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不可置否,从袖中取出一叠泛黄的信笺,放在小几上。
淡然开口:“小郡王从一开始就被人利用了,苦心孤诣,却枉为别人做嫁衣。”
谢遇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些熟悉的字迹——正是他父亲沐郡王当年与首辅荀正的之间的密信。
读到最后,他的眉心渐渐皱了起来。
字里行间记录着两人从合作到反目的全过程——是荀正设计迟迟不发援军,才导致沐郡王战死沙场。而当时的萧玦,不过是翰林院里荀正座下一个不起眼的学生。
“所以.......”他艰难开口,看着眼前的萧玦,突然理清了其中的脉络。
荀正如今投靠了誉王,与支持梁王的萧玦**,为了除掉这个昔日学生,竟暗中将当年的旧账转嫁到萧玦身上,让他对萧玦恨之入骨。
“我的老师,最擅长借刀**。”萧玦端起茶盏,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可惜,小郡王这把刀,不够锋利,刀锋尚未出鞘,反倒先伤了自己。”
谢遇捏紧信笺,纸角被攥得发皱。
他抬眼看向萧玦冷笑:“萧侯爷不也深得真传?不仅借刀**,连自己心爱的人当成棋子。”
“小郡王该反思自己。”萧玦淡淡开口:“若不是你将昭昭拉进局中,这些苦头也落不到她头上。”
“可她根本不必知道这些!”谢遇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盯着萧玦:“明知真相会让她痛苦,我也从未真正伤过她分毫,为何要逼我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萧玦放下茶盏,语气愈发冰冷:“吃一堑长一智,不亲自撞一撞你这堵南墙,撞得头破血流,她永远不会回头,永远学不会看清人心。”
“你......”谢遇被他这番歪理堵得哑口无言,他只觉得眼前的萧玦冷漠得令人发指。
他明明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能将自己摆在替天行道的位置上,冷静地剖析着人心,仿佛他不是局中人,而是执棋的天神。
“如今的代价,还远远不够。”萧玦转了话头,波澜不惊地开口,“要想让梁王相信你的诚意,你还需要做更多。”
谢遇的心猛地一沉,察觉到萧玦话里有话。
萧玦不紧不慢:“相信沐王妃也同你提到过,梁王最疼爱的胞妹,昭阳公主,至今待字闺中。你若能尚公主,成为他的妹夫,这份‘忠诚’才算牢不可破。”
“你做梦!”谢遇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他咬紧牙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要我用这种方式,彻底断了我对她的念想?”
萧玦却只是勾唇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反应:“路在你自己脚下。是让谢家在猜忌中苟延残喘,还是攀上青云梯,全在你一念之间。”
“小郡王还是没明白,古来想建功立业者,不知凡几,并非凭一腔孤勇就能成事。你该庆幸你生在谢家,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机会,我仍然只给一次,你想清楚。”
轰隆!
窗外一道惊雷炸响,映得谢遇的脸色阴沉如墨。
他死死盯着萧玦,那双桃花眼里此刻燃着熊熊怒火,却又夹杂着几分隐忍和不甘。
“萧玦,你给我等着。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亲手将她夺回来!”
“好啊。”萧玦唇角微扬,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冷意,“本侯拭目以待。”
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手里连一张像样的底牌都没有,就敢在他面前叫板。
真是,无知者无畏。
谢遇同样直视着眼前人,在他的平静之下,是一种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绝对镇定。
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棋子,任由他随心摆布。
这种感觉,让谢遇很不舒服,再也无法在这里多待一秒。
猛然转身,掀开车帘大步离去。
听到远处黑马的嘶鸣声刺破夜幕,萧玦俯身,开始整理散落的棋子,一颗颗捡回棋盒。
他的眸色深沉如夜,将最后一颗白子放回棋盒,盖上盒盖时,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棋局已定,变数已除。
他波澜不惊地开口:“去柳溪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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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衔月缩在老槐树下,任由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浑身冷得快要失去知觉。
雨幕将她与外界隔绝,一切似乎都离她远去,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持续不断的雨滴忽然停了。
可她还能听到雨水敲打在地面的密集声响。
萧衔月迟钝地、缓缓地抬起头。
她的睫毛上挂满了水珠,视线一片朦胧。
透过这层水汽,她看到一个高大而模糊的轮廓,正静静地立在她面前。
那人手中举着一柄玄青色的油纸伞,伞面倾斜着,几乎将她整个瘦小的身躯都笼罩在内。
而他自己的半边肩膀,却完全暴露在肆虐的雨水之中,宽肩窄腰的轮廓被雨水打湿,深色的衣料紧贴着身体,透出一种沉默而强大的压迫感。
她失魂落魄地望着那张模糊的脸,试图看清来人是谁。
直到那人影稍稍俯身,一张俊美得近乎凌厉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逐渐清晰。
是萧玦。
那一瞬间,萧衔月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停滞了。
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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