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喝了口茶续道:“最可恶的居然是自家亲戚,居然妄想让我以举人名分侵夺别人田产。”
萧砚舟手指摩挲着杯沿:"你应了?"
"应个屁!"林墨突然激动起来,"这等昧良心的亲戚,不打出去还等什么!"
他突然刹住话头,讪讪道,"咳,不好意思,说太多了。"
"无妨,我懂。"萧砚舟抬眼看他,"林兄,我这次来,其实有事相求。"
夕阳西斜,书房里渐渐暗下来。
小厮轻手轻脚进来点了灯,又悄无声息退出去。
灯花"啪"地爆了一下。
林墨听完萧砚舟的来意,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他起身从书架底层摸出个陶罐,倒出两杯浑浊的液体:"自家酿的梅子酒,喝点?"
萧砚舟接过抿了一口,酸得眯起眼:"你打算毒死我?"
"爱喝不喝。"林墨仰脖子灌下一杯,哈着气道,"你让我跟你去泉州?我娘怎么办?小荷才五岁,总不能带着颠簸..."
"青州这边我的宅子空着,留了几个下人,伯母她们们随时可以住进去。这样有人伺候,绝对不会有问题的。而且,你正好离那些肮脏事远一些..."
"砚舟,我不是不帮你。但泉州那地方..."他压低声音,"去年有朋友去那边行商,回来说倭寇闹得凶,官府与海商勾连,正经的商贾都没人敢过去。"
"所以我才需要你。"萧砚舟突然倾身向前,烛光在他眼里跳动,"林兄,你通晓经济民生,又没被官场那套染黑。我在京里查过,泉州府去年上报的盐税比实际少了四成,茶税更是..."
"等等!"林墨猛地抬手,"你该不会想..."
"清丈田亩,重核税赋。"萧砚舟一字一顿道,"朝廷在东南用兵,军饷却年年亏空。泉州商船每日进出数十艘,税银都进了谁的口袋?"
林墨脸色发白,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你疯了?那是捅马蜂窝!前任泉州知府**的?说是暴病,可谁不知道..."
"所以我需要可信之人。"萧砚舟按住他发抖的手,"你不必入仕,就当我的幕僚。月俸六十两,年底还有分红。"
"六十两?"林墨瞪大眼睛,酒杯差点脱手,"你哪来这么多..."
萧砚舟忽然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烛光在他眼中跳跃:"你可知浮光锦是谁的买卖?"
"浮光锦?"林墨声音陡然提高,"这两年风靡京都的浮光锦?"
他猛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茶盏,"那、那不是江南织造..."
"是我的。"萧砚舟轻轻按住翻倒的茶盏,"独家经营。"
林墨跌坐回椅子上,喉结上下滚动:"难怪...难怪你不缺钱,那可是妥妥的摇钱树啊!"
萧砚舟猛地站起身,衣袍无风自动。
他的眼神如炬,声音里带着被压抑的热血与抱负:"我不缺钱!我要的是一展抱负!"
他一把推开窗,夜风呼啸而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萧砚舟的声音在风中格外清晰:"我要的是海晏河清!我要的是济世安民!我要的是国富民强!"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敲在林墨心上。
林墨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本来已经被现实磨平的棱角,准备当个富家翁的心思在这一刻重新变得锋利。
他猛地将酒壶砸在地上,瓷片四溅:"好!好一个济世安民!"
萧砚舟望着窗外渐圆的月亮,轻声道:"林兄,棋盘铺好了,现在需要执棋的手。"
他转回头,目光灼灼地伸出手:"林兄,可愿与我共执?"
林墨盯着烛火出神。
窗外传来孩童银铃般的笑声,接着是妇人温柔的呵斥。
萧砚舟都以为他不会回应了,他忽然问:"能带家眷吗?"
"当然。"萧砚舟松了口气,"泉州虽不太平,但府衙后宅还算安全。有小桃他们在绝对安全。"
林墨突然笑了:"你早算计好了是不是?容我与母亲商量一下,三日后给你答复。"
"应当的。"萧砚舟起身作揖,"无论应否,你永远是我萧砚舟的挚友。"
林墨送他到院门口时,天已黑透。
两个昔日同窗在门前槐树下站定,一时无言。
"砚舟。"林墨突然喊他,"若我应了,你会护我全家周全吗?"
萧砚舟望进老友眼底:"以命相护。"
林墨点点头,转身进了院子。
......
第二日清晨。
"少爷,东西都备好了。"小桃推门进来,手里提着几个精致的礼盒,"上好的龙井、徽墨,还有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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