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
雨是夜幕降临后开始滂沱的。
起初只是敲打着仓库铁皮屋顶的细碎声响,像是有什么在天上追赶着,很快便演变成吞没一切的风暴。
急促的脚步伴着枪炮声响彻在雨幕,在逃亡的人看来,这突如其来的骤雨绊住了他们奔向光明的路。
湿透的和服下摆贴住少女脚踝,浸满了血液,她紧紧攥着爱人的手,在雷声滚过的暗巷里奔逃,两人的体温在雨水的冲刷下飞速流逝着。
最后,他们停步在一道道漆黑的枪口前。
黑衣服的追兵从三个方向迫近,不说话,不叫骂,沉默地收拢包围,雨水顺着锋刃流淌,刹那间亮起的闪电映照出少女苍白的脸。
冷透骨髓的暴雨哗啦啦地落下,形成无法穿透的罩子将他们吞噬。
剑刃的寒光切开雨幕,少女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身受重伤的青年护在身后,背脊撞上冰冷潮湿的砖墙,退无可退。
她同样一身狼狈,握着剑的手因脱力而发抖,但少女不敢放下剑。
零散的红发紧贴在少女颈间脸侧,如涂满血液的细蛇攀爬在肌肤上,贪婪吞噬着主人的生命。
“红叶大人,首领愿意原谅您的叛逆。”
追兵的领队缓缓举刀,刀尖在雨中划出残酷冰冷的弧线,“只要您交出叛徒,并接受惩罚。”
“………”
这是一条肮脏的小巷,堆积的垃圾在雨中发酵,几欲作呕的气味弥散进所有人的鼻腔。
这里不是他承诺的海岸,不是她梦想的黎明,没有明媚阳光,馥郁花香,雨滴砸进少女不肯闭上的眼睛里,是酸涩的痛意。
身后的青年闭上眼,在陷入昏迷前嘴唇嗫嚅,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话,似乎是对不起,又好像是没关系,雨声太大太急,尾崎红叶听不清。
她短暂得到的自由像是一场幼稚的闹剧。
巨大的人形异能力在交叠的影子后浮现,它随着主人的意识举起棍剑。
但人总是固执的。
必须撞得头破血流,一无所有,才愿意去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红发少女喘着粗气,拼尽全力挥下一剑——
突然,雨声变了。
原本均匀敲打着地面的雨幕忽然凝固成冰,冰面一寸寸蔓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爬上外围几人的小腿。
比夜色更深的黑影如鬼魅般切入战场,金属交击的锐响穿透雨幕。
金色夜叉被刀背拍开,本就坚持不了多久的异能力被巨力嵌进砖墙,碎裂开的石块划破皮肤,溅射出灼目的红。
“……”
在这一刻,不管是逃亡者还是追捕者都不约而同地僵住了。
从天空滴落的雨在经过某个地方时凝结成冰,砸在夜行人挺直的脊背上。
突兀出现在巷子里的青年抬眼,霜雪夜般的冰蓝色眼瞳转动,扫过尾崎红叶紧缩成针的瞳孔。
“嗯?”他将剑挪开,封着冰天雪地的眼睛也从尾崎红叶身上移开,“认错了。”
“抱歉啊。”
轻盈的字句随着雨飘落,惊不起波澜,辨不清真假,青年转身背对着她,“作为歉礼,我帮你对付他们吧。”
……
他其实没有做什么,只是举起了手中镶嵌着宝石的剑。
刹那间,来自凛冬的风雪压过身躯,吹拂过不停跳动的心脏,将之冰冻,再如踩踏过的薄冰碎裂。
骤降的温度让尾崎红叶的心脏也停跳了一瞬。
自小被以干部标准培养的她自然不是好对付的人,首领派来追捕的人均是精挑细选过的黑手党成员,能够找到、并拦住她的,全部都是异能力者。
而他们现在都死了。
像拍死一群蚊子一样,毫无反抗之力、什么也没反应过来地死去。
雨水里的生命有多沉重?
和裹满水的塑料袋相差无几。
重重的落下,激起一片水花,随后再无动静,他们安静地躺在那里,等待同类的清扫或异类的啃食。
尾崎红叶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那里。
等她从那场连“对战”都称不上的战斗中回神时,自己已经换好衣服,与伤势痊愈的爱人间贯一等候在了站台。
他们提着不大不小的行李箱,与周遭的人没什么差距。
尾崎红叶看着手上,那个在极短时间内治好他们伤口,带着他们换好衣服,最后替他们购买了车票的青年留下的“请求”。
这是一张半身照。
黑发黑眼的男孩面无表情盯着镜头,他没有穿上衣,露出的皮肤上不规则地缠着绷带,穿插在一道道尚未结痂的伤口中。
照片背面写着一串地址,这是他们将要前往的地方。
——保护好他,于现在的你们而言,这会是一个不错的工作。
尚还夹着霜寒的冷风吹动青年灿金色发丝。
那是太阳的着色。
脱离战斗后,青年眉目间的神态平缓下来,显出几分冬日晴空稀薄的暖意。
“你将照片后的字迹拿给他看,他就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那是一个聪慧的孩子。”
“你们不会讨厌他的。“
至少不会是比从前糟糕的日子。
尾崎红叶想。
……
………
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
被迫四开的神隐想。
这是一次不在行程上的突发事件,世界意识也是在两个小时前才发现,原本排在很后面的事情是在今天发生的。
伏黑隐和伏黑白自然不可能去救人。
被世界告知这条令神隐五雷轰顶的消息时,他正带着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小号,还有未来的弟弟在水上乐园愉快地玩耍着。
[快快快,我们一起下去!]
[OKOK,我进来了!]
夏日的风裹挟着水的清凉,吹起伏黑隐雪白的发丝,他站在滑道起点,这里是水上乐园最高的地方,往下眺望,整个水上乐园一览无余。
抱着装有搭档意识的橡皮鸭,伏黑隐按照工作人员指示在垫子上坐稳,抓住前面的拉环,在心里芜湖一声进了滑道。
水流瞬间包裹住他,水垫沿着蜿蜒的管道急速下坠。
[他们怎么能想出这样好玩的东西!]
[哇哇哇——我要让老板也弄一个这样的地图玩!]
第一次体验这种项目的两个人都非常激动,水花四溅,畅快淋漓的冰凉浇盖住少年激动的脸庞。
[老板弄的话,会不会在滑道里安一个十字刀片?]
搭档的欢呼声停滞半秒,随即大声喊:[这种时候不要说这种恐怖的事情啊!!!]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该死的甲……世界出现了。
原本清凉的缓冲池也变得有些刺骨,伏黑隐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明白了他的同事们为什么对这次出差避之不及。
不提世界间的壁垒,在那么多人看着的情况下,他们也不能凭空消失,特别是禅院甚尔和小惠还在旁边。
至于藤原千学。
那就更做不到了。
在与江户川乱步同吃同睡的日子里,藤原千学的作息也变得与他相同,这个时间点也绝无可能醒过来。
就算醒过来了,也会被旁边的江户川乱步察觉到,然后又把人重新按回床铺里。
自从那次“叛逆”之后,虽然嘴上不说,但不论是福泽谕吉还是江户川乱步,都在密切关注着藤原千学的行为举止,生怕他哪天再想不开离家出走。
甚至连家里客厅都安装上了监控……
藤原千学怀疑,福泽谕吉一定还在耿耿于怀那天他没有说出到底是谁的事情。
总之,现在的藤原千学要想在夜晚独自出门,必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了。
而且就算过去了。
也只是死一个和死两个的区别吧。
犹豫不决、想了又想、再三思索的神隐还是开了第四张角色卡。
……
『骑士—云霄』
阵营:旁观者
——骑士知道自己在守护着什么。
世界濒临毁灭,他将与挚友背道而驰/并肩前行,在游戏里,骑士的技能为『剑盾』:
游戏开始后,『骑士』将选择一个阵营。
每晚可以标记一名玩家,如果当晚那名玩家被攻击(不分阵营),那么袭击者死亡,如果没有被袭击,则标记无效,不会触发任何效果。
一场游戏,同一个玩家仅能被标记两次,且第二次会因『骑士』身受重伤变为仅保护,无反击能力。
【获胜条件:所保护的阵营人数与自己齐平时,『骑士』胜利。】
剧情结束,十三个玩家中名声最高者会得到这个身份。
和『武者』一样,神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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