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江大桥底下,潮湿阴暗。从侧面望过去,一排排巨大的桥墩井然有序,江心有强风,吹起了波浪,打在河滩上,水波荡漾,从近处看过去是青绿色,再往远望过去,江心的水面几近黑色。
低空中逡巡这一团暗色的迷雾,越往桥下靠近越感觉呼吸困难,这是很无孔不在的戾气,靠近水面的地方用反光带围出一片安全区来,一群人聚集在旁边,令狐双皱了皱眉,朝前方走过去。
“好久不见啊,常组长,这么巧,你也在这?”令狐双将刘海捋到了耳后,换了副表情,露出个不达眼底的笑来,向对面的白须男人伸出了手。
这是第十二组的组长,常夫子。
没想到这次被他们组抢在了前面。
苏况在后面给翟暇时和祝好解释:“这个常夫子是十二组的组长,我们异管局一个组都挺大的,少说都有千百人,比如上次我们学习的招云观,他们是隶属第四十九组,在山南范围内有近六百左右的在职人员。但是也有几个组体量比较小,比如说我们组,还有对面的十二组。”
“他们有多少人?”
“我们组五个,他们组……”苏况比了个五。
“五十个?”
“五百个。”
“这么多?”祝好惊呼。
苏况答:“我上下看了一圈,他们来了得有五六十个人吧,这个架势一看就是来抢功的。这一次任务要是被他们抢过去了,他们组今年排名说不定会往上涨,进到前十也说不定。”
看到令狐双伸过来的手,常夫子微微一笑,将手上的一骨碌铃铛、玉石扎起来的挂件交到了后面的年轻人手上,和令狐双握了个手,道:“不巧,我是特地过来的。”
“闲姐,那是什么?”祝好在翟暇时耳边悄悄问问。
“法器,应该是清心用的。看到上面的那一团黑雾了吗?是戾气和邪气所化,在这里待久了会侵蚀神志,轻者头晕眼花,重者离魂失智,那个东西是用作定心凝神的。”翟暇时瞥了一眼,信口解释。
那一串铃铛扎得恍人的眼睛,像是植物的根系,翟暇时刚想将视线移开,那串铃铛忽然响了一下,声音并不清脆,反而是有些低沉。
这个感觉……翟暇时的目光重新落在那串铃铛上,见六十八组其他几人无所察觉,指尖微动。
令狐双虽然混得差,但是实力摆在那里,一些同时代或者说了解旧事的对她还是比较客气的。
异管局这个地方非人的东西多,大多比较信奉弱肉强食的那一套,尤其是二十组往上,越是实力强大的兽,越是争得厉害。
联合出任务的时候被一组、二组的新人抢任务、抢功,她无所谓,一来是她不在意那些东西,二来,年轻气盛嘛,正常,在异管局多待上十几年就不敢来沾染六十八组的边了。
但是常夫子不一样,在此之前,六十八组和十二组几乎是毫无交集。
“常组长这是什么意思?”令狐双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常夫子笑眯眯道:“昨天在内网上看到简报,说清水溪下游发现了一具沉棺,连续致使十几人暴毙。”
“常组长的消息还挺灵通的。”令狐双上扬的眼睛微眯,从任务上传到符悯指派,其中要不了多长时间,更被说这一次是内线任务,符悯亲自指派的,他是怎么知道的?为了评级疯了吧?
还是说……另有所图?
“还好还好。”常夫子笑了起来,枯瘦如柴的手有一下没一下轻捋着胡须,“短短一两天之内十几人暴毙,这是大凶,这不是担心总部来不及反应,我们刚好在这一片出外勤,这就先来看看。”
“常组长看出些什么来了吗?”令狐双看上去饶有兴趣的样子,本以为这老东西还要和他扯皮,没想到,紧接着他就话锋一转。
他道:“谈不上,这不是怕你们组这些小年轻处理不当嘛。毕竟你们组人手有限,给你送援兵来了。”
“那他人还怪好的嘞。”祝好小声道。
“那是盯着我们,等我们什么时候把事情处理好了半路打劫。”
还没等翟暇时说话,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就在祝好的耳边响起,带着一阵刺骨的寒风,一扭头,黑暗中露出邬稞的小半张脸。她黑色的裙摆紧紧贴着残破的下肢,湿哒哒往下滴着水,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
“那就先谢谢常组长的美意了,既然是这样,那常组长这次打算拨给我多少人手,都是什么品系的,能给我个名单吗?最好再写个说明,要不然我怕差遣不动啊。”令狐双笑眯眯道。
“哎哎哎,双姐怎么还答应了?”祝好急了,揪住了邬稞的裙边。
“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那不是王八蛋吗。”邬稞面不改色。
对面的常夫子好像也没料到她这么直白,当即脸上就有点挂不住,倒是他后面那个年轻人有点沉不住气,语气咄咄逼人。
“说什么呢?”
邬稞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还是他们同组几个妖给他拉了回去。邬稞刚到异管局的时候也是个硬茬,一方面修木系的死灵实在是少,另一方面,她的实力实在是强悍,将第五组第六组的找茬的刺头揍得满地找牙,从她入职开始,就不断有人想要挖令狐双的墙角。
常夫子脸上格式化的笑容不变,冲旁边的副手点了点头,后者还真就递上来一份名单。
“这些都是我们组有能力的小辈,现在就交给令狐组长了,就当是带他们见见世面,我一把老骨头就不参与这些有的没的。我们的驻扎地在上游一点,就先过去静候令狐组长佳音。”常夫子冲几人点了点头,当即作势要走。
他路过邬稞的时候,后者指节微动,一只灰扑扑的飞蝉静静地扒在他的衣摆下。
“呦呵,给了三十多个人,这死老头看着抠抠搜搜的,下手还真挺舍得。”等常夫子走远之后,令狐双结果青年手上的名单,挑眉一笑,在看清青年的脸之后,失笑道:“嘿,还真是不好意思了,不知道你在这呢。”
语气略带尴尬。
“他是谁?”祝好问。
“常夫子的儿子。”邬稞答,片刻后补充,“亲的。”
废话,难不成还有表的。
翟暇时眯了眯眼睛,她看这个常夫子和常绪两人,看上去并不是很有父子缘分的样子。
不过对子骂父确实挺尴尬的。不过好在这一pa没有持续很久,令狐双看过现场资料之后,快刀斩乱麻将那二三十人分类了组。
“我去尸检。”邬稞道。
就这样,一队留在现场痕检,一队跟着邬稞顺着先前暴毙的尸体往下查,一队和苏况在周边部分、寻找其他密切接触者并疏散群众,这具棺木上的戾气在开始扩散,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只是连令狐双也感觉出来了,就这个程度的幽怨之气……好像并没有到达数日之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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