪宏韬还能抓住痛点:“目前的核心问题是,虽然体育局已经下达了处分,但两位体育生的作弊到底成不成立,还不好说。请家长们不要过早下论断,再给校方一点时间,这都要高考了……”
“作弊就是作弊。”
“就是,有什么可说的?”
倪宏韬嗓子都说干了:“两位体育生打的是篮球,是集体项目呀,和考试作弊完全两码事。现在模棱两可的,是两个孩子主力身份的认定,在于他俩关键场次的出场时间有没有达到百分之五十。可惜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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